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娇还未反应过来,无数大刀架上她的颈脖,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死之际,突然有人伸手摸了一把她的脸。
“校尉,兄弟们好久没开过荤了,不如就让弟兄们乐一乐?”
此话一落,架在乔娇脖子上的刀剑都松了松,无数令人恶心的目光犹如实质地流连在她身上。
刘校尉此刻才正眼看了乔娇,忽然一顿,缓缓眯起了眼睛,里面的神色是所乔娇熟悉的。
众人给刘校尉让开一条路,乔娇被掐着下巴抬起头来,刘校尉眼中的垂涎清晰看见。
“你配合点,就让你死个痛快。”
此话一落,像火星点着了枯草,刀剑如潮水一般撤下,取而代之的是无数大手。
乔娇的身体在轻微地颤抖着,血液像在一瞬间凉了下来,从未有过的严寒席卷全身。
原来直视死亡之前,是喘不上气的感觉。
过了许久,又或许只是一小会儿,当有人开始撕扯她外衣的时候,乔娇突然出声:“所以,无论如何都不会让我活下来,是吗?”
刘校尉粗鲁地抓住她的头发往后拉扯,神色轻蔑:“谁叫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呢?本来是要你受千刀万剐之苦,但若你伺候得好,就给你一个痛快。”
乔娇缓缓地咬紧了后牙,苦涩又刺痛的滋味在唇齿间蔓延开,她闭上了眼睛,本在挣扎的力气骤然消失。
刘校尉以为她是认命了,低头要去轻薄,却没想到乔娇突然发难,狠狠地咬住了他的耳朵。
“贱人!”刘校尉毫不留情地扇去一巴掌。
变故发生得太快,没人反应过来,就任由乔娇顺着力道跌倒在地。
刘校尉捂着耳朵,抬脚就要用力踹过去,却被一旁的士兵尖声提醒:“校尉的血是黑色的!”
刘校尉脸色一变,放下捂住伤处的手,鲜红的血液中兑着乌黑,他急忙去看乔娇。
倒在地上的女子已经没有了声息。
服毒自尽。
裴青在急报声中醒来,裴湛的大军已经到了京城门前,只待一声令下就可破城!
宫中早早乱成了一团,裴青的亲信早已经四处奔逃。
太医也想跑,可他一把老骨头还能跑到哪里去,反正他只是一个大夫,裴湛要打也打不到他头上来,所性就留在裴青身边。
在裴青苏醒的第一眼,所见到的便是太医。
太医惊喜地检查了一阵,顺便把现在的形势告知,裴青知道自己大势已去,直接去往地牢。
把正拿着他的手把脉的太医远远甩在身后。
裴青刚醒,余毒未去,现在身子虚弱得很,可他偏偏强撑着一口气,终于见到在地牢里的陶双月。
盛余容的确没有为难她,除了发鬓凌乱了些,看起来并无大碍。
听到声响,陶双月睁开了眼睛,然后忍不住屏住了呼吸,本来以为再也见不到的人如今突然出现在面前,脸上露出明显的错愕。
“见到孤没死成,很失望吗?”锁链被解开扔到地上,裴青一脚踢开,又一把把人拉起来,纵使他再虚弱,也是个成年男子,很快就把陶双月的腕子抓出一圈红痕。
“孤哪里对不住你,为何要投敌?”
陶双月似乎察觉不到疼痛,她冷漠地看着裴青,如此寒冷的目光,让裴青不禁怀疑起来,面前的这人真的是他的爱侣吗?
“奴婢从来都是湛王的人,又何尝有投敌一说?”
裴青脸色一白,突然想通了前因后果。
盛余容可以通过仪贵妃安插红姑到裴湛身边,那反过来,裴湛又为何不可以通过皇后安插一个陶双月呢?
想到朝夕相处的那些日子,裴青心如刀割,竟然一切都是假的,裴湛这步棋当真下得好得很!
陶双月无视裴青癫狂的模样,突然想起,原来那日她跪在马车前,苦苦哀求过的天之骄子,也有如此狼狈的模样。
“太子还是不够狠心呀,”陶双月低喃,“奴婢不是没有露出过破绽,只是殿下地心肠太软了。”
裴青爱她,所以从来不肯怀疑她。
陶双月突然伸手抚上他的脸:“湛王比你心狠,所以他赢到了最后。”
“那可未必!”裴青打掉她的手,一国太子的威仪显现出来,“孤只是输了最后一步。”
“但凡那些蠢货没有对乔娇下手……孤就还有机会。”从一开始他就不信裴湛对乔娇只有单纯的利用,所以他才让盛余容去了风月楼。
他强行把陶双月带离牢房,神色已然癫狂:“就让孤证明给你看,孤还没有输得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