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在等你?你还在议事?”顾绾听到王瑞的话,稍微一想明白过来。
看一眼天色,已经在这边耽搁了不少时间,顾绾有些急,赶紧催他:“你先去忙,这里现在已经不那么紧要,我安排人看守着,等你忙完再过来解决也不迟。”
“不要紧。”江寄没把镇国公当做天大,被折腾得焦躁不安的事放在心上,至于萧峥萧家,他也有了新的打算安排,这会儿并不着急。
他转眸扫一眼殿内,他人高挺,目力绝佳,一眼扫完寝殿内的狼藉,注意到顾绾平日放小衣的衣柜都有被动过痕迹,他眼眸一沉,再扫向卫瞾的视线如锋利寒刃。
“你怎么了?”
见江寄望向屋内不说话,周身气息却明显冷下,她视线不由跟着他看过去,只她目光刚落向远处地板上一身污秽的卫瞾,一双大手便伸过来挡住了她眼。
“别看,犯恶心。”
江寄说着,便揽过她腰将她带了出去。
“这里不能再住,你回营帐等我还是随我回明光殿?”
出了寝殿,江寄松开顾绾,只大掌握住她细白手指,低眸轻问到她。
江寄手伸向顾绾快,但寝内不大,顾绾还是一眼看清楚了卫瞾情况,她也明白过来江寄先前怎么侧身挡了她。
想到自己的寝殿被弄脏成那样,顾绾心里确实有些犯恶心,她想了想,回道江寄:“我回营帐等你。”
现在和他一道去明光殿,被旁人看到,该议论他为美色弃政事不顾了。
卫瞾的事还没解决,顾绾不想江寄再有别的麻烦事。
“好,我让人送你回去。”江寄轻声应下来,又亲自去点了几个人护送顾绾。
——
“娘娘,大公子方才来过一趟,说是他京中还有事,先回去了。”
顾绾没回主帐,直接回了自己营帐,刚到营帐,溪月便迎上来禀告道。
“回去了?”
顾绾拧了拧眉,事情一桩接一桩,她正打算找哥哥说清楚,却不想他先回京了。
顾绾了解顾祈年,一旦他决定下的事,除非有十足理由,不然不会轻易停下,她不担心别的,就怕他急于回京是为安排后续刺杀的计划。
顾绾抿抿唇,她疾步回了帐内,去到桌前,取了笔,拿了信笺便要写信。
只落笔的时候,她又犹豫了。
现在盯着她的人多,她往外送的信笺很可能会别旁人偷去查阅,江寄和卫瞾的事不能放在信笺里说,便是让顾祈年停手的事也不能直接写出来。
顾绾沉吟许久,最终咬了咬牙,在米色信笺纸上写下一行字:妹本月月水未至,太医言日子尚短,待与陛下回宫再探脉得消息,介时妹会求陛下恩典归家探亲。
她不想骗兄长,但眼下也只有这法子先让他短暂停手了。
顾绾写好信,拿信封装好,点过蜜蜡封口,便叫溪月去找人送信。
溪月如今对宫中渐渐熟悉,找人送一封信容易,听到吩咐,还是给顾祈年送信,她不敢耽搁,赶紧去了。
溪月出去后,顾绾轻吐了口气。
这还是她第一次对哥哥撒谎,她都不敢想,若最后哥哥得知她在骗他,该发多大的火。
想到这儿,顾绾不禁抬手按了按颞颥,没休息好,她现在脑袋胀胀的疼。
澜清在一旁见状,不禁担忧道:“娘娘可是身子不适?要不请太医来瞧瞧?”
“不用,就是没休息好。”
顾绾想也没想的道,但想到给哥哥顾祈年的信,她顿了顿,又转口道:“是有些头疼,也到了请平安脉的日子,待会儿用过膳,你让太医走一趟也行。”
“是,那婢子先让人传膳。”
顾绾用过膳,让太医来打过一趟,开了点疗补的药,便撑不住身体疲乏,去榻上歇息了。
这一睡,顾绾再次做起了梦。
只这一次,这个梦和以往都有所不同。
郁郁葱葱,云雾弥漫的山巅崖顶,雕栏画栋的凉亭,四周悬藕荷紫鲛纱帐,地面铺白狐地毡。
风起,纱帐吹拂,里面形貌昳丽男子赤着上身紧抱着怀中娇媚女子,他大掌一寸寸抚过女子白嫩面颊,斜长漆深眼眸染红意,薄唇轻贴女子嫣红唇边低喃:“绾绾。”
女子美眸半眯,面颊却似漫云雾瞧不清具体模样,她懒懒娇应他一声,须臾,她睁开一双潋滟雾眸看他一眼,藕臂慢慢圈过他修长如玉脖颈,再轻抬下颌含住他点着一颗赤红小痣的如白玉滴成耳垂。
男子身姿颀长高挺,眉目清朗,世无其二,分明是上辈子几年后的江寄模样,却又有几分变化,似乎更昳丽贵胄,便是面容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