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相僵持,江望月对那对老夫妻说,“既然遇心想不起你们,那不然这样吧,先让他在这里住着。反正你们知道他在这里,等什么时候想他了,直接过来看他。这两天我也在找大夫给他看病,说不定过两天他就能想起你们了呢。”
看她和遇心态度坚决,那对老夫妻也不好再坚持,又不舍地叮嘱了遇心许久,才不放心地相携离去。
等他们走远,遇心说道,“小姐,我觉得不对劲。”
“怎么,你想起他们了?”江望月忙道。
遇心摇头,“就是觉得这件事很突然,他们...方才他们那些话,好像是事先准备好的说辞,说话的时候没有丝毫的感情,像是故意过来试探我一样。”
江望月看着他,突然说道,“你也看出来了?”
一般遇到这种失而复得的儿子,哪怕他现在身处的环境条件比之前好上很多,为人父母的也不会那么爽快的就离开的。如果是真的想让儿子过上好生活,那他们也会在附近待两天,夫妻商议之后才会这么决定。
而方才这对老夫妻之间,并没有这么做。好像是看到了什么,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似的。
江望月示意玉寒跟上去,“看看他们去了哪里。注意安全。”
玉寒点头,混在人群中悄悄地跟了过去。
看她远去,遇心低着头跟在江望月的身后往回走,口中小心不安地道歉,“小姐对不起,遇心给你添麻烦了。”
“他们不是针对你,”江望月道,“江家初来太康城,我爹又是那样刚正不阿宁折不弯的性子,恐怕暗中得罪了某些人也不知道。呵,现在就把主意打到我们身上了。”
“小姐,大人他...”遇心斟酌了两下,迟疑地道,“是不是大人此次来太康城任知府,无形中阻碍了别人的路啊?”
江望月也有这个想法,但此事却是不益和遇心多说。
她走到厅里主座上坐下,“官场上的事情我知道的也不多,且等着玉寒回来,看她怎么说吧。”
遇心没再说话,安静地候在一边。
玉寒回来的很快,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小姐!”
看她额头带汗,似是走的急了,江望月好笑地倒了杯水给她,“慢些说,到底怎么了,让你这么生气?”
玉寒咕咚咕咚地喝完一杯水,随便抹了下嘴角,“小姐你真是想不到,你猜奴婢出去碰到谁了?”
“谁啊?”
“是鸣玉啊!”玉寒大声说道,说完看江望月有些不解,玉寒解释说,“就是林四爷身边的长随鸣玉啊!他上次还来过这呢。”
听到林怀鹤的名字,江望月皱眉道,“林四爷?这事和他有关系?”
她父亲江文很欣赏林怀鹤这个义弟,当时也是因为太康城里有林怀鹤在,江文才决定来这里任职的。
如果这一切背后是林怀鹤在搞鬼,那她父亲要是知道的话,就不好了。
玉寒点点头,“我离得近,还听到鸣玉让那对夫妻拿了银子赶快走呢,说这几年都别进城了,免得被咱们认出来。小姐你说,这林四爷到底是什么意思嘛,怎么还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呢。”
看她直接把背后的主使者定到了林四爷的身上,遇心张张口想为他辩驳几分。可看到江望月正低头想着事情,又闭了嘴。
江望月确实在想林四爷做这件事的可能性。
大家都说他是太康城的首富,为人善良又乐善好施,在城里和周边的乡镇县省里,很有威望。难道说是她爹的到来,阻碍了林四爷是太康城‘龙头’的地位,才让他决定对江家‘小惩’一下?
看来下次有机会,她还是得亲自会会这林四爷。
察觉到她表情的松动,遇心立刻有些委婉地说,“小姐,应该不是林四爷吧。他这么忙,怎么会注意我这个小人物呢,说不定是谁在给我开玩笑呢,小姐不要再为遇心烦扰了。”
“哎呀遇心你不知道,”玉寒说道,“大人毕竟是他的义兄,又是新上任的知府。他要是想对咱们江家动手,肯定先挑不起眼的人,这样才能一步步的搞垮我们。百丈之堤,溃于蚁穴。小姐,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江望月对她笑笑,“玉寒最近进步很多了,都能看透表面击中实质了,不错。”
玉寒憨厚地笑笑,得意地瞥了遇心一眼,然后乖巧地站到了江望月的身后。
看着江望月的背影,玉寒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出来,“小姐,我刚才离开的时候,那个鸣玉看到我了。”
江望月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现在可能林四爷也知道了我知道那对老夫妇是假的这件事?”
玉寒自责地点点头,“都是我不小心。”
“没事,你能查出这件事已经很不容易了。”江望月劝道,“林四爷既然能做出这种事,就应该知道后果。玉寒,你去问问我爹今天都做什么去了,就说我有事情找他。”
玉寒问道,“小姐你要把这件事告诉大人吗?”
“总要让爹多注意一些吧。”江望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