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监督带着四个学生刚好一车,然后就去吃午饭了。
死里逃生的灰原根本都没当回事儿,心很大的还在考虑吃什么,夏油杰看着窗外,他在考虑绛为什么知道那么多事情,她的术式,就是“预知”吗?
关于这一点,她从来都不提起,问也就是含糊过去或者干脆不说话。这么久了他也看得出来,她熟悉五条悟的秉性,那家伙那么讨人厌,绛却从来都不生气,甚至偶尔还能反制一波。也早就知道七海这个人,所以在初次见到七海的时候,还很仔细的打量了半天。就连当初星浆体的事情,她似乎也知道一些情况,如果没有她在,会是什么样呢?夏油杰也没把握。
这些事,全都“预知”得到吗?
从侧面的缝隙,看得到副驾驶的绛正竭力控制自己的睡意,脑袋一点一点的,很可爱。
他希望这样可爱的绛能够不要留下什么遗憾的过完这一生,到白发苍苍,路都走不动的时候,和他一起手拉手的一起死去。
如果真的有这样强大的术式,怎么会没有代价呢?他不希望因为这种事情而与绛分离,尤其是被死亡分离。
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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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别人在也不好多问,总之夏油杰打定了主意要出来偷懒,既然正事儿也办完了,吃过午饭之后就说:“我们俩要去写生了,过会儿我会跟校长打电话,总之你们俩就算是放暑假了。我要强调一点,无论何种情况,你们俩再不许出外勤,除非校长亲自上门去说,别人的话一概不要理,懂吗?”
还没毕业呢,已经是一副完全藐视协会的样子了,站在一旁的辅助监督心情很复杂,这就是咒术界,哪怕是有协会这样的官方组织在,但是也不代表他们就是权威,只要有实力,任性的余地就是大得离谱。
别人都走了,绛在附近随便选了个没什么人的角落,支开画板准备对着前面不远处的几个小店随便画一下。夏油杰支开他自己的凳子,开始盘问了:“这是因为绛的术式吗?”
“是,也不是。”
“不能说?”
“因为某些特定的要求,我不太方便说。”
“有什么,代价吗?”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明显很紧张,身子都凑了过来。
会担心这个问题是理所当然的,绛转过头摸了摸他那一小撇刘海:“有的,不过我已经付过了,以后都会好好地。我知道的事情对于一辈子来说很少,也有时效性,我只能在时效期内尽可能的多做点什么,再过不久我也就是个凡人了,你不要因为我忽然变得跟现在完全不同了,什么都不知道而嫌弃我才好。”
“怎么会啊....”夏油杰伸手在她的头上摸了摸:“那你付出了什么呢?会对身体有影响吗?或者对生活有什么影响吗?”
“对我,已经没有影响了。”绛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才发现她是真心这么想的,没有谎言的成分,没有任何勉强。
也会担心如果所爱之人知道那样的事情,会不会难过呢?可是会难过的话,似乎也没什么关系,无论那难过是出于男性的自尊还是对于她的怜悯,她都会想办法和他一起走过来的。
唯一不能做的事情,只有放弃这个家伙,使“一直陪着你”这个诺言无法兑现。
只近几年来说,需要在意的事情似乎都办完了,只偶尔去看一下菜菜子和美美子过得好不好就行了,他们还是未成年,在这样的事情上,并没有太多的插手的余地。
至于令人头疼的夏油杰和父母的关系,绛一开始都没打算做什么了。相较于自己让自己做孤儿的结局,现在这样逢年过节还回家露个脸已经是天赐的好状况了,她敦促的多了,夏油杰多回几次家,又吵起来之后,干脆连家都不回了岂不是更糟糕?何况她说得动夏油杰却不一定说得动他的父母,这样的事情,她一个外人很难插手了。
生活陡然间变得轻松了起来,于是画画的时候的调色都变得鲜亮了一些。
只是转过头发现夏油杰还在自己跟自己较劲,试图从绛的话里复盘出一个合理的答案,不过被绛打断了他的钻牛角尖式的沉思:“杰,只是现在不能说而已,不是以后都不能说。”毕竟现在不能提起未来,关于回到过去的事情,想要从口中说出来,一定要在这件事发生之后,也就是17年平安夜之后了。
所以这就是绛说的时效性了,时效性过了之后,她会失去对未来的预见,也可以提起关于“术式”的事情了。
其实关于她的术式是回溯时间这件事是可以讲出来的,毕竟这是天生的,不是什么时候才获得的。但是讲了这个,夏油杰大概就都猜得到了,也会猜到关于“代价”的东西,实在没必要给他添麻烦了,他现在还这么年轻啊,再叫他误会几年吧。
这算是一个承诺了,关于这个事儿我一定会告诉你,但是现在真的没办法,请理解一下。夏油杰也表示理解,叹了口气:“实在忍不住呢,毕竟是关于小绛的事情。那么,上哪个高中有考虑过吗?”
“我家附近那个公立高中就行,不想上学走太远的路。”
好敷衍,这么摆烂的态度能行吗?夏油杰觉得不太好。
但是绛说了个他完全没法反驳的理由:“我学习并不刻苦,成绩也一般般,反正打定了主意上大学的时候靠美术成绩拼一拼,高中就算了吧,在哪儿都一样。我现在的成绩,就算想去更好的学校,可能性也不大呢。至于补课那种事,想都不要想,我不去。”
反内卷先锋了属于是,夏油杰表示理解和支持,至于上不去好大学工作会不好找?根本不担心,要不是年龄不够,她现在肯定是年年拿奖金的那个辅助监督。
——这倒是被猜中了。
偷懒这种事情一旦学起来了,就很难再勤快起来了。由奢入俭难,堕落也总是比向上攀爬快得多也容易的多。夏油杰自从开始了摆烂之后,那叫一个一发不可收拾,各种节假日都要放假,夜里很少加班,偶尔没办法了上了夜班,然后就会自行休息两天。
放着假倒也罢了,没事做自然是跟绛来一起呆着。开学以后还这样,绛很好奇:“你休息的时候做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