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寒应声, 没好气地说, “在呢, 到底有什么事啊?”
鸣玉也顾不得她的态度问题了,忙道,“有件事想找江小姐帮忙呢。岁寒你是不知道四爷回了林府之后, 就把他自己关到房间里了。这都三天了,也不吃不喝的, 连门都不愿意打开。好岁寒, 你去和江小姐说一声, 就说我林府所有人都求她了,拜托她去看看四爷吧。”
岁寒不满地看着他,“四爷不吃不喝三天了?你以为我们小姐这三天在家吃香的喝辣的是吗?她不也是三天不吃不喝了。四爷是把自己关在房间了,我们小姐可是跪在祠堂里呢。他一个大男人吃点苦怎么了,可怜我们小姐,一个弱女子被他伤的,我们这当丫环的都看不下去了。”
鸣玉有些惊讶她的话,“江小姐她...”
看他吃惊,岁寒立刻扭转话头,“你可别多想,我们小姐才不是为了某个人,她是为城中的百姓祈福呢,我们这是有诚心!”
知道她是怕传出去对江小姐的名声有碍,而胡乱编造的理由,鸣玉叹口气,“你说他们这是何必,糟蹋自己身体,也不知道是让谁心疼。算了,你回去好好劝劝江小姐吧,我也回府了。”
说完他又带着人,浩浩荡荡的转身回林府。
行至半路,他们刚好碰到刚从府衙出来的林业和金泰二人。
还是林业先认出了他,让金泰拦住他们,“鸣玉?你不在老四身边跟着,带这么人上街干什么?”
鸣玉心中早就做了打算,他准备回去把江小姐已经跪在祠堂三天不吃不喝这件事,添油加醋一下,好好的‘说’给林怀鹤听。按照他对江小姐的重视程度,听到之后肯定有反应的。
看到林业,鸣玉的心思快速转动,如果借着这件事,让林业去江府把江小姐请出来,最后让他们正式的去一趟林府,这样说不定四爷感动林业的行为,还能缓和两人僵持的关系。
想到此处,鸣玉面露担忧,“四爷在府里不吃不喝已经三天了,我不知道他和江小姐之间发生了什么,就去求江小姐去一趟林府,好歹劝四爷吃点东西。可...”
林业立刻关心地问道,“怎么?”
“可我连江府的大门也没有做到。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们对四爷的误会这么大。”鸣玉佯装不知情地说。
林业闻言,立刻就明白了。还能为什么,肯定是那天他在驿馆里和怀鹤吵架时说的话,被人听到了,然后又传到了江望月的耳朵里。
这两天和江文一起共事,林业还特意观察了一下江文的反应,发现他没有任何的异常,好像压根都不知道遇心的事情,是自己安排的一样。
现在想来,这江文有可能真的不知道,驿馆里那个下人背后的主子,应该是江望月才对。
她知道了这个事情,不知道该怎么办,又不敢轻易告诉江文和江夫人,只得把所有的情绪都洒到了林怀鹤的身上。
林业垂眸,想了下和鸣玉说,“你先回去吧,好好伺候怀鹤,剩下的事情不用担心了。”
知道他心中打定了主意,鸣玉道,“是。”
***
林业原本是不想管这件事的。
原本他也是这么打算的,把此事当做是林怀鹤和江望月之间最后的一道坎。如果他们顺利度过了,那他们之间的事情,林业也就不管了。
如果此事真的导致了他们关系破裂,那也是他们无缘。
可是现在听着鸣玉的话,林业的心中只觉得阵阵的不舍和心疼。
他已经亏欠怀鹤很多了,本来这次代巡之行,他是准备补偿怀鹤的。现在好像又做了和自己打算相反的事情。
罢了,到底是自己惹下的孽。
林业想到,对金泰说,“走吧,再去趟江府。”
江府内,江文此刻却不在。林业当然知道他不在,才坚持过来的。
门口的守卫不敢拦他,只得把林业恭恭敬敬的请到了待客的主厅,又让人去后院禀报江夫人。
江夫人来的很快,她也很奇怪林业的来意。不过却没有明着说,“还请大人先休息片刻,夫君他去府衙办公了,妾身已经着人去请了,他很快就能回来。”
林业接过下人送过来的茶,放到一边,“本官今日过来,是有重要的事情见府上的江小姐的。不知夫人可否代为通传一声?”
听他如此直白,江夫人的眼神闪了一下,心中略带着些不悦。
她的笑容僵了一瞬,又恢复如常,“林大人恕罪,这事还真是不巧了。听说城外发生了泥石流,小女心中担忧居民,自请进佛堂为居民祈福,到现在还没有出来呢。昨日就连妾身去看她,都没有见到人呢。”
此话一出,看林业还有什么理由!
你敢强制让依依出来,那就是弃百姓们的生命于不顾,对百姓的善心连一个弱女子都不如!
林业自然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不过为了怀鹤,他佯装没听懂。算上怀鹤上次过来江府的时间,林业推算从怀鹤走后,估计没多久这江小姐就进了佛堂。
他笑道,“祈福三日,多一刻不行少一刻不得。这三日的时间,也快到了吧?”
说完成功地看到江夫人变了脸色,林业庆幸自己的推算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