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过来打开了病房的灯:“羽仁小姐?你在啊。”
她点了点头:“嗯,也没什么事做,就来陪一陪姐姐。”
这位在医院都属于风云人物了,年仅22岁,也不知道哪儿来的钱支撑着植物人姐姐高昂的医疗费用,前段时间从疗养院送来的时候,听说前几年也拮据过一段时间,但是后来忽然就不缺钱了,这次妙子病危送到医院,更是眼睛都不眨直接就安排在医院长住了。
多有钱啊这得?护士看了她一眼,多少有点相信传言了,或许是做了一些不光彩的工作的,她也有那样的资本。不过看了一眼之后就低下头从推车上拿了药瓶,抖开管子排出空气,连接到了妙子的留置针上面。
护士的工作做完了,羽仁跟她打了个招呼:“谢谢,辛苦了。今天我就先走了,有什么事情尽管跟我打电话,晚安。”
“请您慢走,不要担心妙子小姐,我们会照顾好的。”
回到家她发现自己饿了,脱掉高跟鞋,丢掉西装外套,赤着脚走到冰箱跟前,打开之后从里面拿出了龙舌兰气泡水和柠檬,然后还有两个饭团丢进微波炉,一边等饭团加热,一边迅速调配了一大杯酒来喝。
冰冷的酒液下肚,她舒爽的吐了口气,又两口,就把一杯喝完了,微波炉发出叮的一声,她又调了一杯,然后冰酒混着热饭团,晚饭就这么凑合掉了。
两大杯酒下肚,洗漱完之后就有了微弱的上头的感觉,她打了个哈欠,趁着一点点令人愉悦的酒意就去睡觉了。
大概是认为需要磨合期,总之她跟七海组队之后大概半个月时间,调度那边都没特意发任务来,都是任由他们自己挑,做多少算多少,催都没催一次,日均大概三次任务,也算勤快了,半个月时间只休息了两天。
半个月后,大约是认为他们磨合好了,调度那边给了出差的任务:“总之明天出发到北海道,羽仁辛苦了,你姐姐的事情不放心的话我下班替你去看看。”
“不用了,她都医院的长住客了,我不在医生和护士也会照顾好的——毕竟我也不是没给钱嘛。那行程呢,是我自己安排还是上面买票?”
“自己安排,任务概要你自己上内网看邮件,那就拜托了。查明的大约是四起事件,如果有其他发现也请顺手处理掉吧。”
自己安排就不客气了,她直接看完任务概要之后,一边跟七海打着电话,一边买了机票,并且在网上订了很昂贵的温泉旅馆:“总之稍微放松一下吧,虽然夏天泡温泉很奇怪,不过协会报销,我就选了最贵的。”
在这些打工仔的差旅方面,协会从来都是大方的,就实报实销,吃什么住什么随意,出差的时候天天超五星都无所谓的。
隔着电话都感受得到七海的愉悦:“哎?那我是不是要带一些温泉旅行用品?——对了,带一瓶好酒如何?如果不忙的话,果然还是想要邀请羽仁你好好喝一次酒才对。”
“那就破费了,明早10点我去接你一起去机场,不用太早起床哦,可以关掉闹钟,我到了会敲门的。”
因为对于好好在温泉旅馆住两天的这件事的渴望,俩人一落地就跟北海道这边租了车,以极快的效率完成了任务,并且还额外祓除了两三个三四级的小咒灵,懒得单独做报告,就写成时间差不多的一份上面了,总之写了就算钱,就是这样的规则。
熬了一夜,北海道几乎绕了一圈之后,车子停在了预定的旅店门前,比预定的时间迟了一夜,老板十分客气地表示会退一天的房钱,七海伸手制止了:“先别退,说不定多住一天——”说完才看向羽仁,羽仁跟在他身后,在他的视线转过来的一瞬间挂上了笑容:“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也没问题。”
像是关系微妙的男女啊,老板撇了撇嘴没有继续多嘴,带领他们到了预定的院落,并且拿了时间安排表给他们,主要是供饭时间的安排,另外还有为了迎合夏天来北海道避暑的游客,夏季在不远处的半山腰还有一个山泉水池,半上午十点到下午两点开放,听说冰凉的很舒服,其他时间会打开闸门,让水流净化池子什么的。、
这个看起来也不错,羽仁收下了时间表,客气的表示:“我们昨晚一直在开车奔波,要先休息一下。一觉起来不知道几点了,到时候可能错过了午饭时间,总之到时候可能得劳烦您给我们单独安排一顿。”
“特殊情况我理解,没有问题,请先好好休息吧。”
俩人对视了一下,点了个头,各自到房间里补觉去了。
第6章 第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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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仁一觉起来都快傍晚了,她抱着毯子看着窗外昏黄得到颜色,发了一会儿呆,才慢吞吞的爬起来拉开门。
七海的房间门开着,人不在。肚子饿的发疼,她打开门,七海正在院子里种植的月季跟前看着,看到她出来:“刚好快要到晚饭时间了,要稍微洗漱一下吗?”
“要的,都睡蒙了,也不晓得晚上还睡不睡得着。”她扒拉了一下头顶有些翘起来的头发,跟他点了下头,带着笑意转身回去洗漱了。
先转身子再转头,像是有什么留恋似得,这是七海没能意识到的小动作,却是几乎刻在羽仁的骨子里的东西。她一转过头,就烦躁的皱起了眉,只要对着人,就总是这样,不受控制似的,披上了一张讨人喜欢的皮,别人几乎察觉不到,但是总是让人觉得舒服的小动作,下意识的分析面前的人,然后下意识的使用最合适的语气说出最合适的话。
关上卫生间的门,双手撑着洗手台,她深呼吸了几次,想要把对自己的厌恶带来的反胃压下去,但是或许是前一夜熬了太久,或许是长久来并不健康的生活习惯,总之最后还是没压住,她开始趴在马桶上呕吐。
长长的头发落在了马桶里,沾上了秽物,她也没空处理了,只等着胃里的东西彻底清空,只剩下了淡黄色的酸水,腹部的肌肉都因为过度的呕吐开始发酸,身子也在颤抖,眼睛更是早就被呕吐带出来的生理性的眼泪模糊的什么都看不清了,脑袋都是嗡嗡的。
大约是吐完了,漱口,脱衣服,洗澡。
换了一身便装,不过依旧是很严肃的通勤风,黑色的西装裤,米色的纯棉衬衫。晚饭大约是刚开始,七海已经坐下了,看到她过来,说:“你再不来我就要去看看你是不是又睡着了。”
她顺着他的手坐在他身边:“洗澡的时候洗发水迷了眼睛,我洗了半天,现在都觉得酸痛的不行。真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