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吗?”
“想就能?”
“心想事成。”
凌厉的眼型变得柔和,他眼里有笑。
咚的一声,梁德旖听到自己清晰的心音。
明明是小事,可被他记住,又成了她不一样的心事。
她高兴,又不敢太高兴。怕贪心,怕想要得更多,最怕的还是,他只是无心之举,却让她轻易卷入了一场无人生还的海啸。
梁德旖起身,“这双鞋归我啦。”
霍之冕点了点头。
两人两犬往萝苑的方向走去。
走出湖面,梁德旖很轻很轻地说:“谢谢你啊,又陪我滑冰,又送我冰鞋。”
风声大,几乎将她的声音卷走。
霍之冕没有回头。
梁德旖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最好也别听到。她就想装出理所应当,享受他的好。
*
梁德旖和方糖处理完萝苑的工作,坐车回去了。
倪乒乒与霍之冕没走,听说是夜里还有一批朋友来打牌。
回到住处,梁德旖换好衣服,将冰鞋擦干净,放在了鞋柜里。她吃过晚饭,又绕到鞋柜,打开看过,又合上。
不多时,她又打开柜门,忍不住摸了摸冰鞋,他怎么会注意到她的鞋码?
而且,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萝苑,像是特地等她。
说好不多想,她还是不自觉。
梁德旖狠掐了下手背,告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等到情绪平稳,她伸了个懒腰,走向餐桌。
桌上摆着电脑,一旁放着她新买的法语入门书。
*
午休时,梁德旖和方糖吃饭。
方糖说起她拿望远镜偷看一事,梁德旖瞪大了眼睛,很是惊讶,“你俩连望远镜都用上了?”
“你以为霍水仙会让人围观吗?”方糖反问。
说的也是。
吃了几口饭,方糖又放下勺子,“我可得好好说说你,昨天那么好的机会,怎么不借机摔进他的怀里?然后敲脑袋说哥哥我害怕,你牵着我滑。”
她捏着调子,愣把梁德旖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梁德旖假意搓胳膊,“不可能。”
“为啥?”
她放下筷子,“能被这种方式打动的人,无非是两种情况。一种是,他觉得能力不足的人好掌控,显得自己能耐;一种是,他足够喜欢,你做什么都能打动对方。”
方糖想了想,觉得梁德旖说的有道理。
“而且这种把戏,霍之冕一眼就能看穿。”梁德旖说。
方糖噎了一下,儿时的补习事故历历在目,的确如此。
可方糖转念,想到霍之冕对梁德旖的特别之处。她不解,“你为啥不认为自己是第二种情况?”
梁德旖低头夹菜,声音淡淡,“我不去预想,得到了就是意外的快乐,没得到是理所应当。不好吗?”
无端端,方糖的脑子里跳出两个词:清醒、热烈。
喜欢一事,盈亏自负,无须叫屈叫冤,旁人更不能断出是非曲直。只有自己情愿,或是自己离开。
方糖点头,“挺好的。”
就应该这样。
*
下班后,梁德旖赶到餐厅。
拍卖行的业务员姜培琳终于有空,能和梁德旖吃顿晚餐。借此机会,她可以了解一下二级市场[1]的行业动向,也能顺道打听关于艺术家Darling的事。
不多时,姜培琳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