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握起江曦的一只手,江曦顿觉不妙。
“不过,军医若是执意如此,可以将包扎之法教与曦曦。”
江曦:“……”
所以,他大概是图能使唤她吧。
江曦只好端庄微笑道:“劳烦军医了。”
邶清面具下的唇轻轻勾起。
军医跟江曦交代完毕后,又被监军叮咛了几句国师受伤之事不可泄露才退出帐内。
眼下帐内仅剩三人,监军这才开口道:“不知国师大人想问下官什么?下官必定知无不言。”
邶清开口:“刺客可有抓到?”
“原本是要活捉后严刑审问的,但底下的人办事不力,让那项人咬舌自尽了。”
“他自尽时身边有多少人?”
监军神情有些尴尬:“大约十几人。这么多人却阻止不了项人,实在是饭桶。”
“此番叫那刺客惊扰了国师大人,下官之后必定重重惩罚。”
邶清不置可否,继续问道:“说来谢将军到邺城已有半月了罢。眼下战况如何?”
监军面上浮现出一丝忧心:“近日项人常做出一副佯攻之势,而我军自头几次交锋落了下乘后,面对项人的佯攻便不敢轻举妄动……”
邶清看着江曦的头向下一顿一顿的,明显是困极却又在强撑的样子,觉得她有些可爱。
等江曦终于被困意打败,身体往下栽去的时候,邶清手疾眼快接住了她。
他旁若无人地把江曦抱着放在自己腿上,又把厚毯子往上拉了拉,还细致地掖了掖边角,最后才双手抱紧了她。
监军说了半天,忽然见眼前这一幕,不知不觉忘了该说什么,停下来怔怔看着。
邶清撇了他一眼,没急着催促,一手轻轻抚起江曦的长发,目光逐渐添上几分温柔。
监军呐呐道:“大人与夫人感情真好。”
邶清眸色一深,手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又继续轻抚发丝,淡声道:“嗯。”
“继续说战况。”
监军忙掩饰性地咳了几声,继续道:“除此之外,项人夜里常有骚扰,惹得我军疲惫不堪……”
“如此,今夜才让项人有可乘之机来刺杀?”
监军尴尬笑了笑,说了几句请罪的话,又小心翼翼问道:“听闻先前国师大人夜观天象,此战结果良好,不知之后天象可有改变?”
他原本是抱着立功的心态主动请旨而来,毕竟前有皇帝亲点五万大军,后有国师预言,怎么看都是一件美差。
谁知来了边境,兵力悬殊之下,项人竟凭着五千兵力和他们僵持住了。
他兵书读的不多,看不出之中问题所在,眼见几万大军屡显颓势,逐渐提心吊胆起来。
邶清:“不曾改变。”
监军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却又不禁疑惑。
此战胜象不明,那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安静的帐外忽然又乱了起来,纷乱的脚步声在远处一下接着一下,人声夹杂于其中,一片混乱。
有人在营帐跟前急切喊道:“大人,出事了!”
监军脸色一阵难看,勉强对邶清赔了笑脸行了个礼,便撩开帐帘走出去,低声怒道:“小声点!莫要惊扰国师大人!”
来报的人跪在地上,哭丧着脸:“大人,出事了,项人把我们的粮仓烧了……”
监军几乎眼前一黑,忙借着帐外看守之人的力稳了稳身形。
粮仓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原来,刺杀国师只是声东击西,让他们放松警惕?
他怒从心起:“去叫谢临!快去叫谢临,让他把项人赶走!”
来报的人连声应“是”,连滚带爬地跑远了。
监军再回到帐中,邶清已经抱着江曦站了起来。
“监军大人先忙,我便带着曦曦回帐中休息了。”
监军忙道:“那下官派人送大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