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满满想到以秦瑜那傻逼的傲慢,解决陶知予时的手段便下作又粗暴,想来对她也应当大差不离。
那么在熟知剧情的情况下,她可以提前应对,最好能搞臭秦瑜,看他怎么夺嫡当皇帝!毁了这狗杂碎,对秦瑛所求的九五至尊的地位,至少能减轻一半的阻力,到那时,她可是有从龙之功的人,怎么也能得个爵位啥的吧?
想通了前后关节,陶满满已不似最初听到萧玉信要来提亲时的绝望,她有上帝视角啊!可以以不变应万变!况且她现在还是相辉楼的股东!裴俶的合伙人!秦瑛的小跟班!
小弟有难,大佬会袖手旁观吗!
陶满满越想越斗志盎然,任狗男女如何卿卿我我也激不起她的丝毫兴趣,雄赳赳的往自己的“栖雨斋”跑,她决心回去后制定一个关于“如何反杀秦瑜”的计划,不搞死也要脱他一层屁皮!
蓄积良久的暴雨骤然而下。
哗啦啦豆大的雨点如注,也浇灭了陶满满烧的正旺的复仇气焰。
窗外狂风呼啸着,电闪雷鸣接连不断,将墨黑的夜照成可白昼,又在下一瞬使人世间陷入更深的浓黑之中,静谧空旷,恐惧弥漫。
陶满满在途中被浇成了落汤鸡,狼狈淋淋的回到小院。饶是在梁嬷嬷和荔枝的精心照顾下沐浴换衣,又喝了一大碗姜汤,然而后半夜她还是发起了高热。
她忽冷忽热,冰与火的极端感受侵蚀着她的身体,同时光怪悚然的幻象还在摧毁她的意志。
第35章
秋日气爽,金风飒飒。
近半载未曾出府的陶知予应昔日国子监同窗相邀到凤栖原登高赏景。
当日她着重打扮了一番,褪去在府中的素衣麻布,转而换上娇俏的襦裙,还精心搭配好首饰,面上洋溢着对秋日盛景向往的喜气。
长久不与人来往,她在长安的友人几乎所剩无几,是以便是邀她游玩的同窗等闲来往平平,她也分外感激。
凤栖原多丘陵,景色甚美,但地广人稀。
她一时不察,与同窗走散。在四处寻找的过程中,她路遇两个混迹长安市井的地痞。
那两人见她落单,随即不怀好意的抓走了她扔在一间破庙里,期间不仅言语调/戏,还举止浮浪,多次不规不距。
入夜后,地痞搜了她身上的玉饰珠佩弃她而去。
到此时,无知无觉的陶知予都乐观的期待的着景阳侯府或是萧玉信会四处搜寻她的踪迹。
然而,在厄运向她逼近时,她谁也没有等来。
夜愈深,狂风四起,风雨大作。
破庙里来了一行四五个长得凶神恶煞的躲雨恶匪。
陶知予姣姣生华的容貌,被四周破败不堪的环境衬得脆弱又无辜。她瑟瑟的缩在角落里,双手双脚被捆住不得动弹,形如一只待宰的小鹿,凄楚无助。
恶匪们见之歹意横生,狞笑着靠近她,迫切的撕开她华贵的衣裳;粗鲁的揉/搓她柔嫩的肌肤。她奋力反抗一次,瓷白的脸蛋就被掌掴一次,直到看不清她的本貌,此外,身子上也是青紫的淤痕与血红的伤□□错,无一处完好。
在雨过天晴的破晓之前,她死了。
死的无声无息,形状可怖,她甚至没有一件完整的衣裳蔽体,就这么被丧心病狂的匪徒被丢下山崖,无人问津。
从此也无人记起,这个世间,她来过。
陶满满陷在梦境中,她目睹了陶知予的悲剧,可是百般挣扎,她脱不开眼前的枷锁,她救不了她,救不了连灵魂都被摧残得支零破碎的可怜少女,无能为力的任由娇艳的花儿悄然凋零。
天道不公,不知陶知予在轮回前、流连人间最后一眼时,可曾恨过那些害她枉死却能居庙堂之高,坐拥天下财富权势的始作俑者,是否还心心念念她的世子哥哥…
“萧玉信。”
风停雨住,晦暗凄妄的黑夜还不未被光明撕裂,一切都沉浸在被狂风暴雨肆虐后的短暂平和中。
陶满满喃喃出声,音很低,可分外分明。
秦瑛闻言一顿,给她喂药的手势一收,转而捏上她纤细的颈项,危险狠厉,“你再说一遍?”
她神志不清,烧得满脸通红,鬓角碎发都被汗湿粘在面颊上,当是被梦魇得胡言乱语,很快她眼角又溢出细密的泪,哀声唤着,“秦瑛,秦瑛,救我。”
她扑腾着往秦瑛身上扒拉,犹如溺水之人寻求浮木一般,“秦瑛,秦瑛。”
声声在耳,秦瑛蓦然就卸下一身凌厉杀气,从善如流的将人揽在怀里,轻拍安抚着她的不安。
傍晚时分,陶满满与安国公夫人作别后,便是一副神思不属的模样,对秦瑛也置之不理。
他回府后细思良久,会否是她从安国公夫人那处得知萧玉信受伤从而疑心是他所为,并为此埋怨记恨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