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陆成宇和顾星月私奔了
“嗯。”陆成宇惜字如金，没正眼瞧石水仙。
石水仙早就习惯了，陆成宇对她不冷不热的态度，也完全不介意。
她只是道，“陆哥哥，我二姐家新买的自行车让我骑来了，要不，你骑我的自行车进城吧？”
“不用了。”
正说话间，村里唯一一辆通往城里班车来了。
停在三人面前。
陆成宇先上了车。
他脚步一顿，看向怔在原地，一脸茫然的顾星月说，“错过了这趟班车，进城就得等明天了。”
“哦哦。”顾星月连忙上了车。
石水仙目送班车远去，气得直跺脚。
“那个女人是谁呀？长得那么招风？和陆哥哥是什么关系？我得赶紧回家，问问我娘！”
石水仙将自行车骑的飞快，回到了石家。
一进院，她就喊了起来，“娘，娘！”
陈花草正在西屋数落三个娃，连个大人都看不住。
她让三个娃挨个面壁站着，裤子脱到一半，将她们的小屁屁抽出一条条淤血来。
听见石水仙的声音，她才暂时放下了手里的鸡毛掸子。
这时，石水仙已经走进了西屋，发觉家里的气氛不对劲。
大哥耷拉着脑袋，坐在炕边上，连声叹气。
三哥来回地上踱步，皱着眉头，沉默不语。
四哥一脸赌气囊塞的样儿，像欠他个媳妇似的。
还是三嫂刘玉珍先开了口，看着石水仙道，“五妹，你回来了。”
“嗯。”石水仙点了头，问，“家里这是咋了？”
“还能咋了？你大嫂才回来两天，又跟人跑了。”
三丫扭头看向刘玉珍，捏着小拳头，固执地说，“我娘才没跑！她只是进城了，晚上就回来！”
陈花草气得抄起鸡毛掸子，就狠狠抽了三丫嫩嫩的小屁屁。
三丫疼得浑身一激灵，嗷一声哭了出来。
石水仙听着闹心。
家里有五个侄女，成天跟那棵树上的鸟儿一样，叽叽喳喳个没完。
烦得她不行！
“憋回去，不准哭！”她吆喝道。
三丫立即没了动静。
她这小姑姑也是厉害的主儿，娘不在，没人护着她，她可不敢再哭了。
石水仙好奇地问向陈花草，“那个小贱货回来过呀？”
“是。”陈花草长叹了口气，说，“今早俺一去北屋，就发现只有三个娃在屋里。
一问才知道，那小贱货起个大早去了城里，说是晚上才回来，那也就骗骗娃娃，指不定是又勾搭上哪个野汉子，扔下她们又跑了。”
石水仙一愣。
反应过来，那个长得贼招风的女人，居然是她一直没见过的大嫂。
她连连摇头，“不可能的！她不是跟野汉子跑的！她是自己跑的！”
刘玉珍没成想，这石水仙还能维护上那素未蒙面的大嫂。
她不解地问，“你咋说，她没跟野汉子跑了呢？”
“我看见她了，她是和陆哥哥一起上的去城里的车。陆哥哥可不是那种不正经的人！”
陈花草一听，重重拍了拍了大腿。
“坏了！俺就说，那陆成宇昨儿咋那么维护着那个小贱货，原来是两人勾搭上了。”
“娘！”
这话，石水仙听得直皱眉头，一脸的不乐意，“你说啥话呢？你咋能往陆哥哥的头上泼脏水呢？”
“俺泼啥脏水了？俺说得是事实！俺知道你相中陆成宇那小子了，俺告诉你，俺不同意！
那陆成宇家里条件穷富不说，他都29岁了，比你大10岁，都快要当你爹了，你要是嫁过去，咱家得让人笑话死！”
“他29了，那不是当兵给耽搁了吗？不然以陆哥哥的条件早就娶媳妇了。
再说了，大10岁咋了？那还知道疼媳妇呢！他只要不嫌我小，我就嫁给他！除了陆哥哥，我谁也不嫁！”
“你！一个个的都不省心！”陈花草的手撑上额头，气得头晕。
刘玉珍幸灾乐祸。
巴不得顾星月跑了，这个家又是她说了算！
她的眼睛在陈花草和石水仙的身上回来打量，说，“俺也相信，陆成宇那人品不可能跟那小贱货跑了的。至于，水仙和陆成宇处不处对象，那是后话。
咱就说，现在咋整？这人都跑去了城里，咱咋追也追不上了，跑了也就跑了吧，省得留下来老不省心。”
三丫眼里噙着泪，愤愤地看着刘玉珍，“俺娘没跑，俺娘说回来就一定会回来！”
“小三丫，你还犟上了！你娘要没跑，为啥不带你们一起去城里？”
刘玉珍哼了声，“还不是嫌你们仨是赔钱货，也不愿意要你们？”
提到这，陈花草才想起来，她让石水仙去二闺女石二妮的目的。
“水仙，你二姐咋说地？有人要不？”
“有。是俺二姐的表姑姐家，那家不生育，想要个儿子也要不着，就寻思要个闺女，有个养老送终的就行。
但人家说了，这年头谁家都不富裕，没多余的口粮，所以只能要一个，要最小的，好培养感情。”
大丫说到底是比二丫和三丫大一岁，心眼儿也就多了些。
前几天，她就听见奶奶和小姑说起，要将她们仨送人，好省下些口粮的事。
这会儿，她一把将三丫紧紧护在怀里，瞪着红通通的眼睛跟陈花草吼了起来，“奶！不能把小妹送人！”
陈花草一瞪眼，看着大丫道，“你个赔钱货，跟俺厉害啥？有能耐倒是跟你娘厉害去呀！
俺还不是为了三丫好，要怪就怪你们娘，是她不要你们的！”
“爹！”大丫无助的哭着看向石一阳，“不能把小妹送人！”
石一阳满脑子都是顾星月的身影。
顾星月一走，他整个人像丢了魂一样。
他长叹了口气，也没看大丫，低着头说，“送就送吧，送去个好人家，也省得跟俺这个爹遭罪。”
“爹……”大丫眼里的泪水成串滚落。她没想到，连爹都同意给小妹送人！
陈花草又看向石水仙，嘱咐道，“一会儿你把三丫送人家过去，省得人家反悔了。至于大丫和二丫，再找其他人家送吧。”
二丫一听，撇着小嘴，拉起哭哭咧咧的三丫就跑了出去。
石水仙刚想去追，大丫就紧紧抱住石水仙，对两个妹妹喊道，“快跑！！！”
“嘿！你个死大丫！”石水仙脱了布鞋，抄着鞋底子就往大丫身上抽。
……
破旧的班车加上高低不平的土路，顾星月被颠簸了一路。
等她下了车，感觉整个人都要散了架子似的，哪哪都疼。
胃内也早已翻江倒海，她跑道边去吐。
早上什么也没吃，所以什么也吐不出来。
陆成宇站在一米之外的地方，剑眉星目，若有所思地看着顾星月。
第21章 真相大白
既然已经到了城里，陆成宇自然是要和顾星月分开走的，可今早刚见面的时候，她说过，她对城里不熟。
他很是纳闷。
她不就是来自城里的人吗？！
顾星月吐完，头晕眼花，缓了一会儿。
她才看向陆成宇。
穿着白衬衫和草绿色军裤，身姿挺拔，即使是在热闹的人群里，他也十分显眼。
她走近他，问，“陆大哥，我是不是在道对面，就能坐到回去的班车？”
“对。”
“回去的班车是几点？”
“下午三点。”
“好，那我知道了，谢谢陆大哥，我先走了。”
顾星月微笑着告别了陆成宇。
今早，她瞧出了那姑娘眼里对陆成宇不加掩饰的喜欢。
许是陆成宇的对象？但看陆成宇平淡的反应又好像不是。
可即使，那姑娘不是陆成宇的对象，按陆成宇的年纪看来，也得是结了婚，有媳妇的人。
她是一个风评“不好”的女人，得和陆成宇避嫌才好，免得让人嚼了舌根子，坑了陆成宇。
陆成宇望着顾星月渐行渐远的纤瘦身影。
刚才，他分明在她的眼里捕捉到了，陌生。
她对城里，是真的陌生。
这样他非常不理解。她不是来自城里，那她是来自哪里？
可转念一想，这不是他该好奇的事。
她是别人的媳妇，他得避嫌才成。
顾星月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人流里，陆成宇才迈开了脚步。
……
顾星月走在街上，打量着城里。
水泥路面，街道两旁都是筒子楼，还有国营饭店和小商店等，很是热闹。
远处隐隐可见的工厂，冒着青烟。
人们身上均穿着白、蓝、黑、草绿，四个色调的衣裳。
干净整洁，精神面貌要比青岭村的村民好上许多。
可她们的衣裳和她空间里的衣裳，完全不一样。
安安曾说过，她空间里出现的一切，都是她脑海里的想象或认知。
难道，她是个天才，一下子就能想像那么多颜色鲜亮又时尚的衣裳？
可怎么想，她都觉得哪里不对。
她又在街上开始下意识的寻找，空间里别墅的样子。
只要找到了别墅，她的身份线索也就明朗了些。
但她都走了好远的路了，也没有找到一模一样的别墅。
“难道，真的只是我的想象？”
她喃喃自语，站在街上，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有片刻的茫然。
忽尔，她眼里亮晶晶的。
派出所！
她失踪后，她的家人一定会报公安的。
再者，调查韩美丽的身份，也可以通过派出所。
这样想着，顾星月打听了身边路过的人去派出所的路线，便朝派出所走了去。
……
“你好，同志，我想问一下，这几天有没有报失踪人口的？”
顾星月问向一个二十五岁左右的男民警，“我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想找到自己的家人。”
男民警在办公桌内，正忙着手里的材料，头也不抬地问，“你叫什么？”
这可把顾星月给问住了。
迄今为止，她还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呢。
既然查自己费劲，她灵机一动，说，“韩美丽。我只记得自己叫韩美丽，麻烦您帮查查，我家在哪里。”这样，或许就能够找到韩美丽。
男民警抬头，看向顾星月。
“你怎么证明你是韩美丽？我们是不会把家庭地址，随便透露的。”
“那就得你想办法证明我是不是韩美丽了。”
男民警没想到顾星月的反向逻辑来得这么快。
被这么一下顶撞，他皱着眉头，有些不耐烦地说，“行，你过两天再来吧，我们会尽快调查一下的，给你答复的。”
顾星月听得出来，这男民警在敷衍她。
她刚要理论，就听一道熟悉的声音说，“小蒋。”
顾星月只见男民警突然起身，朝着一个方向打了个敬礼。
“团长！”男民警的语气有些激动。
顾星月下意识地看去，只见陆成宇正阔步走了进来。
“陆大哥？”
她疑惑的唤了声，没想到在这里竟然遇见了他。
陆成宇对顾星月点头示意。
蒋平诧异地问，“团长，你们认识？”
“认识。”陆成宇停步在蒋平面前，道，“能帮就帮吧，她一个女同志，来趟城里不容易，省得再折腾了。”
“是！团长！”蒋平又打了敬礼。
“这不是在部队，不用那么拘谨。你忙吧，我去楼上看一下老那。”
“是！”
陆成宇再次向顾星月点头示意后，就上了二楼。
蒋平开始认真为顾星月做笔录，态度十分友好。
“你和我们团长是怎么认识的啊？”
顾星月微笑不语，有些难为情，不过就是在他不断救她的过程中，认识的。
蒋平是干公安的，眼神毒着呢。
他将顾星月的害羞尽收眼底，以为顾星月和陆成宇的关系非同一般，便道，“难怪，之前宋团长给我们团长介绍城里的对象，他说啥也不相呢，原来眼光这么高。嫂子，你和我们团长啥时候办喜酒呀？”
“不是不是……”顾星月红着脸颊，急忙摆手。
蒋平自顾自地说，“嫂子，你咋还不承认呢？你是不是在气我们团长转业没有安置好工作呀？哎，只能说我们团长有情人义……”
他的话还没等说完，陆成宇的声音就再次传了过来。
“办完了吗？”
“办完了。”蒋平站了起来，笑嘻嘻地说，“团长，你和嫂子办酒的时候可得告诉我，我好带兄弟们过去热闹热闹。”
陆成宇和顾星月，满脸通红。
“我先走了。”顾星月急着迈开了脚步，朝门口走去。
陆成宇敲了下蒋平的脑袋，“你小子，少贫嘴！”
他说完，追出了派出所。
蒋平随后坐回办公桌内整理笔录，忽尔道，“不对呀，嫂子啥也不记得了，难道她是团长刚捡来的媳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