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梅多是天道的漏洞,出了一个,就要用更多的去补。异世界勇士受召而来,要解的就是此局。
成涟不知道怎么阻止玛梅多来,她只能寄希望于今衣和顾卿说开,免得误会延续下去。
今衣有些烦了,眉头锁了起来,说:“我有什么要解释的?我想来便来,想走就走,只与我自己有关。”
成涟和她饶舌几个回合,今衣还是不当一回事,最后不耐烦道:“别说了,我要走了。”
她将成涟一推,#J时G眼睛蓦地睁大了些。顾卿一直站在角落,把她们的交谈听得清清楚楚。
如果是先前一次,今衣不发一言地离开,顾卿也听不到什么;这次有了成涟多嘴,今衣说了很多绝情的话,都让孩子听见了。
今衣第一次觉得难堪。
她冷冷地看着自己的骨肉,等着他哭闹、发怒,斥责自己无心无情,不配为人父母。
顾卿只是问:“母亲这次不回来了吗?”得到今衣的点头后,继续说,“那便去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他想知道的已经了然。
顾卿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他心地良善,就算被人抛弃、受人冷眼,也只是把性子放冷,从没做出恶事。
有些事情得到答案便已足够。
要不来的东西,他不打算要,哪怕他现在还只是个孩子。
如果说,上一回母亲不告而别,顾卿忧心是自己太差劲,惹得她心灰意冷。那么这次,他的问题都得到了回答,心结亦得到印证。
不是他的原因就好。
今衣难得多说了一句:“你如果想像我一样入道出窍,就要斩断凡情,方能大圆满。”
少年看着自己孺慕的亲人,渐渐的,那些热情的光冷了下去,又被清醒的神情覆盖。
顾卿说:“不用。”
*
溯时渊没有解开。
成涟挠着脑袋。她单知道溯时渊可以回溯时间改变过去,却不知道改变之后,要怎么离开。
位面不同,她联系不上网友。
难道只能干等着吗?
她和星盗团长在小院里住了三天。
顾卿有时会和他们说两句话,他看起来冷静得要命。
成涟试探着问:“等你长大了,还会想再见到母亲吗?”
顾卿说:“都可以。”
“都可以是什么意思?”
“就是见与不见都一样,不要紧。”顾卿回答,竟是把今衣对他的态度,原封不动还了回去。
看来也不是痴的嘛。
星盗团长在院子里拾落花。他把花瓣踢到一处,高高地隆起,就像之前的雪堆。
成涟调笑他:“你这是在葬花?”
星盗团长不理会这句莫名的话。他一靴子撵过花瓣,问:“所以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出去?你也不知道。”
“不好意思。”她说。
星盗团长似有所感,向天边望去。他眉宇先是微蹙,而后展开,似乎窥见了某种玄机。
“有人来了。”他唇角上扬。
而后他宛若碎裂的瓷片,纷纷扬扬地散开。片刻消失不见。
成涟睁大了眼睛。
一撇寒光从天幕间坠落。
成涟看见了刀刃,刃尖染血,由长空划至地面,将溯时渊的景彻底破开,露出背后真正的天地。
在那短刀后,是一双修长有力的、缠着绷带的手。绷带已被血浸透,血珠随着用力不断洒落。
刹那间,成涟觉得天地都安静了。风声驻步,气源回流,有光闪过她的眼睛,不禁眨了眨眼。
白则川的手腕一甩一压,短刀在他手里绕了个漂亮的弯,稳稳当当落进鞘中。
铮然其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