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紧跟着热闹的起哄声,一个个都想看林沫喝酒。
林沫不动声色地打量这群人几眼,最后朝着沙发走过去。她坐到贺临骁旁边,压着声音缓缓解释:“不是故意迟到,我上午发了高烧,午后一直睡到了晚上。”
她高烧的症状还挺明显,红扑扑的脸,那嘴里发出的声音都仿佛带着烫人的热气。
贺临骁无意识地拧了下眉梢,他微侧过脸,盯着林沫侧脸瞧了几眼。
搭在沙发上的手收下来,他手背往林沫额头探了下,“还真是烫得吓人。”
挺漫不经心的语气,并无多少关心在里面。
旁边的纨绔们又起哄:“怎么就高烧了?那多扫兴啊!”
“不行不行!嫂子不罚罚哥哥!干脆让咱贺少替林大校花受这罚酒?”
“咱贺少怎么能白白替人受罚?林大校花怎么着也得意思意思吧?”
“意思意思?那就亲一个!亲一个!”
几个阔少都是喝了酒,兴头高得很,越起哄越高兴。
林沫皱了皱眉头,心里骂了声“见鬼”。
她目光掠过这群富二代,抬手就从桌上摸了罐冰啤酒,朝着这群人扬了扬,接着便说:“身体不舒服,我就只喝这一罐意思意思,希望各位哥哥们别再难为我了。”
她高烧中的声音带一点鼻音,软糯糯的,听得人心都要软了。
一群富二代听了高兴,可着劲夸——
“哎哎哎咱林大校花可真会说话!声音真甜!”
“还叫什么林大校花啊?贺少的宝贝女友,咱该叫嫂子!”
林沫似不在意他们说些什么,客气地笑了下,抬手便将冰啤酒往自己嘴边凑。
穿书前的她早就步入社会了,酒桌上的文化学了个透彻。
她酒量不差,人情世故也算练达。一罐冰啤酒,问题不大。
然而——
还没将那罐酒递到嘴边,一只略带凉感的手从旁边伸过来,将她手里的罐装啤酒抢了过去。
贺临骁依旧是懒懒散散地靠在沙发里,他微仰着脑袋,喉结耸动,就连喝酒的姿态也透着股漫不经心。
没过多久,空罐子便被扔到地上,“哐”的一声响。
贺临骁单手扯了扯领口,朝他的狐朋狗友们扬了扬眉梢。
狐朋狗友们又是捧场起哄,有的夸贺少男友力爆表,也有的不依不饶,继续要求林沫“意思意思”。
这一次,坐在沙发里的男人似乎终于被吵得烦了,他朝着林沫抬了抬下巴,薄唇轻启,声音也还懒懒的:“去唱个歌,就算意思过了。”
于是各位阔少们又围着问林沫唱什么,一个个抢着要帮忙点歌。
林沫想着这末世后恐怕没多少机会能如此饮酒作乐了,倒也乐得和他们闹。
她颇有兴致地点了首《套马轩》来恶搞,带鼻音的女声唱得气势蓬勃,一群大老爷们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后来不知是这群阔少打心底里接受了她,还是因为贺临骁刚刚替她解围的缘故,这几人便也没再为难她了。
甚至邀她打牌时,还故意输了几个包包给她。
可惜那几个包包都只是口头上的承诺,末世之后恐怕难以兑现了。
再者说,包包在末世里也根本不值钱了。
林沫心底兀自惆怅着,一群人在这包厢里则玩得还算和谐高兴,不知不觉一个小时过去了。
时间逼近晚上八点时,林沫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贺临骁后边又喝了点酒,他手里拎着酒瓶子晃荡,微眯着黑漆漆的眼看向林沫,突然出声说:“去给我削个苹果来。”
“哦。”林沫一直挺乖。
可惜削苹果的技艺她实在没有,大半果肉都被她削进垃圾桶了,旁边阔少们又哈哈哈地取笑起来。
贺临骁似乎也被逗乐了,撩着唇笑:“算你厉害,小苹果自己吃吧。”
又是一阵哈哈哈,甚至有人哼起了《小苹果》,逗趣着问林沫会不会唱。
林沫撩着眼皮瞥了这人一眼,玩笑道:“《小苹果》不会,会唱《父亲》。”
“哈哈哈……嫂子要唱《父亲》,我去给您点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