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去。”陆霖紧跟着而去。
这种辛苦活谢辞云向来不爱干, 他没有跟去,打不了留在这里和虞肆白一起修炼。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虞肆白竟然没有修炼,而是立于高山之上,眺目远望,认真地欣赏着这里的风景。
谢辞云看着有虞肆白欣赏的这高山美景,渐渐看出了神。
直到一旁的树影响动,虞肆白余光看了一眼,并没有去。
谢辞云以为是之前任务中藏起来的对手,警惕地过去,却发现竟然是自己的魔族手下。
他的心腹手下竟然满是是伤,谢辞云小心地将手下移动到更安全隐秘的地方,给手下治伤灵药的同时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其他的人呢?
“殿下,其余的人都死了,他们已经开始下手了。”手下哽咽地开口。
谢辞云浑身僵住。
手下鼓足勇气再次劝:“殿下,您该回魔域了,该夺回您的位置了,血珠也该拿了。”
谢辞云心脏重重一跳:“没有血珠,我就不能赢了吗?天下那么多奇珍异宝,我都可以想办法夺到。”
“想要做魔尊,就必须学会魔族最高深的那个功法,那个功法只有血珠助力才能成功,这个秘密魔尊只告诉了殿下您,殿下您要辜负魔尊的信任吗?魔尊的时日也无多了,他只是在尽力帮您压下那些蠢蠢欲动的乱臣贼子。”手下出自肺腑地劝告。
谢辞云紧密唇,他不能理解为什么他魔尊最高深的功法竟然还要靠别人,他不解不服不愿,此时此刻的他,终于有些理解虞肆白为什么不喜欢他借助符咒修炼功法了。
他沉思许久,终于开口,一字一句问:“你说的可是真的,取了血珠,我师尊只是气血有损,并不会伤及性命?”
手下用力点了点头。
谢辞云又一个人呆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回去。
虞肆白看了眼许久才回来的谢辞云,谢辞云回来后也整个人没什么精神,只坐在一旁并不出出声。
她收回视线,继续看眼前的风景,谢辞云很少这般心事重重,这般心事重,是终于要做正事了?她准备了那么久的假血珠终于可以被偷走了。
虞肆白重新打坐修炼,修炼过程中将自己的本命血珠幻化了出来,一起修炼。
谢辞云的视线立刻落到虞肆白的身前的血珠上,他垂在身侧的手握紧,再三思量下,深吸一口气,开口低声问:“师尊,如果你失去了血珠,会如何。”
虞肆白身形微顿,未料到谢辞云会突然问这么一句,本命血珠没了她也会死,这谁也不知道的秘密,让她告诉谢辞云?
这岂不是将自己的死穴告诉了谢辞云?虞肆白沉默片刻,开口淡淡回:“没什么,不过会虚弱些而已。”
谢辞云松了一口气。
虞肆白继续修炼,可终究还是有些心绪不宁,这句话别人告诉谢辞云,和她自己亲口骗着告诉谢辞云,意义差别实在是太大了。
她深深呼出一口气,终于还是补充了一句:“血珠对我的意义很重要。”
谢辞云微怔,看着虞肆白,再次陷入了沉默。
虞肆白沉默地将血珠收了回去,闭眼不再看谢辞云,专心打坐修炼。
谢辞云也破天荒地格外安静,跟着虞肆白一起打坐修炼。
不久后陆南执和陆霖回来了,一回来就看到谢辞云竟然能够这么安静地打坐,一点也不偷懒,倒也是十分新奇。
陆南执开始做菜,陆霖起火,谢辞云在此时睁开了眼睛,竟然也乖乖加入到做菜的队伍之中,全程都安静做事,惹得陆南执和陆霖都惊讶地看了谢辞云好一会儿。
在高山之上,吃着美味的菜肴,原来也是这般惬意的事情。
吃完,师徒四人一起欣赏高山之上的风景,倒也是挺有趣。
到晚上,夜风吹吹的时候,林宓终于来到了山上。
林宓一瘸一拐地走了上来,衣袖衣摆都破了,她累得气喘吁吁,闭眼就响起野狼扑过来的凶恶可怕景象。
不过好在身上的符咒,野狼除了咬到她的一些衣服,也没伤到她,但是那扑来的可怕架势,那狼逼近张开獠牙的样子,都吓得林宓不轻。
陆南执见林宓终于上来,将虞肆白给起留的最后一只蝙蝠找了出来。
谢辞云本来就心情沉重,看着林宓面对着到手的机遇,竟然还犹犹豫豫不敢上前去打败那只受重伤的蝙蝠,十分看不顺眼,抬脚一踹,直接将蝙蝠踹到林宓面前。
刚上山只想喝水休息的林宓吓了一跳,看着那面目可憎的蝙蝠朝她飞过来,吓得连连后退,差点又从山上掉下去。
不过那蝙蝠被这样踹过来,直接就贴在了林宓的身上,林宓不得不将蝙蝠打掉。
面对着根本已经没有什么攻击力的蝙蝠,林宓还是边叫着边打败了蝙蝠。
谢辞云在一旁看得直翻白眼,陆南执转身与虞肆白一起看身后的风景,陆霖捂着眼睛什么都不想看。
回去后,虞肆白将林宓还给了江梵。
林宓一回来就一瘸一拐地到江梵身边哭诉自己这一路多么辛苦。
虞肆白没空看他俩唱戏,直截了当开口:“脚是她自己崴的,东西也给她留了,还有什么吩咐吗?”
江梵一时间语塞:“没了。”
虞肆白转身离开。
林宓看着虞肆白潇洒离去的背影,哭诉的动作一顿,不甘心道:“你就这么放她走了,她那么折磨我!”
江梵:“她难道说错了?跟着她做这次任务,对你只有好处,你应该感谢你的师姐。”
林宓气得甚至有些呼吸不畅,她皱眉看着江梵,江梵竟然开始帮虞肆白说话了。
江梵看了一眼还是没有丝毫领悟的林宓,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拂袖转身去做自己的事情。
教导林宓越久,他就越想念虞肆白,有了林宓的对比,他才发现原来虞肆白这个徒弟是有多乖巧省心。
林宓天赋不高,基础不好都没关系,关键是林宓实在是过于娇气,实在是拉都拉不起来,每日想的都是得到什么机缘,一下子变得厉害,瞬间超过虞肆白。
这让他怎么带?
虞肆白回了肆梦院,打坐修炼的时候听到系统犯愁地自言自语一般地嘀咕:“陆霖不跟着林宓也就算了,如今江梵竟然也对林宓心生厌恶了,怎么会这样,这些都是原小说剧情中不会发生的事情。”
“我的女主林宓明明是个万人迷,人人看都会喜欢怜爱的,怎么会被徒弟抛弃,又被师父嫌弃呢?”
被扰了清净的虞肆白:“……”
“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请闭嘴,别打扰我修炼。”虞肆白冷声开口。
系统想不通,只能将所有的原因都怪到虞肆白的身上:“肯定是因为你,因为你不按剧情走,才会这样的!你知道了原小说的剧情,抢走了林宓的机缘,是你坏了林宓的美好前程。”
虞肆白听笑了:“我抢她的机缘,抢了什么?我主动放弃江梵,还等着谢辞云来偷我的血珠,陆霖拜师我都拒绝了一个月,请问我哪里挡了林宓的道了?”
系统说不出话来,憋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个证据:“这肆梦院本是林宓的!”
“那是我母亲留给我的,本就是我的,而且,难道林宓少了一个肆梦院就能失去所有机缘?真是有趣,你们的女主可真脆弱,遭受不得一点变故。”虞肆白说笑了。
系统更加说不出话来。
虞肆白:“如果她愿意吃苦,好好修炼,有没有那些机遇无所谓。”
系统:“她不必吃苦也能过得很好,你别高兴得太早,她的真命天子就要出现了,到时候你见到她,只能跪着。”
“正道之首?”虞肆白想到了原小说中的剧情,林宓无意中救了受伤的正道之首,从此一路开挂,江梵陆霖等人都和正道之首争相吃醋,引起了修真界一场不笑的动荡。
系统骄傲地回了一个字:“对!”
“怕了?”
虞肆白只淡淡回了一个字:“哦。”
想看虞肆白害怕的系统被这云淡风轻的一个回复气得不轻。
虞肆白把系统气得说不出话来,终于可以专心修炼了。
这次她约莫估计谢辞云要来偷她的血珠了,可是等了半个月谢辞云都没来偷。
这倒也是稀奇,虞肆白以为谢辞云还在犹豫,已经不指望谢辞云这些日子来偷血珠了,却没想到谢辞云突然主动来找她了。
谢辞云在虞肆白面前重重跪下,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开口:“师尊,可否赐徒儿血珠,徒儿一定很快归还!”
虞肆白顿住,万万没想到谢辞云竟然不偷了,改成主动问她要了。
“如果我说不愿呢?”虞肆白反问。
谢辞云看着虞肆白,一时没想到虞肆白会拒绝得这么快:“师尊不问我为何需要血珠吗?”
虞肆白微顿,没先问确实有些疏漏,她清了清嗓音:“你去做什么我不管,但是血珠不可能给你。”
“如果是生死攸关呢?”谢辞云紧紧盯着虞肆白,一字一句问。
虞肆白瞥眼看了一眼明显被伤到的谢辞云,忽然心中又有了一个主意,就算不是谢辞云来偷血珠被她抓了现行,也并不代表她不能让谢辞云主动断绝这段师徒关系。
“那也不可能。”虞肆白终于开口,声音格外冷淡无情。
说完,她静静等着谢辞云的反应,这么见死不救的师父,还要做什么呢?
谢辞云紧抿着唇看虞肆白,胸口激动得欺负,却良久没有说出半句话,眼中的难受受伤任谁看得都心疼。
系统都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开口:“他都不偷你的血珠了,你怎么还是这么狠心想要和他断绝师徒情谊?”
虞肆白难得没有反驳系统的话,她与谢辞云之间确实是有关于血珠的矛盾,但是谢辞云是魔族这个身份让她更在意。
母亲当时就是为了去魔域抛弃了她,她真的没办法一直留着一个魔族的人做徒弟。
“我知道了,师尊,我要离开一段日子,最迟三个月后我会回来,如果三个月我没有回来,就别等我了。”谢辞云跪着转身,对着虞肆白背影郑重地扣了三个响头,起身,最后看了虞肆白一眼,转身离开了。
虞肆白没有等到断绝关系的话,却等到了这么一句诀别。
她看着远处的夕阳,没有回头,一直没有回头,谢辞云这个魔族之人是生是死与她无关,当年母亲为了魔族离开,完全不管她,她也绝不可能去管魔族的事情。
一个月以来,虞肆白照常教导着剩下的两个徒弟,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陆南执注意到虞肆白看着正常,但时常还是会出神。
谢辞云就这样突然消失了,少了谢辞云烦着虞肆白,陆南执原本觉得他应该高兴的,可是看着时常会出神的虞肆白,终于还是去调查谢辞云离开的原因了。
他以为谢辞云是遇到了什么困难,万万没想到真相却更令他震惊,谢辞云竟然是魔族的太子,老魔尊的身子已然不行,如今魔族一片混乱,谢辞云面对重重敌患,危机重重。
但令陆南执意外的是,面临这么多危险的谢辞云竟然很少使用法宝,比起搜集珍贵厉害的法宝,谢辞云倒是懂了去招揽厉害的魔族修士。
陆南执回来,终于明白了虞肆白最近的出神,谢辞云是什么不好,偏偏是魔族的人,虞肆白最恨魔族之人了。
他知道虞肆白对魔族的不喜,可是这么多年和谢辞云的师徒情谊也不假,他不信虞肆白时可以眼睁睁看着自己徒弟去死的人。
陆南执还是决定在装作与陆霖闲聊的时候,将魔族如今的情况透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