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嫁人跟我说就好了,你干嘛这么傻,要去跳海……”
“你没了,你让妈妈怎么活啊!”
陆泽宴已经退开,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
搜救队长跑过来,抱歉道:“陆总,出了点差错……这具女尸好像不是您夫人……”
“前几天有个女生在这里自杀,我们刚刚也跟家属确认了一下,她确定这是她的女儿。”
陆泽宴没说话。
他静静地看着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的中年女人几秒,转身离开。
陆泽宴回到了别墅。
王嫂惊喜地迎上去:“陆先生,您可算回来了。”
“您想吃什么?我给您做晚饭。”
“不用了。”陆泽宴淡淡道,“我想回房间休息。”
陆泽宴往楼上走。
王嫂这才注意到陆泽宴的皮鞋上全是泥泞,裤脚上沾着烂泥,浑身湿透,看起来十分狼狈。
陆泽宴洗了个澡回到房间。
他连续五天都没怎么合过眼,已经是强弩之末,再加上淋了场雨,很快就发起了高烧。
他浑身滚烫,强撑着爬起来吃了颗退烧药。
朦胧间他仿佛看到了一个人朝他走了过来。
“是你吗……闻意。”他呢喃道。
“你发烧了。”她的声音很轻,冰凉的手指碰着他的额头,她像是在轻轻地叹气,“你总是这样,不懂得照顾自己。”
“你的手怎么这么冰。”他皱着眉,想去捂热她的双手,“是不是……海里太冷了。”
她没有说话,陆泽宴却自顾自的说下去。
“今天我去海边看了……那个人不是你,所有人都说你死了,可我知道,你没死对不对?”
“闻意,你到底在哪里呢?为什么不让我找到你?”
“我……我真的好想你。”
“我之前总是不在乎你的感受……是我错了,我已经改了……你,你回来好不好?”
闻意的爱是那么浓烈又唯一,于是陆泽宴心安理得地忽视她的存在,他以为只要回头,闻意就在原地等他,用沉静的目光专注看着他。
而她连消失都是这么静悄悄的,等他蓦然回首,却再也看不见她的身影。
没有人回应他。
“别走。”陆泽宴猛的惊醒。
周围没有人。
窗户被打开了,屋外狂风将窗帘吹得鼓荡,四周静悄悄的。
她从来没有回来过。
她只存在他的梦里。
而陪着他的,只有一室。
冰冷又破碎的月光。
作者有话说:
520快乐宝贝们,下一章咱们零点见~
感谢【夏日茉莉】X2、【月夜樱花】X2的营养液,么么叽~
第19章 需要
闻意在医院又住了半个月的院, 直到身体完全康复好,医生下了出院通知书。
他们住在郊外西山的别墅里。
陆述白带她回到别墅,闻意看着面前空旷的客厅、旋转楼梯、和中间一台巨大的三角钢琴, 瞪大了眼睛。
“你……你家这么有钱吗?”
“不是我家, 是我们家。”陆述白纠正了她的话。
他意有所指道:“这是我们的婚房。”
闻意愣愣看着陆述白,小声地“哦”了一声。
脸却不合时宜的红了起来。
她走到客厅中央,摸了摸乌黑铮亮的三角钢琴,转过头问:“述白哥,你会弹钢琴吗?”
“会弹一点。”陆述白说,“以前小时候学过。”
闻意说:“那要不要, 弹一段?”
陆肃清从小着重培养他,不论是商业战略,还是艺术兴趣, 他都要求陆述白能全面掌握。
陆述白也没辜负他的期望。
闻意坐在楼梯上,看着陆述白弹着钢琴,他手指修长,在琴键上翻飞, 低沉的音符从指尖宣泄而下。
闻意坐在楼梯上撑着下巴看着陆述白。
等他弹完曲子, 闻意站起来鼓掌。
“好听!”她羡慕又钦佩地看着陆述白, “述白哥, 你弹的真好听!”
“你也太谦虚了吧,你这功力拿个十级证书肯定是不在话下的。”
陆述白冲她微微一笑。
他有一双很漂亮的桃花眼, 睫毛浓密, 微笑着看向她时, 眼底都是化不开的浓情。
当他这样专情地看着你, 任何人都忍不住怦然心动。
闻意心跳慢了半拍。
她结结巴巴的说:“不早了……我先去洗个澡然后回房间休息……”
陆述白坐在琴凳上, 看着闻意逃离的背影。
像是一只仓惶躲进树洞的松鼠。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不见, 他这才收回目光。
他摸着琴键,微微沉吟。
都快忘了上一次什么时候摸钢琴了。
八年前,陆肃清几乎将陆家所有的产业都交给了他,他为了一项价值百亿的项目飞往美国,谈妥好项目后在去机场的路上被人袭击了。
那一场混战中,他中.枪了。
伤势很重,他被自己的心腹紧急送往了医院抢救。
抢救了三天三夜,陆述白才从鬼门关回来。
而他的死讯已经传回国内,陆述白干脆将计就计,他隐姓埋名在美国生活了八年。
这八年来,他流连于华盛顿的地下赌场和纽约的华尔街,去过俄罗斯的贝加尔湖和克里姆林宫,他纵情声色,又能迅速在欲望中脱身,冷眼旁观。
这样的日子真是太无趣了。
让人厌倦。
他合上琴盖,“铮”的一声。
他看向了二楼,唇角弯起。
或许他该早点回国找这只小松鼠的。
闻意在浴室里磨蹭了很久才出来。
那个浴池泡的实在太舒服了!
闻意在医院住了一个月,平常洗澡也是淋浴,已经没这么舒舒服服的泡过澡了。
闻意从浴室出来,带了一身的水蒸气。
把头发吹干,闻意直奔蓬松柔软的大床。
她往床上一跳,然后……然后……
……这个触感有点不大对劲。
她呆呆抬眼,撞上一双含着笑意的眼睛。
陆述白穿着睡袍,领口微微散开,露出一大片紧实的胸肌。
而她的手正撑在他的胸口,触感一片温热。
闻意惊的赶紧收回手。
“述白哥……你……你怎么在我的床上?”
等等。
这话说的好像也不对。
她睡这间房,但是在陆述白眼里这栋别墅都是他们俩的婚房,那岂不是他默认他们俩一起睡?
一起睡?!
果然陆述白看着她,轻轻挑眉:“我以为,这也是我的房间。”
两人面面相觑了一会。
最后闻意闭上眼,让了一步:“那我……去……我去睡客房吧。”
好吧,她放弃这个松软的大床。
说着她从床上爬起,挣扎着要下床。
陆述白抓住她的手臂,轻轻一扯,闻意就被扯到他的怀里。
这一摔把她摔懵了,陆述白虚虚揽着她的腰,气息将她完全侵占。
“小意,你是在害怕我吗?”他声音低沉。
闻意愣了一下:“没……没有。”
“那为什么不敢跟我睡?”
闻意怔住了。
她绞着手指,结结巴巴道:“我……我只是觉得……是不是太早了一点。”
“你觉得婚前同居太早了是吗?”陆述白挑眉,问。
“也不是……”闻意纠结极了,“就是……”
她发现她完全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去拒绝。
陆述白是她的未婚夫,很快他们就是合法夫妻。
算了。
她眼一闭,干脆将心里的顾虑说出来:“我就是……就是有点害怕。”
陆述白看着她,忽然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
“不用害怕。”
“我尊重你的选择。”
“还有。”他冲她眨眨眼,促狭道,“其实我只是想抱着你睡觉而已。”
闻意脸烧了起来,她将脸埋在枕头里。
所以……是她想的太多了吗?!!
陆述白站起来:“这间房间留给你,我去睡隔壁那间客房。”
他走了几步,忽然又顿住。
“小意,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闻意头还埋在枕头里,她抬起被闷的通红的脸。
“没有……什么了啊。”
“有没有一个晚安kiss?”他微笑着,温声提醒她。
混沌的大脑顿时豁然开朗,她哦了一声,慢吞吞从床上爬起来,走到陆述白面前。
然后她发现陆述白很高,她才堪堪到他的胸口。
闻意踮起脚尖,勾住他的脖子。
“你……你弯下来一点。”
陆述白配合地俯身。
闻意迅速在他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犹如蜻蜓点水,转瞬即逝。
闻意红着脸退开:“这样,可以了吧?”
陆述白摸了摸自己的唇,轻笑了一声。
在她讶异的目光摇头:“不行。”
他的大手扣住她的脑袋,下一刻他强势地吻了上来。
他完全掌握着主权。
直到闻意快喘不上气,他才微微退开了点。
“怎么接吻还是不知道换气。”他莞尔。
这话说的好像他们曾经接了无数次的吻。
闻意眼泪都要憋出来了,颤巍巍地瞪了他一眼。
陆述白含笑看着她。
她胸口起伏,苍白的脸上浮现出红晕,唇也蹭的微微发红,浓黑纤长的睫羽轻颤着,如同展翅欲飞的蝶。
她就像是件精致的玻璃制品。
柔软,乖顺,充满了破碎感。
这样的闻意,只会让男人催生去占有她的破坏欲。
难怪他那个同父异母冷血薄情的弟弟,也会把她带在身边八年。
他同样也是。
“晚安,小意。”陆述白说。
陆述白走了。
闻意松了口气,她躺在床上,怔怔看着天花板。
想到什么,她去翻她从医院带回来的行李。
她找到一本笔记。
翻开笔记,上面有一句话“和自己的恋人接吻,或许能刺激脑电波,找到失去的记忆”。
她用红笔在这一条上面画了个大大的叉。
完全没用。
刚刚她和陆述白接吻时,她大脑空空,完全想不出任何一点回忆。
只有一种莫名其妙的陌生感和畏惧感。
闻意叹了口气,将笔记合上,丢在一边了。
果然,百科全书也不一定全对!
闻意一觉醒来,已经是早上十点了。
她在床上赖了一会,才从床上爬下来。
客厅的桌上摆了一份三明治和豆浆,闻意环顾四周,并没有看到陆述白的身影。
她走到餐桌前,发现豆浆底下压着一张纸条。
【小意,我出去一趟,晚点回来】
别墅大到空旷,闻意吃好早餐,把餐具洗好放到柜子里。
她在别墅里转悠了一圈,最后回到房间。
她的房间有个很大阳台,她推开窗户,可以看见外面连绵起伏的山,和苍翠欲滴的树林。
山间雾气弥漫,闻意深吸了几口新鲜空气,然后下了楼。
这里位于深山,网络信号有时候不是很好。
闻意刷着微博,网络时断时续,她重新刷新了好几遍,热搜才出来。
第一条热搜是“爆,某小花深夜出现在医院,疑似流产!”。
闻意点进去,看了几张高清偷拍图。
底下评论纷纷。
【卧槽这不是曲潭月吗?她流产了?不是她什么时候怀得孕???】
【傻逼无良营销号,我们宝贝只是去看个病,你他妈说她去流产,我真是服了,营销号你妈没了是吗?】
【看她脸色好难看啊,一看就是去流产了】
【笑死,底下好多曲潭月粉丝在控评,谁不知道曲潭月私生活混乱啊,她粉丝魔怔了吧】
……
闻意扫了一眼退出了微博。
热搜都是明星们的八卦,有点无聊。
闻意看了眼时间快中午了,干脆放下手机进了厨房。
她准备做个午饭。
陆述白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闻意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
她穿着滑稽可爱的小熊围裙,屋外的阳光照进来,将她头发上的每一根发丝染成柔软的金黄色。
陆述白喉结微动。
他在美国漂泊了八年,可就在这一刻,闻意让他感觉到了一丝“家”的温暖。
闻意正在思考这碗百合银耳汤要不要多放点糖,就感觉到有人从背后拥住了她。
闻意一怔,回头看到是陆述白,松了口气。
“你回来啦。”她笑着说。
“在做饭?”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