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反派这才作罢,遗憾地舔了舔唇。
……
聂根没提要怎么约会的事,桑音音也就没主动开口,任由他背着自己往更深的山林走去。
她听了一路男人剧烈起伏的心跳声,在一汪清澈的泉水边被他放在了草地上。
聂根替她挡住了斑驳落下的太阳,从兜里摸出了精致两只狗尾草戒指,小的那个紧张地套在了她左手无名指上,大好几圈的那个毫不犹豫地套在了他左手无名指上。
桑音音举起手,看着手上那个嫩绿色精致的戒指,非常好奇聂根是什么时候编的。
刚刚他们一直都在一起,竹林里也没有多少狗尾草,而且这个狗尾戒指看起来与普通的狗尾草不太一样,颜色莹润,套在手指上没有任何不适感,反而隐隐有种清凉静心的感觉。
聂根见她端详、不发一言,忍不住眼皮一跳,眼角眉梢一压,说不上来的邪气,“你想反悔?”
桑音音:“??”
“反悔什么?”
聂根握拳轻咳一声,脸上一燥,心跳如擂鼓,“……嫁我的事。”
桑音音:“???”
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脸颊慢慢浮起了一层红。
她只说是他的未婚妻,什么时候要嫁给他了?
作者有话说:
咳咳,小甜心们久等啦!
因为马上要上夹子了,需要苟一下,下一更要到周五晚上了,到时候会掉落肥更!
v后稳定日更,到时候掉落小红包,大家别抛弃渣沐嗷qaq
第17章 17颗糖
夏日正午气温本就很高, 哪怕在刚下过暴雨的山上。
桑音音只觉得面前澄澈的湖水被日光蒸出了氤氲水汽,被林间风一吹,裹挟着聂根身上的热气一个劲儿地往她脸上扑。
没一会儿她就被晒红了脸。
介于两人对未婚妻的认知不太一样, 桑音音抚了抚无名指上清凉的狗尾戒,委婉地说,“……我们还没定亲。”
所以最多算未婚妻。
嫁给他什么的,现在她还没想好。
聂根坐在她边上的草地,紧张到脊背挺直, 阳光落在他细碎的额发上,看起来毛茸茸的。
他听到这句话, 漆黑的眉眼柔和了下来, 低沉磁性的声线响起, 带着一分害羞和十分的势在必得,“知道了。”
桑音音:“……?”
知道什么了?
她疑惑地抬头朝聂根望去, 不料他也正侧身上前,猝不及防之下,两人之间的距离被拉的极近。
咫尺之间,能清晰地看见聂根右边眉毛上有一道细小的伤痕, 斜着切下,险些断了眉,让他原本俊美疏朗的五官多了几分凶戾和野性, 不知是何时伤到的。
也许因为夏日气温高的缘故,他双唇颜色很艳,尽管紧抿着, 也能看见微微有点色气的唇珠, 他大约很紧张, 唇角向下压着, 漆黑的瞳仁里倒映的全是她的影子。
桑音音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欣赏大反派的盛世美颜,尽管被他左耳上黑曜石一般的耳钉闪的眼睛有点疼,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聂根被她盯着浑身发烫,肌肉紧绷。
他从喉间碾出沉重的喘息声,浓黑的睫毛颤了颤,半眯着眼,一手撑着地,身体缓缓向前。
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桑音音连忙低下头,假装整理自己的裙摆。
聂根:“……”
他脸色黑了黑,磨了磨后槽牙,“不给亲,嗯?”
桑音音红了脸,没说话。
聂根深吸一口气,掌心都是汗。
他下意识从裤兜里摸出一根烟,想了想又塞了回去,迈步半蹲在清泉边,鞠了几捧清冽的泉水,迎面浇下。
水珠顺着他清隽邪气的眉眼落下,汇聚在线条好看的锁骨上,润湿了大片背心,能清晰地看见结实的胸肌和劲瘦坚韧的窄腰。
桑音音视线不受控制地扫了扫大反派腰下,看到那还没什么反应就已经很明显的东西,脸上的红晕瞬间消失。
她忍不住提着裙摆朝不远处的阴凉地里躲了躲,感觉方才被太阳晒出来的细汗全都变成了密密麻麻的冷汗,脸色有点发白。
她对021说,“如果我现在把聂根甩了,投奔陆承亦,给他当替身,有没有可能存活下来?”
021:“可能性只有0.1%。”
身为机械体的它并不能理解为什么桑音音突然改变了主意,认真地计算了一下概率,并建议宿主不要这么做。
桑音音:“……”
她蜷着腿,有点欲哭无泪。
虽然之前她与聂根接触过不少回,可先前她从来没有往那方面去想,现在骤然注意到一些以前没注意到的细节,顿时觉得自家二哥可能是对的。
或许他们不太合适,起码从体型上来说,不太般配。
聂根注意到她的异样,甩了甩发梢的水,走到她身前的草地坐下,十分自然地握住了桑音音的胳膊,动作非常非常轻,“手又疼了?”
不应该啊,就算是人形,他的口水也具有缓解疼痛和消肿的作用。
难道是还不够?
聂根皱着眉,盯着桑音音皓白的手腕,感觉身上刚降下去的热度又蹭地烧了起来。
他眼眸像着火的星子,桑音音瞧出来了,转移话题道,“我手不疼,就是有点热。”
大反派目光灼灼,艰难挣扎了片刻,才又起身,说了句,“等着。”
他消失了大概两分钟,再回来时,手里就多了一片深绿色的大荷叶,鞠了一汪泉水,捧到了她面前。
直径将近半米的荷叶被折了下,里面装满了清水,还有一朵粉色莲花,惨遭了大反派毒手,还没完全开放就被摘了下来。
聂根浸湿了手掌,贴在她额头和脸颊,粗糙的指腹哪怕沾了清凉的泉水也还是很烫,桑音音被他贴了两下,不仅没降温,反而还更热了。
“我自己来。”她拉住他想要继续帮她人工降温的大掌,自己跑到泉边洗了把脸。
她有手有脚,只是受了点伤,又不是动不了。
聂根有点遗憾,走到她身边,把荷叶里的水珠和莲花都倒进了溪里,把荷叶塞到桑音音怀里,让她举着挡太阳。
水珠留在脸上,散去了一些暑热,桑音音问大反派,“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虽然她觉得好像才跟他出来没多久,可刚刚021却在她脑海里播报时间,竟然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
现在已经快十二点了,桑音音也有些饿了。
聂根看她在烈日下抬眼看他,额头渗出了细汗,到底忍住了,应了声,“走。”
桑音音听出了他声音里的低落,有点想笑,但还是没让他背。
以后末世的生活会越来越艰苦,她总要自己适应。
聂根的眼神愈发幽怨,走在她身侧,手掌状若无意,时不时地向前摇晃,修长的指尖假装不小心碰到了她的,再在她望过来的时候无辜地盯着她看,并对此乐此不疲。
没走出一百米就被‘碰瓷’了好几次的桑音音:“……”
她假装没有注意到,默默加快了脚步,一直到快出了竹林,大反派终于忍不住了。
他在一颗高大的香樟树前将她轻压在了树上,眉眼之间没了慵懒和漫不经心,“音音。”
大反派窄长的眼尾压着红,声音沙哑,“……让哥抱一下。”
桑音音见他微垂着眼,凌冽的下颌线隐忍到紧绷,漆黑的瞳仁里带着强烈的喜欢和渴求,心跳慢了半拍。
她强行忽略了某个距离越近越能明显感觉到不同常人的东西,思想剧烈挣扎了一番,破罐子破摔道,“你往后退点……”
“……我、我抱你。”
聂根心尖滚烫,假意答应,退后半步。
桑音音揉了下耳尖,认真看了男人几眼,顿时觉得从哪里开始抱都有点下不去手。
她踟蹰片刻,选了个最普通的正面拥抱姿势,一手垂在身侧,一手去拍聂根的后背,颇有点敷衍的意味。
聂根眸光一暗,在她抱上来的时候微微弯腰,两条长臂往下一托,桑音音双腿瞬间悬空,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往前倒,被迫搂住了他的脖颈。
大反派长腿往前迈了两步,一只脚踩在树根上,像个宴会上跳踢踏舞的燕尾服绅士那样支着腿,紧接着松开了轻托着桑音音膝盖的手,身体向前,一手掐着她的腰,紧紧拥了上来。
身体往下一沉,桑音音坐在他腿上,这么结结实实地抱住,只觉得像猛地被铁块撞上缠住了,浑身哪里都疼,眼泪一下就洇了出来。
她鼻尖全是聂根身上冷冽的淡烟味,呛的想咳嗽。
桑音音红着眼圈,用力咬着唇压抑胸腔的震动,不想让两人的第一次拥抱留下什么不愉快的回忆,忍了半天,也没等来大反派放开她的讯号,反而感觉到他将自己抱得越来越紧了。
疼痛再次升级,桑音音彻底忍不住了,刚想开口,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滑过腿侧。
“有蛇。”聂根咬紧牙,心跳的快要死了。
他将怀里的小人类往上抱了抱,呼吸沉重地摆弄着那把不合时宜出现的枪。
桑音音真的以为有蛇,脸色有点苍白,焦急道:“那蛇有毒吗?聂根哥,你被咬了没?”
听她喊自己名字,聂根眼皮狂跳,艰难挤出这几个字,“没毒,是条乌梢,我已经掐住它的……七寸了。”
桑音音这才松了一口气,“那把它扔掉,你放我下来,我们回去吧。”
聂根:“……”
聂根哑声道:“等等,我把它……处理了。”
桑音音安静的等着。
聂根舔了舔犬牙,眸色幽暗,他身侧浮起一块尖锐的石头,他毫不犹豫地挥拳砸了上去。
指节凹出一圈血印,接连砸了数十下,枪终于因为疼痛而渐渐熄火。
等手上的血迹褪去,聂根吐出一口气,面无表情地扔掉了石头,平静道:“蛇跑了。”
……
桑音音跟着大反派从树林里出来的时候,已经一点半了。
天上的乌云全散了,大太阳炙烤着大地,树上的蝉都好像被热到没力气叫唤了。
聂根把桑音音送回了家,别别扭扭地拿出两根红绳,把那根神奇的狗尾草戒指串了起来,套在了桑音音脖子上。
他接了个消息,神色严峻了几分,没有在桑家吃饭,只仗着身高优势弯下腰,用唇轻了轻碰了碰桑音音耳侧的乌发,转身走了。
桑音音脸颊红红,摸了摸那枚清凉的狗尾戒指,转过身,正对上了桑淮无比哀怨的目光。
他撑着吧伞,垂头丧气地坐在桑音音院子的屋檐下,整个人就像被霜打了的小白菜。
“真好,我马上就要有一个妹夫了。”桑淮撑着下巴,阴阳怪气道,“一个没上过学职业是打猎挖笋捡垃圾的妹夫。”
桑音音:“……”
她知道自家二哥受了刺激,但还是稍稍替大反派辩解了一下,“……他打猎很厉害。”
“是。”桑淮道,“能活捉几百斤的野猪,你觉得你有多少斤够他折腾?”
桑淮也是不管不顾了,“你知不知道我们私下里都喊他啥?”
桑音音来了兴趣,“什么?”
她以前很咸鱼,能宅在家里就宅在家里,后来也没什么功夫去听村子里的八卦,对聂根的很多传闻都一知半解。
桑淮啧啧两声,露出了一个不甘心又很服气的表情,“聂大根。”
桑音音:“…………………”
这种事情她并不想知道!!!
……
因为昨晚的地震,村子里的气氛一直很沉闷,特别是当邵飞越带来的镇子和市里也地震了的消息后,更是一片愁云惨淡。
毕竟会留在村子里务农的人是少数,大部分人家里都有那么几个在外面工作读书的家人和亲戚。
桑家房子没塌还算好的,中午还煮了顿热饭,不少人家里房子塌了,有米也没有办法煮,连口热饭都吃不上。
但好在农村土灶多,现在农忙刚过,不少人家搭个伙,短时间内日子不会过不下去。
李大狗和李二狗兄弟以前是搞建筑的,会盖房子,两兄弟牵头召集了一大票人,一群人顶着烈日,呼啦啦地挤到池塘和小河边挖黏土和黄泥。
这些东西再加上一些人家房子塌了之后剩下的材料,勉勉强强也能糊出一两间屋子。
虽然和之前不能比,但比睡地上强多了,毕竟现在这个光景,要等国家盖房子恐怕需要一段时间了,毕竟如今救人才是第一位。
桑家人也去帮忙了,不过没打算用挖出来的黏土,毕竟现在他们家房子没塌,资源有限,暂时先紧着其他人。
桑音音从空间里拿出一大包绿豆,用灵泉水熬了绿豆汤,给聂根留了一份,剩下的分给家里干活的人和几个邻居。
忙活了一下午的人们坐在院子里喝冷凉的绿豆汤,一个两个都愁眉苦脸的,“昨天还下那么大雨,今天怎么就这么旱了?”
李烨叹了口气,呼啦啦喝了大半碗绿豆汤,“这他娘的都快五点了,日头还毒的跟中午十一二点似的。”
桑音音抬头望着那刺目的大太阳,隐约觉得那太阳好似变大了几分,她心底突然升起一个不妙的念头,急忙看了眼空间。
果不其然,方才还平静一片的灵泉上空汇聚了不少水汽,一层层的笼罩,让人一看就心生压抑。
桑音音记得,在《灵泉空间之重回末世当大佬》这本书的文案上,全球大地震之后紧接着迎来的天灾就是大旱和瘟疫。
可是,昨天才刚刚大地震过,如果今日就要极速入旱,进入缺水缺粮缺药的饥荒年代,这末世难道不给人们任何一点喘息的机会吗?
心头划过这个念头,桑音音越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