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枝含蓄地问:“前国师是生了什么病?”
“不是病。”祁星说起这桩陈年旧事,声音并没有太大的起伏:“是先帝赐的毒。”
宋南枝瞳孔睁大,她想过许多种可能,或是抑郁而病,或是积劳成疾,唯独没想过是先帝直截了当地赐了一死。
先帝这么做,不怕新任国师怀恨在心吗?
她下意识地去看祁星,祁星平静地凝视着漫天白雪,开口道:“当初母亲服毒是她自愿的,若非她自愿,没有人能把她强留在宫墙之中,她走前唯一的要求就是让我守着皇族,守着萧氏江山二十年不倒,二十年里我不得离开京城半步。”
怎么会……宋南枝还处在震惊之中,她不明白,一个母亲怎么会心甘情愿让自己的孩子为一个王朝卖命整整二十年?
可她从祁星的眼里看到了肯定。
他说的是真的,这些话确确实实是他母亲十几年前说出的原话。
他那双浅色眸子中没有半分哀伤,无喜,亦无悲,无怨,亦无恨,就好像这些事情都与他没有太大的关系。
明明就是发生在他身上的事……
“你……”宋南枝喉咙像被哽住了,身边的雪花也莫名变得寒凉起来,她的声音微微发哑,张了张嘴又不知说什么好,最终低低地出了声——
“大人,天冷了,我们回去吧。”
她朝祁星伸出手,手指在雪夜里冻得发白,却仍是义无反顾地伸向了他。
他似乎是笑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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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冰冷的狗粮无情地拍在脸上……
第 19 章
回去的路上宋南枝体力不支睡了过去。
她玩雪玩得疯,玩尽兴了才想起折返去接小猫咪,小猫咪全程都很老实,趴在她怀里舔毛。
后来祁星怎么进的康宁宫她不太清楚,只知道一觉醒来已经四仰八叉地躺在熟悉的床上了。
宋南枝迷茫地揉了揉眼睛,抬头对上了一双碧蓝的竖瞳。
“喵~”
小白猫揣着手蹲在一旁,讨好地挪过来蹭了蹭她的头。
宋南枝一颗心都化了,把它抱过来看了看腿上的伤口,伤口涂了药已经顺利结痂,留下一道黑色的缝隙。
她爬起来重新给它换了药,复而塞回暖乎乎的被窝里。
“雪球,听话,多睡一会,伤才能好。”
“雪球”是她昨天经过祁星的认可给小白猫取的名字,因为它浑身毛发雪白,又刚好在初雪的日子被他们捡到,所以就有了这么个名字。
雪球很通人性,宋南枝朝它说完话就“喵”了一声,乖乖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