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绾想到这儿,不由咬紧了唇。
她唇本就带着微微红肿,这一咬下去更是刺刺的疼。
“别伤到自己。”江寄见她咬唇蹙紧眉,他眉心轻皱,手指覆向她嘴,低声道。
“是我没注意场合,不是你的问题。”
顾绾撇开脸,推开他的手,没理他,过一会儿,她才轻吸口气,说:“一个巴掌怎么拍得响,也是我自己情不自禁,没把持住。”
从这点看,她确实有做妖妃潜质。
顾绾暗嘲一番,顿了顿,她道:“这里,找人安排下吧,将人好生安葬,再看看有没有家人,送上抚恤。”
“好。”江寄应下来,朝外叫了王瑞。
和王瑞吩咐完事宜,江寄便带着顾绾往寝殿去了。
他过来时让王瑞去点了两队禁卫,卫瞾身份特殊,不宜声张,江寄本也不需要多少人,只吩咐了其中一队禁卫跟上。
昨夜行宫的人都歇在营帐那边,伺候顾绾的人自也跟了过去,寝殿这边没人,四周静悄悄的,禁卫将院内围住,江寄看一眼自出了后罩堂就一直闷声不语,头也没抬的顾绾一眼,抬手推开了朱红的雕花大门。
屋内光线明亮,门一推开,便见卫瞾正坐在桌前狼吞虎咽吃东西。
从昨日起他就没用过东西,他被顾绾下药迷晕,醒过来后他满脑子都是贵妃竟然骗了他,他不可置信又怒不可遏,将两个小太监给他送的饭菜给踢了。
行宫的小太监常年待在行宫,加上他们本就是在宫内犯过错或得罪过人被发配过来做杂事的,再被贵人看中带回宫的可能性低,加上他也不是什么贵重身份,他发火,两个小太监也不伺候他,收了饭菜便走了。
他气得不行,又要想脱身法子,也没顾得上吃饭。之后他总算想起江寄这具身体有内力,试着运用内力绷断绳子,处置好那两个小太监,又听到外面传来喧闹,是镇国公在行宫搜捕刺客。
他刚灭杀了两个小太监,身上有伤,衣裳也沾血,若是被发现势必被当做刺客处置。
经历过沈柔,再遭遇顾绾,他已经谁也不信,他必须先找个地方藏起来,等养好伤再去筹谋夺回一切也不迟。他有江寄一身功力,又有前世许多预知记忆,底气也足了许多。
贵妃是宠妃,又是镇国公疼爱的外孙女,她的寝宫,禁卫搜寻会有顾忌,而他就在落霞殿,过去近,卫瞾想也没想就躲去了寝殿。
他伤得严重,初次使用不擅长的内力,他使用不当有些岔气,只匆匆在她寝殿找到伤药换过药,便昏睡了过去,等醒过来天色已经大亮,他肚子饿得饥肠辘辘,便偷摸出去从宫人的膳房端来的一碟子油饼。
油饼又干又油,不好咽下,他只能混着顾绾寝殿里隔了两夜的茶水往下灌。
大概是这些日子经受过的狼狈多了,他现在喝隔夜茶吃油饼都能压着怒气接受。
只是吃着吃着,卫瞾想起他遭遇的这一切,面色又扭曲起来,听到屋外动静,他往嘴里塞油饼的手一顿,人倏然自凳上起身看向门口,见顾绾和江寄背光而立在门口,他脸上闪过慌乱,想起他和江寄命体相连,他现在还有一身武力,他又镇定下来,愤怒把手上剩下的半个油饼狠砸过去。
“逆臣贼子,你竟然还敢来!”
卫瞾说完,又痛心的望向顾绾:“贵妃,你竟然为一个阉奴背叛朕?”
“朕哪里对你不好,朕那么爱你,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来看你安好,你为何要如此!”
“好?爱?”
顾绾嗤笑一声:“陛下的好是让我做垫脚石为沈柔和她儿子铺路?还是指把我赐死后自我感动的深情?”
“你可别恶心人了,卫瞾。”
“你果然知道了。”
卫瞾脸上有些挂不住,他避开顾绾朝他看来的憎恶视线,过片刻,他不知想到什么,又猛地看向顾绾:“可那也不是你能和这阉人厮混的理由,你怎么能让自己堕落到这个地步,你......”
“那也比和你在一起要强!”
顾绾厌恶的打断卫瞾,大概是恨了太久,顾绾这会儿心里反而冷静无比,她伸手拉过江寄,头慢慢靠向他肩头,又抬眸看着卫瞾轻笑一下。
“臣妾还得感谢陛下,与他在一起后,臣妾才知道,什么是做一个真正的女人,被他疼着,捧着,放在手心里宠着,臣妾安心,还快乐!”
顾绾生得娇,姿容天成,肌肤玉雪,此时背光盈盈而立,更衬她一身冰肌玉骨,一身茜色齐腰裙,衬她袅娜身姿,轻轻一笑,芳菲妩媚,粲然灼目。
“你,你!”
自沈柔身份拆穿,顾绾就从未笑过。
卫瞾被顾绾的笑刺痛了眼,他全身气血倒逆,手指着顾绾,愤怒不止,等他视线再落到顾绾微带红肿的唇瓣,他脑袋似被一根棍棒敲中,想到沈柔如此,她也如此。
卫瞾双目霎时赤红,他大骂道:“贱人!”
“奸.夫.淫.妇!”
“朕当初赐死没赐错,你就是个淫,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