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林朝叶青青几人道了谢,想着大家都忙了一夜,便让众人去休息,由他来照看薛铭。
云华和叶小山早有倦意,只因担心薛铭,这才一直强撑着精神,如今见他安好,便回房间补眠去了。
叶青青精神尚可,哄了薛铭一会儿,见他不再闹腾,想着折腾了一夜大家都饿了,便去厨房做朝食了。
待人都走后,薛林坐在床边,揉了揉薛铭的脑袋,半是玩笑半是抱怨道:“光知道喊姐姐,连大哥都不认得了?”
薛铭眼神一闪,脑袋挨到薛林怀中蹭了蹭,抱着他的手臂,撒娇般地低声喊道:“大哥。”
薛林心头一震,激动惊喜的情绪瞬间弥漫在整个胸腔间。
“阿铭,你认得我了,你好了是不是?”
薛铭点点头,昨日熊熊大火中,叶青青冲进来救他的身影,与记忆深处镇国公府的那场大火中,母亲将他从火中推出,自己却葬身火海的身影相重叠,唤醒了被他封锁的那段记忆,也激起了他直面的勇气,不再逃避那段惊骇痛苦的过去。
薛林紧紧地抱住薛铭,几乎要喜极而泣。
叶青青熬了锅小米粥,炖了水蒸蛋,并一些清淡爽口的小食。
她正打算去叫薛林薛铭用朝食,谁知刚出厨房,却瞥见院子门口有人影闪动,鬼鬼祟祟的不知想做什么。
叶青青随手抄起根木棍,走到门口猛地拉开院门。
院外的人似乎没料到院门会突然被人打开,怔愣了片刻,这才讪讪地冲叶青青笑了笑:“青青,三婶有点事想和你说。”
院外这人正是叶三婶余氏。
叶青青挑了挑眉,不置可否:“什么事?”
余氏朝四周看了看,见周围并没有人,这才凑上前,压低声音道:“青青,昨天你家的那场大火可不是什么意外,而是有人故意放火,想烧死你们姐弟咧!”
叶青青心头一震,王婶子昨日在村子里并没有打听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来,薛林这头火油的调查结果也没找到眉目,本以为事情变的棘手,却没想到余氏竟会上门来送答案。
她收敛心神,目光锐利地看向余氏:“你为什么这么说,莫非你亲眼看到纵火的人了?”
余氏点点头:“若没有亲眼见着,我也不敢到你这来胡说。”
叶青青呼吸一紧,“是谁放的火?”
谁知余氏并没有回答,反而将话题转到了叶青青的酒坊上。
“青青,你那酒坊的生意真是越做越红火,我和你三叔没本事,只能侍弄庄稼,偏偏分家的时候没分到几亩地,这一年下来收的粮食都填不饱肚子,你看能不能让我和你三叔去你的酒坊里做工?”
叶青青立刻明白,余氏这是想和她谈条件,用纵火之人来交换酒坊的工作。
别看余氏这会儿笑意盈盈,一副好婶婶的慈爱之情,在叶家老宅众人中数她最精明最有心计。
比起叶老太等人明面上的恶形恶状,叶三叔和余氏多是隔岸观火,袖手旁观,有时候叶老太做的实在过分了,他们也会出声替叶青青一家人说几句话。
这几句帮腔自然是没什么用的,反而还会惹的叶老太雷霆大怒,愈发的厌恶欺辱叶青青一家人。
原主不懂,叶青青却是看的明白。
这两口子并非是真心想帮他们,不过是受不了被村里人戳脊梁骨,才刻意营造出一副老好人的形象来。
他们不是没良心黑心肝,奈何孝道大过天,胳膊拧不过大腿,他们也没办法啊!
两口子将所有的指责都转到了叶老太的身上,顺利洗白了自己。
叶青青虽然痛恨叶老太等人,可是对伪善又自私凉薄的叶三叔夫妻两个也没什么好感。
当初酒坊招工的时候,叶青青直接就将叶家老宅的人给排除在外了。
并不在乎旁人说闲话,反正这是她的酒坊,她说了算!
这会儿见余氏打上了进酒坊做工的主意,叶青青心里顿时警铃大作。
她是不可能让叶家老宅的任何一个人进酒坊,沾染她的生意的。
“叶三婶,酒坊的工已经招够了,现下不缺人,你们若是想做工的话,我倒是可以帮忙在镇上问问。”
余氏闻言脸色微变。
在镇上做工哪有在叶青青的酒坊里做工方便,离家近不说,工钱也丰厚。
“青青,那要不然只让你三叔进酒坊好了,我不去了,只要你答应让你三叔进酒坊做工,我就告诉你放火的人是谁。”余氏继续谈条件。
叶青青寸步不让:“这不可能,你爱说不说,你不说我自己也能查出来!”
虽然她很想知道是谁纵火,可是余氏这种人最会顺杆爬,只要今天让她看到一丁点的有利可图,那就会像吸血的蚂蟥一样,盯住不放。
今日要进酒坊做工,明日就能提出更过分的要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