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大夫又是把脉,又是检查瞳孔和嘴巴,最后得出结论,“小顾师傅没有内伤,是因为惊吓过度晕过去了。”
“惊吓过度?”荣昌重复了孟大夫的话,眼神则充满疑惑地看向傅子恒,心道:将军啊,您都对人小孩干了什么呀?不就是来和你谈谈在军营里养猪、羊的事情吗?明明是件大好事,怎么将军……
连小顾师傅都被将军给吓晕过去了,荣昌立刻收了心思,他得去将外头的流言掐了,要是传进将军耳朵里,他少不得又得挨几军棍。
荣昌赶紧低头,不敢再看傅子恒。
好在这个时候孟大夫说话了,“我去给小顾师傅熬点压惊药过来,等她醒过来喝了就没事了。”说着便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告退离去。
荣昌见孟大夫要离开,立马硬着头皮道:“末将告退。”
没想到傅子恒居然没说什么,荣昌赶紧撤了出去。到了门口,忍不住拍了拍胸口,长舒一口气。
孟大夫见他这样,忍不住好奇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你们一个个的吓成这样?”
“军中机密,无可奉告。”荣昌朝孟大夫抱拳撂下话,大步离开。千万别被将军叫回去!荣昌觉得自己已经猜到将军叫来过来是为什么事情了,十有八九是养猪、羊的事情,也不知道小顾师傅跟将军是怎么说的,不过他如今还是先去将之前放出去的“军营要养猪、羊”的流言给掐了。
大帐中傅子恒早已经忘记了荣昌是自己让人叫来的,这会儿正盯着顾知意的小脸,想着什么,也不知道想到什么,他耳根微红,迅速替顾知意将被子盖好,转身出了屏风。
傅子恒端坐在案几前,提笔想继续绘完密林及附近的地形图,可脑子里总有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影响他。
傅子恒干脆放下手里的笔,拿起兵书看了起来,却依旧看不进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屏风后面响起悉悉索索旳声音,傅子恒立刻坐直了身子。
顾知意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陌生又熟悉的帐篷顶,低头一看,被子不是自己的,这不是自己的小营帐。
想起之前发生的时候,摸了摸自己的脸,热乎的?没死?
胸口隐隐作痛,顾知意伸手揉了揉,忍不住拉开衣领往里看去,虽然胸前还缠着白布,可白布边缘处也看得出来有些青紫。
青紫?
这个位置?
所以,那个老流氓这是对她袭/胸了?
现在还被他弄到他床上来了?
真是不要脸,顾知意想也不想就掀开被子准备逃出魔掌,回到自己小营帐,嗯,或许她的营帐也不安全,回头找荣昌将军去,看能不能搬到荣昌将军附近去住。
顾知意心里乱糟糟地想着,竟没有发现屏风外头还坐着傅子恒,也怪傅子恒收敛声息,等顾知意从他身边走过,才发现好像有道视线看着她。
扭头一看,竟然正是她心里骂着的人,“啊!”
傅子恒被顾知意突然这嗓子吓得手里的书都差点没拿稳。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有同时停住,没有继续往下说。
傅子恒没等顾知意再次开口,抢先道:“你怎么会在我的营帐之中?嗯,我是说之前。”
顾知意骂人的话一下子被堵在嗓子里,对啊,是她先来他的营帐的,她是来干什么的来着?
“哦,是荣昌将军让我来找将军,说说在营地养猪、羊的事情。我等了好一会儿,将军都没回来,就打算下次再来找将军了,没想到在门口被自己绊倒了,然后……对,将军为什么打我?还……”
“抱歉,我进来的时候正想事情,没听到你脚步声,一掀帘,就见有人扑过来,我没看清你是,以为是刺客,就出手了,等发现是你,收手的时候,掌风已经收不回来了。”傅子恒面色从容的解释,心里却已经将荣昌打了一百军棍了。
顾知意不禁站直了身体,所以说,她这儿是被掌风所伤?将军的手并没有碰到她这里?
傅子恒见顾知意手还捂在胸口,鬼使神差地来了句“你,没伤到吧?”
顾知意猛地抬头看向傅子恒,“怎么会没伤到,都淤青了!”
接着,恶狠狠道:“你还没回答我呢,到底什么时候可以修猪舍羊舍,还有什么时候给我人手?”
他什么时候答应她养猪、羊了?“哎,你一个”刚开了个头,傅子恒立马说不下去了,换了口气,语重心长道:“你什么身份,你自己不知道吗?非得在军营这么折腾,要是名声传出去了,将来谁跟你成亲?”
这话一出,顾知意立马变脸,“傅将军,你什么意思?难道我在军营让将军能有一支骑兵早日打退突岩人,让军中将士们能吃上肉,这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
傅子恒听顾知意这么一说,也急了,站起身连连摆手,“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做的都是为国为民的事情,怎么会见不得人呢!我是觉得……”
顾知意冷笑一声,“哦,我明白了,那就是傅将军在挑成亲对象的时候,会嫌弃干我这一行的是吧,傅将军放心,您愿意,我还不愿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