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多尔芬绷着脸立刻起身,在黑魔王后退一步留出的空地噗通跪下,俯身去亲吻他的袍角。他的声音掺杂着惶恐悲痛与愤恨,颤抖着说:“我不敢乞求您的原谅,主人。我的大哥特里维诺没有给我的儿子应有的教育,他将哈维食死徒之子的身份宣扬的人尽皆知,又令他在仇视我们的环境中长大,世界杯后特里维诺吓破了胆,把哈维赶出了欧洲,现在即使是血缘魔法也找不到他。”
多尔芬失态般悲痛地伏在地面上:“我的哈维那么优秀,回来的船上我还想着他会比小特拉弗斯做得更好...”
特拉弗斯发出锤桌的噪音,他在黑魔王的目光下没敢多说什么,只愤怒地瞪着多尔芬的方向。
“罗尔家族也是时候该清理一下了。”黑魔王难辨喜怒地说。
多尔芬再次凑过去虔诚地亲吻他的袍子:“主人,罗尔家族的忠心梅林可鉴,特里维诺只是个目光短浅的蠢货,您回来后他连忙为我们整理了这份资料,当然您完全不必因此改变您的决定。”
多尔芬的奉上特里维诺整理的那份厚厚的材料,觑着黑魔王的面色,试探着开口:“主人,虽然我们失去了哈维,但忠于您的罗尔绝不会少。不是我分享功劳,我的夫人,赛芙拉.罗齐尔.罗尔,她是真的已经迷途知返,弃暗投明,祈盼您愿意重新接受她的效忠。”
黑魔王慢条斯理地翻了会儿手中的材料,然后将它丢到了桌上:“亚克斯利,去查一下这些人的血统。”
一个长脸的金发食死徒站起身来,他从桌上取过材料,向黑魔王行礼后离开了中堂。黑魔王仿佛这才发现多尔芬仍旧跪着似的,挥着魔杖将他扶了起来:“既然是她要效忠我,就让她亲自来见我。”
多尔芬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他后退了几步,发动了召唤的魔法,只是黑魔印记抵不过反幻影移形咒,略等了几分钟后赛芙拉才从楼梯口快步走来。
赛芙拉低垂着头,在距离黑魔王还有大概十来步的位置重重跪到地上,膝行着爬到黑魔王的脚下,安静地吻上他的袍角。黑魔王用他的紫衫木魔杖挑起赛芙拉的下巴,赛芙拉瑟缩了一下,努力维持着眉眼低垂的柔顺姿态。
“看着我。”黑魔王不容拒绝地说。
赛芙拉抬眼对上黑魔王的视线,侧面的多尔芬看见她的眼神在下一刻变得空茫,黑魔王甚至都没有借用魔杖就发动了摄魂取念,食死徒们都屏息等待着。
片刻后,黑魔王笑了起来,赛芙拉的眼神重新聚焦,在他松开自己时身子一软瘫在地上,又连忙支起来跪好。黑魔王示意多尔芬拉起赛芙拉,说:“你出身的家族对我忠心耿耿,你的哥哥更是为我效劳而死,赛芙拉.罗尔,为此我可以原谅你年少无知时误入歧途,但在合适的时机,你仍须用行动证明自己。”
黑袍下赛芙拉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她垂头应是,纳吉尼在她和多尔芬身边盘绕一圈,嘶嘶地吐着信子,跟上了黑魔王离开的脚步。
作者有话要说:
捏玛我恨,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女儿,想手撕了伏地魔。(虽然是我写的,但我不管,就怪伏地魔)
这就是为什么多尔芬之前叫特里维诺祈祷了,决定放儿子的时候就计划好玩这一手转移仇恨了
第31章 惩罚
黑魔王离开后赛芙拉腿软的几乎要瘫倒,多尔芬在她身后架住她,其余的食死徒离席,三三两两地散去。
“主人的威压...太可怕了。”赛芙拉声音几乎都有些发飘了,“真难以相信他以前还称赞过我。”
多洛霍夫发出一阵笑声,他也推开椅子站起来:“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我都把76年前后的主人当作两个人来看。”他像在阿兹卡班那回一样拍拍赛芙拉的肩,“你已经表现的很不错了,第一次这么接近主人时吓尿裤子的大有人在呢,哈哈。”
多洛霍夫也离开了,赛芙拉还想去找西茜说几句话,但她回头时发现西茜和卢修斯已经不在那里了。
她和多尔芬正要离去时,虫尾巴迈着碎步急匆匆跑过来,他气喘吁吁的说:“主..主人叫你留下,等..等贝拉..特里克斯回来,给你安排任务。”
多尔芬凶恶地瞪视虫尾巴:“什么?可她是我手下的人!”
赛芙拉安抚地拍拍多尔芬的手臂:“忠诚测试嘛,你刚刚也听到主人跟我讲的最后一句话了,你还是先回去吧。”赛芙拉转向虫尾巴,“你真的很像个仆人,虫尾巴,现在带我去我的房间吧。”
虫尾巴明显的不高兴,但在多尔芬威胁的目光下他只能把反驳的话咽下去。黑魔王的亲信中几乎是个人就比他地位高,其中多尔芬更是不比西弗勒斯,西弗勒斯是个不太爱出手知识型人才,多尔芬却实实在在是靠战功打上来的。
小精灵拉莉已经布置好了房间,赛芙拉没有什么改动的兴趣,挥挥手就让她下去了。傍晚时小精灵直接将饭送到房间,据她所说,现在只有受到黑魔王邀请的人才可以在餐厅用餐,不仅如此,马尔福先生还得在主人用餐时在一旁侍奉着他。
这是□□裸的羞辱,难怪在阿兹卡班还对卢修斯客客气气的食死徒们对他的态度变化那么大。
第二天上午赛芙拉刚用完早餐,房门就被人粗暴地骤然推开了,贝拉特里克斯站在门口,她下意识地舔了舔上牙,对赛芙拉露出一个邪恶刻薄的笑。
赛芙拉起身,跟着她绕到二层西侧的一个大房间,这里原本可能是用来承担小型聚会的作用,侧面是一排标准的宴会式顶天立地落地窗,场地与中堂一样被全部清空。贝拉特里克斯全程都没有回头,她就像午后散步一样悠然自在,叫赛芙拉关门时的语调甚至透着一股欢快。
赛芙拉站在门边,警惕地注视着贝拉特里克斯的背影,她反手用左手带上门,在咔哒声响起的同时立马拔出了自己的魔杖。
“Crucio—!”“Crucio!”
两道绿光几乎同时从两根魔杖中射出,它们在空中碰撞出刺眼的光,赛芙拉猛地向右一抖手腕同时向左躲去,崩出去的钻心咒将小半排落地窗打得粉碎。
玻璃渣飞溅了一地,赛芙拉早有准备地用铁甲咒护住自己,那边贝拉特里克斯猝不及防被划出好几道细细的伤口,她抬头瞪向赛芙拉,配上半面蜿蜒的血流显得格外可怖。
“贝拉特里克斯,你就只会用钻心剜骨了是吗?”赛芙拉嘲讽着说,“Sanguineus Refrigesco(血液冻结)。”
咒音一落,贝拉特里克斯流出来的血液立时凝结在了脸上,冻血延伸进她左手臂上最长的一道伤口,最近的一层皮肉肉眼可见地变得惨白,贝拉特里克斯轻轻一碰,那些冻结的血肉像冰沙一样滚落。
她难以置信地抬起眼,愤怒的嘶吼:“你竟敢,用我教给你的黑魔法,对付我?!”
贝拉特里克斯疯狂地向赛芙拉发射咒语,赛芙拉或防御或反击,起初略显匆忙,但很快找到了贝拉特里克斯攻击的节奏,偷空还能说几句话:“只是个警告而已,又没真把你怎样....而且是你先想对我用钻心的!”
赛芙拉说到最后一句变成了失控的尖叫,她一激动躲闪的动作迟了一点,贝拉特里克斯的咒语擦肩而过,巨大的冲击力将她带翻在地上。
赛芙拉在地上滚了一圈多停下来,魔杖脱手滚在了背后的墙角,右肩汩汩地流出血来。她勉强撑着地面怒视贝拉特里克斯,贝拉特里克斯踩着满地的玻璃渣走过来,用魔杖指着她。
贝拉特里克斯愤怒:“你不该吗!你还欠了二十多年的惩罚!先把它还清再来谈你的忠诚吧!”
“主人都已经原谅我了,你在质疑主人的决定吗!”
“那你所谓的忠诚就是将黑魔法打向你的同僚吗!”
赛芙拉闭上了嘴,她看着贝拉特里克斯缓缓抬起魔杖,软下了眼神,用哀求的语气喊她:“贝拉姐姐......”
“Crucio!”
贝拉特里克斯没有手下留情,她早就已经抛弃了那些不必要的情感,她都能对堂弟下索命,又怎会对表妹用不出钻心?
赛芙拉在满地玻璃渣上抽搐翻滚,这次没有埃文也没有多尔芬能救她,贝拉特里克斯存了折磨的心思,她断断续续地施咒,钻十几秒停十几秒,赛芙拉惨叫了足足有一刻钟,意识却依旧清醒,纳西莎推开门时赛芙拉已经哑到几乎喊不出声来了。
“停手,贝拉。”纳西莎惨白着脸说,“你们吵到黑魔王了。”
贝拉特里克斯暂时停下钻心咒,她往赛芙拉身上丢了个封舌锁喉:“这简单,西茜,你不愿意看可以带上门走开。”
纳西莎摇头:“黑魔王要你给她安排任务,不是要你弄死她。”
“我有数,之前隆巴顿三四个小时才疯,这才过了多久?——好吧好吧,”贝拉特里克斯在纳西莎的目光中败下阵来,妥协地踢了地上的赛芙拉一脚,“你最好牢牢记下这一课,你活该,这是你做叛徒该有的下场。”
贝拉特里克斯走向房门,纳西莎侧身给她让开一条道路,在她离开后才走进屋里。纳西莎在赛芙拉身旁蹲下,给她施了几个舒缓咒,赛芙拉仍然肌肉僵硬地蜷缩着,她眼里都是恨,但一滴泪水都没流。
“抱歉萨芙,”纳西莎轻声说,“贝拉早就疯了,我现在也是自身难保,我真的没办法,这是我能做到的极限了。”
作者有话要说:
*查到了赫敏被钻心15s的说法,跑去上部把一分钟改成了几十秒,半秒改成了十五秒。
数了一下《纳威隆巴顿与黑女巫》,爱丽丝隆巴顿被钻心的片段时长大概一分钟,镜头语言能明显感觉表达的时间更长,而且贝拉特里克斯有反复施咒动作,按刑讯流程合理推测是钻一会儿停一会儿。上午9点弗兰克去开会被抓,看光线爱丽丝被抓时起码晚上5点半,贝拉说弗兰克几小时前就那样了,所以弗兰克应该是被折磨了大概三四个小时左右。
综上,赛芙拉被折磨一刻钟问题不大。(?问题大了去了!我的女儿啊!)
第32章 忠诚测试
纳西莎修复了被魔咒破坏的房间,她离开后不久,赛芙拉爬起来,也处理了自己身上的伤口,将仪容重归整齐。
又是虫尾巴来敲门,他被贝拉特里克斯使唤来为赛芙拉带路,一路上掩饰不住地不断流露出窥探隐私的愿望,赛芙拉高傲地仰着头,对他试探性的问题毫不理睬,好像刚才不是她被折磨,而是她跟贝拉特里克斯一起在折磨别人似的。赛芙拉鄙夷地俯视虫尾巴,怀疑黑魔王将他标记为最高层仅仅因为他出卖的是波特夫妇,做个样子给其他的摇摆不定者看罢了。
贝拉特里克斯正横躺在床上愉悦地翻动着多尔芬那份材料的复制品,她的头倒仰在床外,以一条腿为支撑,另一条腿翘的高高的。她听见敲门声时很不耐烦,但看到是赛芙拉便一骨碌翻起身来。
“赛芙拉,你不会怪我吧。”贝拉特里克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真可怜,我惩罚的是那个背叛我们的你,跟我们站在一起的你我还是很喜欢的。”
没等赛芙拉回应,她就像个小女孩一样拉着赛芙拉飞奔向楼下的壁炉,反而衬得赛芙拉像个行将就木的老人。贝拉特里克斯站到壁炉前,抓了一把飞路粉塞进赛芙拉手里,多余的粉末在半空中飘洒。
“去萨里希思巫师街。”
贝拉特里克斯在萨里希思巫师街后的小巷转悠了好久,从兴致勃勃到满脸厌烦,过了许久才突然想起自己还带了一个赛芙拉似的,她把赛芙拉摁到墙角,这才交代起任务来。
“差点忘了这是你的任务,我可是用心挑了好久,”贝拉特里克斯说,“西扎.格林格拉斯,给她点教训,做给她的丈夫和弟弟看。”
赛芙拉嫌恶地拨开她摁着自己的手:“格林格拉斯不是拥护纯血的吗?”
“哦是的,但支持我们的那个格林格拉斯只有两个女儿,有什么用,最后他们家族还不是得落在他弟弟手上。”
“那你也得告诉我她犯了什么事,我好确定这个‘教训’的程度。”赛芙拉烦躁,“你是要杀鸡儆猴还是仅仅作为警告,格林格拉斯家主和他弟弟的关系怎样我也得知道。”
“知道这个有什么用,难道他还敢为了弟弟的女人反抗我们吗?”贝拉特里克斯不屑地呸了一口,开始走动,“找就是了,那是个浅棕头发的圆脸女巫,三、四十岁的样子,她弟弟组织了一群人反抗我们,他们常在这里集会。”
贝拉特里克斯扣上面具,开始不耐烦地直接在街口抓人,她粗暴地扯过每一个她能看到的中年女巫,询问她们的名字。街上的巫师们惊恐地尖叫着想要逃跑,但早有低级的食死徒过来布好了反幻影移形阵。赛芙拉心里暗骂贝拉特里克斯是个坏了脑子的神经病,也扣上面具,用轻身咒跳到高处,观察起街上的人们来。
贝拉特里克斯不断地抓人,几个戴面具的食死徒出现在小巷的各个出入口,堵死了巫师们从主街逃走的可能。巷子里的店主或居民都紧闭门窗,无处可逃的巫师们很快被收缴了魔杖驱赶作两堆,一堆是筛过的,另一堆没有。
“怀特(white),哈?”贝拉特里克斯揪着一个女人,不怀好意地问道,“我讨厌你的姓氏,你是混血还是泥巴种?”
那女人颤抖着,迟迟不答。
“真遗憾,那就是泥巴种咯。”
贝拉特里克斯把她丢开,对她施了一个魔咒,女人抓着自己的脖子挣扎,面色像缺氧一样变得青紫,没多久就倒在地上不动了。
两堆巫师更加惊恐地喊叫起来,尤其是没有筛过的那堆,一个食死徒两鞭抽在离他最近的俘虏身上,逼他们安静下来。
赛芙拉看见一个相比之下慌乱地没那么真实的身形,她从房顶跳下来,从筛过的那堆拽起一个略微眼熟的黑发女人,那女人看起来才二十多岁,她强作镇定,主动介绍自己的名字。
赛芙拉对她丢了一个恢复如初,除了脸上的擦伤消失外没什么效果,女巫感激地对着赛芙拉露出讨好的笑,赛芙拉也在半张面具下对她柔和地笑了笑。
“Hairgruu(毛发生长咒)”
浅棕的头发接续着黑发长出来,赛芙拉扯着她转身,喊贝拉特里克斯回头。
“抓到了,走吧。”
…
赛芙拉和贝拉特里克斯押着人来到格林格拉斯家的主宅,西扎.格林格拉斯被识破后就收起了虚假的讨好,神情决绝又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