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惠妃提及巫咒之术,竟摸到她身边古嬷嬷房里去翻出了她让古嬷嬷准备用来给贵妃和江寄的血娃娃,又依着惠妃所言给血娃娃身上胡乱写下血字,动用萧家暗人放去了贵妃宫里。
她从古嬷嬷那儿得知血娃娃少了一只,便惊觉坏事了,再听顾绾派禁卫审问宫人,便知道这事要压不下去。
为掩下这事,她不得不让古嬷嬷给萧芙喂了毒,做成中咒术模样,再拉了惠妃来挡刀。
谁承想,皇帝竟不是皇帝,识破了她,还杀了姑婆留给她的古嬷嬷。
如此,她只能放手一搏。
随着茶盏粉碎落地,太后慌乱几声,十几黑色暗影自房梁飘下,又有几名黑影自江寄背后挥出掌锋。
“呵!”江寄嗤一声,他不慌不忙反手几掌快速挥出,便有几名暗影倒地,江寄人如影,手如风,不过一刻,殿中已经倒满了人。
架住惠妃的两名宫人见状吓软了腿,带着惠妃一道跌坐在地上,脸色惨白无人色。
“你,你到底是谁!”
太后神色骇然,她千想万想皇帝忤逆她越来越不听她话的理由原因,唯独没想过皇帝不是皇帝。
她错了,她和萧家都预判错了。
想到这儿,太后面如死灰,她有感觉,兄长萧峥斗不过江寄。
萧家完了。
屹立百年不到的萧家要完在她手里了。
“太后可还有什么招?趁现在还能动,能说话可以尽早使出来。”江寄没回太后的话,抬手理了理方才动作太大乱了的衣袂,道。
他神色依然如常,只淡淡睨人的模样似地狱要见血罗刹。
“你要做什么?你敢对哀家做什么?”
太后身子不受控制往贵妃榻上挪,整个人压到了此时已昏死过去的萧芙身上都没觉察。
“不管你是谁,哀家对皇帝有养于扶持之恩,一旦哀家在这出事,皇帝必定受天下群臣诟病,你这皇位必将不稳!”
“还有,贵妃......”
似想起什么,太后又立即抬眼道:“对,贵妃,萧芙送去营帐的血娃娃,是哀家专门令古嬷嬷用十个童男童女血养成,从芙儿写上贵妃名那一刻,符咒便应效了,哀家若死了,贵妃便也活不了!”
“你既然查到萧家会巫咒之术,那你也应当知道高.祖宠妃盛华了,她在席宴上公然刺杀高祖,最后不成功便当众烧了自己。”
“贵妃,她也会落得如此下场!”太后说着,眼里闪过快慰。
她似乎能看到顾绾去刺杀皇帝,最后皇帝反杀了她,又受不了自焚当场的画面。
那是她原本准备着作为兄长谋划,宁王失败的另一打算安排。
若是没有萧芙的打岔,她的筹谋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找死!”
尽管江寄上辈子在看到萧芙宫殿里那个相关顾绾的人血娃娃,便找出太后身边巫咒之人,酷刑拷打逼问出了这巫咒之术施行条件和所需代价。
知道要这血娃娃彻底制成,需要七七四十九日,还需要用和巫咒相关萧氏族人一半血脉的血浇灌才能成,可听到太后癫狂的话,江寄心口还是被狠狠刺下一刀,似乎已经有人要去他一半的命,
江寄眼眸腥红一闪,他一把掐起太后,只在她面孔迅速青白下来时,觉得不能让她死得这么便宜,才将人扔去地上,又快速在太后背脊骨处一拍,太后整个人霎时如泥瘫软下去。
“如你所愿,不杀你,你既然这么喜欢巫咒之术,便在这儿与这满屋的尸虫,蛊虫待着,直到七七四十九日。”
太后闻言,一双泛白的眼惊惧欲碎,她想抬手,想骂,却发现她瘫在地上再动不了,只眼珠微微能动。
——
顾绾在江寄走后,心里一直不安着,她知道江寄厉害,自己恐怕是杞人忧天,但还是控制不住。
她一会儿坐在榻上,一会儿又起身走动,江寄不放心她,留下王瑞守着她。
她反而嫌王瑞碍眼,想打发王瑞去看看江寄那边情况,又担心江寄看到王瑞分神她,想到禁军审问那里她还没做具体了解,便叫王瑞去一趟澜清那边。
她还没忘了让禁军审问宫人的用意。溪月说有人自缢,她总要确定自缢的到底是放纸笺的人还是放血娃娃的人。
王瑞从溪月惨白着脸捏着个血娃娃出营帐便猜到禁军那边出了事,等听到江寄吩咐他让她守好贵妃,又找人熬安神汤,王瑞更笃定自己猜到真相,他不敢大意江寄吩咐,江寄一离开他进帐默默注意着顾绾。
只他看出贵妃烦,担心被迁怒,尽量龟缩着不出声,听到顾绾吩咐,他迟疑了下。
“你去吧,帐外有禁军宫人,不会有事,便是有事,你也不会武,在这儿也做不了什么。”顾绾看出王瑞的迟疑,朝他摆了摆手。
“是。”顾绾都这样说了,王瑞也不想惹了顾绾不快,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