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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是如约而至的加更!比心。
好了欲拒还迎欲语还休了快三十多章了差不多得了,我觉得已经可以了!
拜托了不要养肥呜呜呜qu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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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心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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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
相比起热爱参与各种宴会的华阳公主, 即便是世家女,想要见到不怎么爱交际的安阳也是很困难的。
高台之上,古朴的围栏绕着八仙纹, 冗长的台阶上刻着翩飞的仙鹤。
庄严肃穆之下, 寂静无声。
少女一袭公主服制站于祭坛边,站于她身侧的是国子祭酒, 将手中的卜卦垂下。
或许是之前见得次数多了, 安阳将酒水洒下, 而后献上牲祭, 接着三行叩首,动作如行云流水, 一气呵成。
华阳公主手持此次于安阳身侧,本是打算辅助她以防意外。
但想来并没有那个必要。
光是行此古礼便花了将近一上午的时间,太阳光辉之下,安阳竟感觉眼前有些泛晕, 连手腕上的金镯的反射光都显得格外闪眼睛。
“殿下做得很好。”
任职国子祭酒,也就类似于国子监的校长, 是玉京之外长清观之主道长。
他慈眉善目,双眸带着透彻, 胡子有些花白, 出声较轻。
“祭酒过奖了。”
安阳松了口气,撑起笑脸,只是额间的汗滴出卖了她。
做这些事虽是遵循古制, 但更多的则是为了引导容易轻信鬼神的百姓们,确保皇室为主尊之礼。
为了确保她今天能准时清醒地起来, 她提前了好几天来努力早睡。
虽然效果并不显著。
但好歹今天撑住了场面,连一向体贴的褚公公早上都难免急了些。
又是怕自己唐突了安阳, 又是因为今日之重大而焦急。
或许是他的情绪迫真感染到了安阳,她早上在用凉毛巾敷脸后很快就耳清目明了来。
“快快,把脸上的汗擦一下,按点粉,下去还要见人。”
华阳公主熟练地站到安阳的身后,借用宽大的袖摆一下子把早就准备好的香粉塞给她。
以前都是安阳充当这个位置。
她快速地用帕子将额间的汗沾掉,而后用粉按了几下,才塞给华阳。
一会儿安阳还要与世家人寒暄一番,只能由华阳公主拿下去而后让宫人们带走。
虽然平日里这些事都是婢女们在做,但好在安阳手快,很快就打理好转过身,挺直了脊背。
正红的衣摆上是金线织就而成的牡丹纹,在日光下,随着少女平稳的步伐,闪过华美的光辉。
今日前朝几乎所有的女性官员都到场了。
其中女学院长姓孟,曾被除为翰林,后进入户部,一路高升到户部尚书,现任国子监博士与女学院长之职。
或许是因为她的经历,相比起国子监的学生们,她于女学下达教学指令时,格外注意数算。
好在即便是没有打算入朝为官的女子,有此能力也能回家算账管账,因此大家也都乐于见其成。
大抵是经历过国库空虚的大劫,又得安阳公主鼎力相助。
哪怕是卸了尚书一职后,比起平日里经常板着张脸,孟院长也难得带起了和善的笑颜。
华阳公主不一样。
她在十丈远的地方看到孟院长就和见了鬼似的拔腿就跑了,临走之前还特意嘱托安阳要收好她的礼物。
安阳隐约感觉有不对。
什么东西需要这么急的叮嘱吗…?
但很快,与御史中丞的对话就拉走了她的注意力。
方大人脸上带着无奈,与她开口。
“羡青那孩子最近格外刻苦,说是无论如何都想拿到被殿下亲手赐印的机会,书房里的纸都要不够用了。”
方羡青算是她的侄女,她无子女,便偏向自家隔房的好女孩。
“本宫知晓她的才能,定能取得一个好名次。”
安阳笑着说道。
“之后优秀的作品会拿到九重塔展出,之后还要麻烦孟院长保管好成品。”
“殿下放心。”
又是一轮寒暄与问话。
等安阳用往后还有要事辞别之后,她硬是在宜春的搀扶之下才保持住,撑着走回了崇雅宫。
把和盔甲似的层层服饰褪下,安阳坐了好一会才洗漱完,方一站起来还有些眩晕感。
好在宜春给她擦拭湿漉漉的头发时谨慎,眼疾手快地给她扶住了。
“殿下小心!”
安阳手按着太阳穴,缓过来才松了口气。
“没事。”
宜春将她的发丝用软布擦至九成干,而后帮她用簪盘在了脑后,等会回房之后用暖炉烤一会儿就干了。
安阳挥退了还有些担忧的宜春,大步往房间走。
她被笼着厚衣服进蒸笼似的在外站了一上午,又洗了个热水澡,别说是身上了,脸颊两侧都有些泛红。
房间内早就放置了几个冰鉴,一进门就能明显感到凉意。
安阳只在肩上搭了一件浅绿的薄衫,内里的纱衣白且似薄雾般通透。
褚卫拿着手中的文书放到桌案上,就看到从屏风后走出来的少女娇艳欲滴的脸庞。
盘起的发丝并不紧绷,相反显得慵懒而随意,发尾时不时还会有水滴落在她的肩膀上,在衣衫上留下几点半透色。
“殿下,辛苦了。”
安阳点了点头,走到他旁边顺手一问:“是有事要忙?”
“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您不用急。”
褚公公摇了摇头,将东西放得远了些。
为了防止过强的阳光投射进来,窗沿紧闭,冰块的凉气萦绕在地面,缓和了安阳身上的燥暑气。
安阳慢吞吞地走到床边坐下,抬起脚踩了下那只箱子。随着她的动作,衣服下摆瞬间滑下,露出她纤白的小腿。
她看向褚卫,疑惑地问道。
“你这是做什么?放我房里占位置?”
只见褚卫缓缓地挑起眉,目光带着些探寻,上下打量了一下安阳。
好似在确认眼前的少女是真的不解,没有半分虚假,无辜得让人心生爱怜。
他三步作两步上前,托住了安阳的脚踝。
安阳任由他手一动,带着薄茧与热意的手将她的腿曲起放到床上,松开时踝骨还有些发酥。
她眨了眨眼,看着双手按在自己身侧两边的少年太监。
褚卫垂着眼,意味深长地凝视着她。
“殿下不知道?这可是华阳公主的一片好意呀。”
尾音和钩子似的,手臂恰好禁锢在她的腰际两边,还能感受到她凹陷的腰窝。
安阳直勾勾地盯着他,就在褚卫以为她要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差不多猜到一切的时候…
她伸出了手,把褚卫的脖颈搂住往下一拉,还带着些解暑的浅酸梅味如藤蔓般缠绕而上。
刚冲完澡的少女身上还带着花露香。
紧闭的门扉里两人的身影亲吻拥抱。
片刻。
安阳松开手,脖颈一动,像是吞咽了一下。
她和搂抱枕似的抱着褚卫的腰,轻轻呼着热气,眼里带着餍足。
啊,她是真的见色起意。
褚卫也被安阳的主动给吻得险些忘了重点,他往后坐了半个身位,咳嗽了声。
安阳还在欣赏自家褚公公故作正经时的模样。
明明耳廓还泛着红,脖颈白皙又筋络分明,身上带着令人安心的皂角味,唯独被她压住的布料显出几分凌乱。
“给您看看好了。”
褚卫抬起手,将锁一扒,一扬,打开了箱子的盖子。
安阳视线刚落进去,瞳孔骤缩,眼神一滞。
那偌大的箱体内竟还有上下两层。
放置了一些…精巧的玩意儿。
包括但不限于勉子铃、银链、遮眼缎、小夹、细鞭、不同尺寸从小到大的玉…
毋庸置疑是崭新的。
安阳在褚卫的瞩目之下,伸出了手,取出了一个银枷,在眼前比划了一下。
“这是什么,套在脖子上的东西吗?”
还没有玩过这么大的安阳眨了眨眼,真诚地看着满脸复杂的褚卫,发起了灵魂疑惑。
褚卫当然知晓这是华阳公主的奇特解读,而后赠予的东西。
但看着他家殿下用那平时只会舞文弄墨的纤纤玉手,上手把弄着这些…器具的时候。
褚卫难免有些眼热。
心虚之下更多的是奇妙的酥麻感泛起。
安阳学东西又快,大概扒拉几下,一扣,就知道这是什么结构。
……当然更大的概率是,卖家为了方便在特殊时间的使用效率,压根就不准备设计的多复杂。
“你知道怎么用吗?”
“知道。”
“你见过?”
安阳刚伸手想拿起一根玉势,就被旁边电光火石般迅速伸过来的一只手死死地抓住了手腕。
停在了箱子的上空,还没来得及伸下去。
安阳歪了歪头。
褚卫感觉自家殿下好像是故意的坏心眼了,他侧了侧脸,控制着语气保持平和。
殿下未婚,用不上这物什。
对,直至现在,褚卫依然试图为安阳留下一条底线。
好像那样就还有摆脱他的退路。
即便这条底线模糊不清,像是什么都改变不了。
“奴之前抓人,不少次都是在花楼抓到的,那里鱼龙混杂,难免见些腌臜东西。”
他心虚的时候睫毛会下意识颤动。
“看就看了,难道还要你洗眼睛吗。”
安阳不以为然地说。
“你把箱子放一边去吧。”
她打了个哈欠,趴在了床上,摆了摆手。
褚卫任劳任怨的将箱子拖到了一边一个不起眼的地方,然后重新挂上了锁。
接着又快步走回来,看着安阳蔫蔫地,好像哪里都疼的样子。
“这一早上的,真是辛苦殿下了,奴给您按按?”
安阳有几分犹豫。
褚卫拿了一盒花油,坐在床边,原准备伸手,他敏锐的不行,自然瞬间就察觉到了她的这份踌躇,一下子又收了回去。
而后试探着:“可是不愿奴来?”
安阳摇了摇头,像是被太阳晒蔫的树苗。
“不是…”
褚卫这才疑惑地挑起一根眉,下意识开始思索有什么可能。
安阳双臂重叠,手枕在臂上,发丝不经意被她蹭得有些往下掉。
只见她侧过头,表情带着哀叹。
“你的手按得太舒服了,我容易心猿意马。”
她只是看着矜持优雅风光霁月。
到底是俗人一个,真要上手贴近了,哪里承受得住美色的暴击。
这样想着,安阳还沉重地叹了口气。
把褚卫都逗得轻笑出声,先是俯身在她的脖颈后啄吻了几下,才坐起。
“殿下说笑了。”
褚卫视线一偏,笑了笑,反而继续之前的话说。
“若是特意邀请奴的宴席一般不会有人沉溺风月,即便是少有人想用乐妓来贿赂奴的也都吃了教训。”
“奴可是纯正的清白之身。”
褚卫俯身,将她脖颈上的系带解开,呼吸的热气不经意间落到她耳畔。
“殿下莫动,奴伺候殿下便好。”
他打开小瓷盖,将花油倾倒到手心,揉热之后按向安阳的肩膀,还用了些力。
安阳麻了。
明明是芬芳得令人心生欢愉的香气,她却感觉褚公公像是把跌打损伤油糊到她身上,然后要把淤青揉开似的。
她挣扎着伸直了手,唔了几声,双目无神。
“奴轻一些。”
褚卫看着安阳下意识攒紧了床单,知晓她已经有些发僵的肩膀被自己按肯定有些难受,下意识宽慰道。
安阳完全懂。
这就像是针灸,不光看着疼,身上也疼。
太医嘴上说着轻点轻点马上就好。
安阳放弃挣扎一般闭上了眼。
都是虚妄。
等按完一通之后,褚公公拿着软布将她身上剩余的薄油擦拭干净,才又重新拿了一小罐香膏来,给她擦上。
安阳软绵绵地倒在床上,看着眼前的少年太监指尖一摸玉白色的香膏,从她的指尖开始向下。
香膏里面有清凉祛热的药材,擦完还挺舒服的。
“殿下的头发怎么还是湿的?”
安阳双眸盯着天花板,试图回忆起来,几秒钟后“啊”了声。
“刚进房的时候是准备烤干的,见到你之后给忘了。”
真诚。
褚卫:“……”
一时无言。
他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走到梳妆台边,拿起玉梳,将躺在床上不想动弹只想开摆的少女托着腰扶起来。
褚公公:“是奴疏忽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那以一己之力束住三千青丝的簪子取下。
散下来的头发半湿半干,因为盘了许久已经有些卷曲。
从上面往下捋着不知不觉有些打结了的地方,还要扶着下意识想往后靠的安阳。
在第三次将安阳的脖颈扶起来之后,褚卫试探着开口。
“殿下,您既然疲累,不如换个方向靠在奴身上?”
安阳扭过头,看了看他手上的梳子,点头,在他的帮助下转过身,而后头靠在了他身上,抬起手毫不客气地搂住了他的腰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