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有人爱她的。
邶清若有所思看着她穿好鞋坐在了一边,动了动受伤的手臂,换了个话题:“我的伤,你就没什么想法?”
江曦茫然看他:“我需要有什么想法吗?”
“帮我包扎。”
“我不会。”
“……帮我缠布条止血。”
江曦拧了下眉:“好吧。”
她翻出了一块布,用刀划成几条,又打了一盆水,再次走到他身边坐下。
“拔刀。”
邶清很利落地把匕首拔了出来。
她握着布条及时上前捂住伤口,正绕着缠圈,忽然想到什么似的,低低笑了一声。
“我说,你是不是怕疼啊?”
“怕疼得龇牙咧嘴让我看见,才先戴上面具?”
邶清默了默,对她有这样的想法感到无奈:“怎么可能。”
看样子是没被吓到。
还有心情跟他开玩笑。
“嗯嗯嗯。”
她应的很敷衍,他若再解释反而显得欲盖弥彰,可若不解释……
他又莫名觉得难以释怀。
江曦缠好伤口,又用水帮他洗了洗顺着伤口流下去的血迹才道:“好了。”
她对着伤口发了会儿呆,抬头似笑非笑地看他:“这伤是你故意的吧。”
“我故意的?”他缓慢重复了一遍,不急着解释,反问她:“从何说起?”
“你自己说过啊,你很厉害。”她提醒道。
“刺客的目标是你,可你之前经历过那么多次刺杀都没事儿,今晚的受伤除了故意还能有什么解释?”
江曦撑起下巴:“说起来,今日你来军营,虽不高调,但也不算低调。”
“国师可预言国运,若是国师死了……军心必定大乱,是项人趁虚而入的最好时机。”
“所以你知道这几日项人必定会铤而走险来刺杀你是不是?”
邶清没有否认:“曦曦很聪明。”
“所以呢。”她认真看他:“为什么要故意受伤?”
“自然是借口养伤在军营中多留几日。”
“有道理。”
她又迟疑问道:“可你受伤了,军心总归会受影响吧?”
邶清缓缓摇头:“此事监军一人知晓足矣,他会将此事压下去的。”
“这样啊。”
处理伤口忙了一通,心中的疑惑也有了答案,江曦困意逐渐上头,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那我可以睡觉了吗?”
“嗯,安心睡吧。”
江曦的确是累了,拉上被子就睡了过去。
不多时,帐外动静小了些,监军在帐外恭敬问道:“惊扰国师大人了,不知国师大人是否一切安好?”
邶清起了身,掀开帐帘,看见监军带着两个随从来向他例行询问。
帐帘掀起来的瞬间,监军看见国师露出的半边手臂有很显眼的几圈布条,上面渗出的血迹已变成暗色,他当下就慌了。
“国师大人,这……您……”
邶清淡淡道:“本想这两日就回邺城,如此看来,是要多叨扰监军大人几日了。”
监军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应道:“应当的,应当的。”说完又试探问道,“国师大人这伤,是想让军医在下官的帐中替您瞧,还是您自己的帐中?”
“正好我有话要问监军大人,便去监军大人帐中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