公主她总想和离(重生)——茶瓶花
时间:2022-06-30 07:07:46

  而且被邀请的那群人里,贺君虞和安景思肯定都会去的,都是些猖狂的人,见着了机会,就不撒手的人,聂怀嵘着实担心。
  “好了,你嘚瑟什么,你这样的,本公主又不是没见过。”
  席云素嘟囔着,聂怀嵘又什么好炫耀的,他这样的,她都见了六年了,合她胃口是一回事,新不新鲜又是另一回事了。
  气氛一下子沉默下来,聂怀嵘明白小公主所说的人是指谁,相处应该是好几年了,不管爱恨,梦里的聂怀嵘都在小公主心里留下了痕迹,而他,讨厌那些痕迹。
  他情绪有些低落,席云素也没说什么,经历过的,就算放下了,留下的痕迹都是擦不掉的,那些经历或多或少地影响着人的习惯性格,释怀了,也还是有的。
  聂怀嵘转移话题,又跟她聊了些别的,也不能打消她的生辰宴请世家公子来参加的决定后,认命地接受了。
  他离开后,席云素恍然想起,她是要问他梦境里的聂怀嵘的,最后除了知道他梦到过,其他的,什么都没问出来。
  也罢,聂怀嵘不想说,她也没必要问了,都成了过去了,前世她过世后,那个聂怀嵘喜也好,悲也好,她知道了也没用,也与她无关了。
  这里的聂怀嵘来晚了,好歹有那么一丝机会追上,前世的聂怀嵘,已经晚到无法再相见了。
  她并不可怜前世的聂怀嵘,她的血泪都留在那一世了,他不值得她可怜。
  *
  生辰将至,席云素兴致缺缺,她还没有再选驸马的想法,人选也是毫无头绪的,再者,她新建的公主府都没住热乎,就要再选个人搬进来,她还没做好准备。
  小公主正纠结时,贺君虞上门来拜访了。
  贺君虞举止恭敬地跟小公主见了礼,温和地笑问着:“殿下生辰宴,臣已安排妥当了,宾客的宴请和宴会流程,都已整理成册,请殿下过目。”
  他是礼部官员,原也是胁从办理皇家宴席的,不过这次,情况不一样,是皇上亲自指派他来接手的,越过了那些资历比他深的官员,这里头的意思,他多少是能猜到一些的。
  席云素粗略了看了一遍,满意说道:“挺好的,你办事,我是放心的。”
  贺君虞有些紧张,小公主言笑晏晏,他鼓起了勇气,说道:“臣也在受邀之列,臣倍感荣幸,殿下,来年栀子花开,可否同赏?”
  “自然……”席云素本是没想太多,就要应承下来的,说到中途了,她突然想明白了,他说的赏花,不是单纯的赏花的意思,便堪堪收回了下面的话。
  她的父皇这么大张旗鼓地为她庆生辰,她要重选驸马的事,京城里头已经有人在议论了,贺君虞先说了他乐意参加她的生辰宴,又提起邀请她来年赏花,他这不是,这不是在跟她表明心意吗?
  小公主及时改了口,“自然是花开了,才能邀约,花还未开,现在相邀,未免早了些。”
  他竟是心悦于她的吗?怪不得前世拼着得罪皇帝太后,也要为仗义执言。
  贺君虞并不气馁,“臣唐突了,的确早了些,不过,若是花开,希望殿下莫忘了臣的邀约。”
  席云素心乱地应了应,她还欠了贺君虞一个人情未还,那,要不要试着考虑看看呢?
  他是前太傅之孙,学富五车,人品性格极好,仪表堂堂,人又温柔好相处,是个很不错的少年才俊。
  贺家言情书网,名誉好,也将规矩,怎么看,贺君虞都是很好的选择。
  但是,她是喜欢健壮又会武的男儿,文人当然也很好,却不合她的喜好。
  小公主心里过意不去了,他是好心好意,人也是极好的,若是当友人,那是最好不过的选择的,若论驸马,安景思是比贺君虞更符合她的喜好的。
  “与友人相约赏花,是人间一乐事,本公主很庆幸能有你这样一位友人。”
  小公主一句句的友人,让贺君虞眼神暗淡了,友人吗?他想当的,从来不是小公主的友人。
  她休夫了,他本以为自己是有机会的,可惜,小公主终究是不属于他的。
  “臣,也很高兴成为殿下的友人。”
  他艰难地说着,刚燃起的希望就破灭了,此种滋味难以言说。
  贺君虞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席云素多少是不忍心的。
  她看着手里的宾客册子,想着选驸马的烦心事,良久,都没个主意,只好作罢,算了,走一步看一步,等宴会那天再说,真有合她喜好的,或许可以先了解看看,没有合她喜好,她就顺势再等等。
  作者有话说:
 
 
第七十章 
  八月十五, 小公主生辰。
  她早早地入了宫,生辰宴虽是晚上开始,她是等不到晚上了, 因为聂怀嵘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跑到她的公主府来,她没法跟他纠结宴会的事情。
  席云素入宫见过元章帝后, 就在御花园里喂孔雀,那只见了她就开屏的孔雀如此殷勤, 她也不吝给它些好处,她喜欢识趣的, 不论是人还是其他。
  “妹妹好兴致, 这畜生也真听你的话。”
  太子不知何时来到了她的身后,脸上带着笑,说出的话却是阴阳怪气的。
  仇人见面, 毋须客气什么,小公主也懒得跟他虚与委蛇,反讽道:“这个时辰在御花园里闲逛,太子很清闲啊, 也是, 本公主有好几个皇兄, 他们帮着太子殿下分担一些, 太子殿下就有更多的时间来看本公主喂孔雀了。”
  当着她的面,说她的孔雀是畜生, 小公主当即面色就不好了。
  太子努力忍着怒气,咬牙道:“本殿是太子, 有些事再怎么样也轮不着别人分忧。”
  说到这个, 太子就很生气, 自从上回毒害席云素未果之后, 他父皇就开始疏远他了,他那些从来闲赋在府的兄弟们,一个个的都开始被父皇委派重任了,而他的亲弟弟在户部的差事被罢免了,朝堂上的官员们很会见风使舵,开始去巴结三皇子去了。
  在那件事之前,元章帝很看重太子,他的储君之位固若金汤,而那事之后,他的地位就开始动摇了,太子气坏了,也恨极了席云素。
  她一个女人,不过是他父皇子女中的一个,凭什么能得此厚爱?一个公主,竟要影响国之储君,国之未来吗?
  太子不服,元章帝凭什么怪他,要不是他父皇将一半的兵符交给席云素,他也就不会动手了,侧卧之榻,不容他人酣睡,这是亘古的道理,他会动手根本就是应该的。
  他看向席云素的目光里闪过狠意,跟聂怀嵘和离了,他父皇就企图将禁卫军交给席云素吗?禁卫军那可直接听从皇帝调遣的,给了她,那将来就是虽是悬在他脖子上的利剑。
  更别提别席云素休掉的聂怀嵘还痴情不改,禁军加上西垂大军,他将来登上九五之位,岂不是处处受制于席云素一个女人?
  他自当了太子起,所有的威胁都是来自于席云素,一想到这,他沉不住气了,“别太得意了,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
  放完话的太子不再理会她,自顾自地走了。
  “笑到最后吗?”
  席云素冷笑一声,新仇旧恨加起来,她都不会让太子有机会笑到最后的。
  只要她的父皇活的好好的,太子算的了什么。
  *
  原本的好心情,被太子毁了之后,席云素没兴致逛御花园了,就往她的绫绮殿走去。
  走到殿门口时,偶然瞥见一高大的身影,孔武有力,看着还有些眼熟,她走近了看,当真是熟人。
  “聂怀嵘,你怎么又来了?”
  穿着禁军服装,守着殿门的聂怀嵘回道:“我不放心,宴会我不能参加,保护殿下的职责,还是要做的。”
  小公主被他弄得有些无语了,她在皇宫里,她父皇的地盘上,能有什么危险,就算有,有大把的禁卫军护她周全,何须他聂怀嵘。
  她好奇问他:“你的安化大营,没有军务有你处理吗?你就这么空闲?”
  她是不太能理解的,她记得前世聂怀嵘平日里挺忙的,如今他怎么有如此多的闲工夫,来给她守门,他们安化大营里头的人就没一个有怨言,没一个来阻止他这种行为吗?
  聂怀嵘心虚地移开了视线,还是老实回答:“有,不过我把军务暂时委托给其他人了。”
  没错,他把事情丢给军师去处理了,他跟韩叔郓说起这事时,还被忙疯了的军师阴阳怪气了许久。
  局势所逼,聂怀嵘也没有其他办法了,这种明显是要给小公主找新驸马的宴会,他怎么可能不来,不来,小公主就要被其他人给抢走了。
  早已见识过聂怀嵘固执性子的小公主也不多说什么了,她说了,他是不会放弃的,随他去好了,堂堂大将军来做守殿门的事,丢脸的也不是她。
  席云素绕开聂怀嵘,往殿内走去,谁知聂怀嵘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地也跟了进来。
  “不是守殿门吗,跟着我做什么?”
  “我不是来守殿门的,是来贴身保护殿下的。”
  保护他的殿下不被别人抢走,让那些暗戳戳觊觎殿下的人知难而退。
  小公主还是没能躲开聂怀嵘,他真的是一点都不死心,赶都赶不走,就算赶走了,没多久就要贴了上来了,真是拿他没辙。
  聂怀嵘见小公主没有生气,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来,“小小礼物,贺殿下生辰之喜,惟愿岁岁长相守。”
  他想守着殿下,不单是一日,他希望是一生一世。
 
 
第七十一章 
  锦盒里是一对龙凤和田红玉玉佩, 玉佩上编织着罗缨。
  席云素拿起这对玉佩在手里仔细端详了好一会,玉佩上雕刻的龙和凤,说不上好看, 但也说不上难看,就挺一般的。
  小公主有点嫌弃了, 不知道聂怀嵘在哪里找的玉匠,不会是被人给坑了吧?
  “这玉是谁雕刻的?”
  堂堂大将军不会连个好玉匠都请不起吧?
  聂怀嵘不好意思了, 半饷才回道:“我雕刻的。”
  席云素惊讶了,她又重新拿起玉佩, 细细了看了许久, 龙凤可不好雕刻,也没听过谁说聂怀嵘还会雕刻玉石,他不会刻意为了她去学了吧?
  “你学了多久了?”
  “将近三个月。”
  从他抢, 不,收到了小公主送的甲胄之后,聂怀嵘就一直想着要给小公主送礼,想了很多礼, 但总是比不上小公主的, 所以他就想自己亲手做一对玉佩送给她。
  何以结恩情, 美玉缀罗缨。
  以玉传情, 聊表心意。
  聂怀嵘为了这对玉,忙活了将近三个月, 不知怎的,席云素就觉得这玉顺眼了起来, 大将军亲手做的, 也算得不上一般了。
  玉上的龙与凤都变得好看起来了, 不过, 还是有问题的,“你为什么送一对,龙凤呈祥,你在期待什么,难不成还想着送出去的礼,还有收回一半的理?”
  他不会是在妄想着她会把雕刻着龙的那一半,送还给他吧,想得可真美。
  被戳中了心思的聂怀嵘摸了摸鼻子,玉是一对,人也一对,才是最美满的,只是这话,说起口就有点厚脸皮了。
  他张了张嘴,又咽了回去,最后豁了出去了,厚脸皮算什么,追回小公主才是最紧要的。
  他顶着小公主质疑的眼神,伸出了手,说道:“虽不合常理,但,还请殿下垂怜。”
  “休想。”
  还垂怜,哪有会有送完礼后又要回一半的,席云素戳了戳聂怀嵘的脸皮,想试试说出这种话的人,脸皮到底是有多厚。
  果然很厚,不愧是无礼的聂怀嵘。
  席云素将龙的那块系在腰间,将凤的那块玉佩放进锦盒,谨慎收好,而后才说:“本公主是不会纵容你失礼的举动的,另外那一块,将来要送给一个听话的、懂礼的、不会使用蛮力的本公主的驸马。”
  聂怀嵘立即表了忠心,“殿下的要求,我可以做到。”
  “可以归可以,平常时,你做到了吗?”
  就仗着自己武艺高强,把她的府邸当自家后花园一样,来去自如。
  聂怀嵘为自己解释道:“殿下不让公主府的护卫拦着我,我自然能做到了,平常,是情势所逼,我说过了,跟殿下和好,比听殿下的话更重要。”
  他是希望小公主给他一个机会的,只要她愿意,她想要他怎样,他都能够办得到的。
  席云素没接这话,她还没想好,没想好未来的驸马要不要选,该怎么选。
  她也隐隐意识到,聂怀嵘太过纠缠她了,影响了她的判断,也开始让她的心不自觉地偏向他了,但是,她赶不走他,多两三倍的护卫,都拦不住聂怀嵘爬公主府的墙。
  *
  天已黑,皇宫里却是灯火通明,晚宴已经开始了。
  席云素到的时候,所有的人都看向了她,以及她身后一身禁军装扮的聂怀嵘。
  元章帝看了一眼,虽是不满,也没说什么,聂怀嵘是跟着他女儿一起来的,小公主的生辰,他自是不会给说他女儿什么的,过后,他再找聂怀嵘算账就是了。
  席云素入了座,聂怀嵘理直气壮地站在她身后,保护她的安全,丝毫没有一个大将军跑来当个小小禁军的羞愧感。
  元章帝没说什么,其他人自然也是没敢有异议。
  没多久,参加宴会的,一个个的开始给小公主献礼,席云素跟很多人都只是点头之交,微笑着收下礼,也没别的多余的话要说,更何况,她身后还跟着一个人高马大,眼神狠厉的人。
  凡是有男子和小公主多说几句无关生辰贺词之类的话,他就在后面瞪着人,杀气外露,手里还握着剑柄,眼神吓不退的,他就抬高了手里的剑,总能将那些人吓走。
  不过,也有意外,安景思显然就不吃他这一套。
  安景思送完礼后,并不急着走,他走到聂怀嵘面前,笑道:“保护殿下,是我们禁卫军的指责,这里有我,就不麻烦聂大将军了。”
  聂怀嵘不动,冷笑着说:“麻不麻烦,用不着你来担心。”
  安景思对小公主有意,他跟小公主合作有些日子了,多少是了解小公主的心思的,所以对聂怀嵘的敌意更加明显了。
  “聂大将军不是在孝期吗?早听闻将军是个孝子,如此欢欣鼓舞的场景不适合将军,我也是为了将军好,禁军人手很够,就不耽误将军的孝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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