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叶老太竟还觉得小儿子是个好的,定然有这样做的理由,待叶青云哭诉几句,说是拿这笔钱攀上了学政家的公子,搭上了学政大人,他明年直接就能拿个秀才回来,叶老太便原谅了他。
余氏知道后简直要被气笑了,叶青云那话一听就是糊弄人的,偏偏叶老太深信不疑。
这本也不干余氏的事,谁知没过两日,叶青云又回来要钱。
叶老太分家得到的那点家底已经被叶青云折腾了个精光,哪儿还拿得出钱来。
也许是叶老太往日里眼红叶青青姐弟的家财,尤其是叶青青在村里建了酒坊后,更是嫉妒得眼珠子都红了,不时地便要咒骂上几句,恨不得他们立时被咒死了,好霸占这份家产。
叶青云听的多了,便动了心思。
余氏好巧不巧的,竟撞见了叶青云拎着一坛子火油,去叶家放火的全过程。
她当下并未声张,甚至暗戳戳的盘算着叶青青姐弟俩被烧死后,她捏着叶青云这个把柄,好从中多分得些好处。
哪知叶青青姐弟俩命大,竟没被烧死。
余氏暗叹一句可惜,便也就罢了。
而叶青云没能得手,又缺钱使,竟将主意打到了两个哥哥的头上,撺掇着叶老太问叶老二叶老三要钱。
甚至还想故技重施,偷叶老三家的地契。
幸亏余氏警觉,抓了他一个现形,才没叫叶青云得逞。
这一下子算是触到了余氏的底线,当即决定老娘再也不忍了。
余氏昨晚闹了一场,直接和叶老太翻了脸,今日一早又跑来找叶青青告发叶青云这个幕后纵火犯。
她实在是受够了这母子三个!
都已经分家了,可是婆婆却还扒着他们吸血,小姑子懒的油瓶倒了都不扶,小叔子还时不时的伸手要钱,简直就是个无底洞。
她干脆把叶青云做的好事直接捅到了叶青青这儿,一来是想借叶青青的手收拾了叶青云,他们一家好过点清净日子。
二来也想为自家在酒坊谋个生计,如今村里但凡在酒坊做工的人,那日子都好过了不少,余氏看着实在是眼红。
哪知叶青青竟不答应,她软磨硬泡到最后,竟只拿到了十两银子。
叶青青对于余氏的这些心思并不知晓。
她前些日子在山谷里发现了一处长势茂盛的野葡萄,最近都忙着带人摘葡萄洗葡萄酿葡萄酒,根本就没心思没精力去关注老叶家的那些破事。
即便是听人说起叶家老宅谁谁谁又闹腾了,也不过一笑置之。
这些手下败将,已不值得她费神。
有那闲工夫,她干点什么不好,何必将时间精力浪费在这些人的身上。
这会儿骤然得知昨日的大火是叶青云放的,这消息还是余氏亲口告诉她的,叶青青惊愕过后,忽然觉得自己仿佛错过了很多好戏。
她转身去找了薛林,将余氏说叶青云是纵火凶手的话和他说了一遍。
薛林当即去了趟镇上,让手下的人查了查叶青云的底。
翌日薛林便收到了下属送来的情报。
原来叶青云和书院里的一群纨绔富贵公子混在一起,开销颇大,近来手上十分紧,他见书院里的一位同窗在赌坊赢了一大笔银子,不由得心动,哪知自己在赌坊里不仅输的血本无归,还欠了一大笔钱。
他这些日子一直被赌坊的人追债,为了凑这笔钱焦头烂额。
却不知那位赢钱的同窗其实是赌场找的托,专门哄骗不知内情的人,帮赌场拉客。
叶青云抠光了叶老太的家底,也不够还赌场的债,便将主意打到了叶青青姐弟的身上。
想着烧死他们姐弟后,便能拿他们姐弟的家产去还债了。
他放火用的火油,是他用假名去买的,店家一见叶青云的画像便认了出来。
人证物证俱全,叶青青和徐里正知会了一声,便直接将叶青云告上了衙门。
此案案情清晰,人证物证俱全,知县大老爷升堂审理后,因叶青青和薛铭在大火中受了轻伤,并未丧命,所以最后只判了叶青云流放三千里,服苦役十年,并赔偿房屋损毁等损失费六十两银子。
判决下来后,叶老太当即在公堂外晕了过去。
等醒后得知叶青云不日便要和其他犯人一起被押送至流放地,立刻找叶青青大闹了一场。
都不用叶青青开口,附近的村民们就帮她将叶老太怼了回去。
叶青云是自作自受,怎么怪都怪不到叶青青的身上,而且一想到当日叶青青差点命丧火场,村民们都还一阵后怕呢。
叶老太在叶青青这儿没讨着好,回家后想到余氏在公堂上出面作证,心里的那股火立刻全都冲着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