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啸别开脸,反过来催起经理:“……快走吧。”
经理:“……”
等把温阮送到了另一个航站楼,温阮感激的对他们道谢。Lion又恢复了阳光温顺的笑脸:“不客气。”
温阮心里对他们产生了很大改观,连带着对Lion也不复之前的冷漠,笑了笑,告辞转身匆匆走了。
Lion盯着她纤细的背影,用韩语轻吐道:“她真漂亮。”
海啸扭头,忽然被队友眼中看见猎物般的厉光吓了一跳,再一看,却发现还是那样无害的模样,好像自己刚才看错了。
……
四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敦州。
苑巍的电话终于打通了,温阮问到了医院的地址。
父女俩见面,沉默良久。
温阮的心一点点凉了下来,不敢相信的望着苑巍。
苑巍的声音像是一下子苍老了十岁,缓缓道:“严柯他……没救回来。”
“一个小时前走了。”
冰冷的医院,青年无声无息地躺在病床上,脸上还挂着血污和划痕,雪白被子一直盖到脖颈处,像是睡着了一样。
他的长发散开了,被人整齐的理在脸颊两侧。
苑巍沉默的坐在床边,小小的凳子,背影显得有些佝偻。
温阮站在他身后,不敢靠近,也不愿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她想不明白。
明明前段时间还见过面,说回来就接猫的人,怎么突然就没了呢?
他才30岁,刚刚参加工作没几年,对这个行业充满着热情与理想。
叙利亚的战乱而动荡伤害不了他,无数次跋山涉水,去过很多危险千百倍的地方,都能安然回来。
怎么就……失足在了这个山崖上?
外面走廊里研究所的人来来回回处理着后事,隐约听见叹气与交谈声。
“敦州连下了几天雨了,山路滑啊……”
“可不是,万佛窟的上面植被也不是很茂盛,最容易滑坡……”
“唉,提醒过了的,可惜了……”
“还这么年轻。”
“A大毕业的博士呢……”
……
“还好我飞来的快,赶上了见他最后一面。”房间内,苑巍沉声开口,苍老的手背伸出,握住了被被子遮住一半青年的手,轻轻摩挲,“我当时喊他,孩子啊,能不能听见老师说话啊?”
“他就这么闭着眼,用力握了握我的手。”
“很有劲。
”
苑巍的眼泪一下子就顺着鼻侧流了下来,眼珠浑浊布满了血丝。
温阮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父亲流泪。
苑巍又用力握了握严柯的手,对方指尖苍白,毫无声息,老人呜咽压抑出声:“怎么现在就、怎么现在就……没有回应了……”
“爸……”温阮扶住父亲的肩膀,发觉印象中永远□□的身板,不知何时这么脆弱了。
“这小子,读书时就最不让人省心,每次出田野都爱单独行动,说也说了,骂也骂了……上次毒贩没要了他的命,好不容易毕业了,把这大祖宗送出校门了,怎么就、怎么就……”苑巍越说越悲痛,用手捂住了脸。
“前不久他还跑去叙利亚了!警察方才告诉我,这小子混进战区时差点被当成危险分子,最后是被大使馆给保下来了……”
这些危险的情形,温阮并不知晓,严柯上次没有告诉她。
只见苑巍拉着青年苍白的手,高高抬臂,又舍不得落下,最后重重打在自己与他交握的手背上:“去年私自去中东被我骂了,臭小子,今年就敢自己偷偷跑出去了!……”
“长能耐了啊?”
“现在怎么办,你说现在可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