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沫从小说里知道,贺临骁对林沫是没有感情的。
她将手里染了血的纸巾扔进垃圾桶,扬着手朝贺少说:“我去趟洗手间,清理下伤口。”
贺临骁微眯了眼,嘴角的笑弧敛去。
一张矜贵的俊脸上,眼睛像嵌在上面的黑曜石,黑漆漆的透着凉意。
如果是普通被包养的小金丝雀,见到金主这幅模样,大概就不太敢再提离开的事。
但林沫却好像不会察言观色似的,朝他点点头就径自离开了包厢。
一时间,包厢内的气氛安静得有些诡异。
林沫却不在意,她离开了包厢,就没打算再回去。
在走廊里左右张望后,她寻了个方向走,却在靠近楼梯口时,突然被一道人影截住。
林沫吓得往后退了半步,抬眸就看到江肆那张笼在阴影中的脸,一双黑漆漆的眼睛静静地看着她。
“找我?”
“嗯。”林沫点头,从手腕上取下个白玉镯子递过去,“伯母送的镯子,分手时忘了还给你。”
江肆垂眸,盯着那白玉镯看了几秒。
那确实是他母亲的镯子没错。
江肆的母亲患有智力障碍,很小的时候就被家人抛弃了。
一个智力障碍的孩童,成长已是极其艰难。
更可悲的是,她还长成了个绝世美人……
那白玉镯子,是江母有记忆起就带在身上的,承载了她对家人的期待。
然而江肆在前世时,曾在军方基地遇到过母亲所谓的家人。
那是一群令人恶心的小人,他们利用母亲痴傻,几次差点害死母亲。
因为这样的记忆,江肆对这白玉镯也没什么好感,声音疏离而冷淡:“给你了就是你的,不想要扔了就是。”
林沫:“……”这和她想象中不太一样啊。
江肆又抬眸看她,淡淡地:“还有事吗?”
“……”没事了。
但是末世怎么还没来……
难道小说里的林沫骂了很久?
“没事我先走了。”江肆眉眼淡淡,说着就要离开。
“哎,等等……”林沫为了剧情,不得不强行凑个时长,“我手受伤了,你带我去取个创可贴吧?”
江肆垂眸,看到昏暗光线下一只白皙细嫩的小手,食指侧边一道细微的伤口,余一点淡淡的血痕。
他又抬眸看向她的脸,声线冷幽幽的:“是该尽快贴上创可贴,慢一点伤口该愈合了。”
“……”这货什么时候这么幽默了……
林沫感觉有点尴尬,她又矫揉造作地咳了一声,声音故作虚弱:“我好像还有点发烧……”
江肆朝她挑了下眉梢:“发骚?”
“……”操!
林沫感觉自己差一点就要暴走了!
接着又听到江肆淡淡的嗓音:“我又不是医生。”
林沫整个人都有点不好,想不明白这混蛋怎么不按剧情走。
难道非得按照剧情骂他一顿?
这家伙该不是有什么受虐倾向吧?
还想再说些什么时,林沫突然听到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像是什么极重的重物,狠狠砸下来。
连带着明显的震感,从脚底传上来。
林沫没怎么站稳,下意识地抬手想要抓住什么。
虚空挥舞的一截手臂就被一股力道牢牢握住。
紧接着,她被紧紧按在了身后的墙壁上。
男人宽阔的身躯,将她严严实实地笼罩。
走廊上的灯一闪一闪的,没一会儿就彻底暗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