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她努力当作精——沈如归
时间:2022-07-12 07:13:02

  江舒耷拉了眉眼:“没别的法子吗?”
  她完全不想赤脚下去。
  大叔从背着的塑料装置上取了个喷头下来,他一边弄着设备,一边抬脚晃了晃,乐呵道:“有啊。”
  他踢了踢腿,乐呵道:“等我下完田, 把这双水靴借给你穿。”
  这个法子听起来也不怎么样。
  而且大叔一看就是在和她开玩笑的。
  江舒叹了口气,她蹲在田埂上,看着大叔拿下了设备上的喷头, 拆下了上面的塑料袋——
  她眼睛一亮:“大叔!”
  她站了起来,双手合十,做了个拜托的手势:“你家里有塑料袋吗?可以借我两个吗?”
  江舒看大叔陷入了考虑,又赶紧补充道:“我之后再还您, 可以还好多个——”
  大叔被她逗笑了:“我要你那么多塑料袋干什么?”
  他拍了拍背后的设备:“等我喷完药, 你跟我回去拿就行。”
  江舒不知道大叔要喷多久的药, 怕耽搁太久影响最后拿到的任务总奖金, 正在纠结是回去换个任务,还是勇敢一点直接赤脚下田, 就看见大叔掏了掏塑料罐子旁边的兜袋:“哟, 算你走运。”
  他从兜袋里摸出了几个揉成一团的塑料袋, 远远地抛了过来:“我这边还塞了几个。”
  塑料袋摔在了田埂上, 江舒赶紧捡起了它们, 跟大叔道了谢, 然后脱了鞋子,将塑料袋套在了脚上,系好了袋口。
  她小心地走进了地里。
  田地里的水被晒得温热,江舒在弯了腰,仔细辨认了一下田里的苗株——
  比较多的那些应该是水稻,个别两株的应该就是杂草。
  江舒伸了手,指尖摸了摸一株长得不太一样的杂草,指尖用了力想拔,又堪堪停了下来。
  然后她扭过头,看向了不远处的大叔:“大叔,请问怎么区分杂草和水稻苗呀?除草是直接拔掉吗?”
  大叔暂停了手里正在喷洒的药,抬头看了她一眼:“现代社会了,除草当然是直接喷除草剂。”
  他晃了晃手里的喷头。
  江舒:“?”
  江舒神情复杂地直起了身。
  大叔便又乐了:“你随便拔拔吧,种之前地里都做过两次除草的,长不了什么野草的。”
  江舒决定信任他,她弯腰在地里转了两圈,将那几株长得不一样的草都拔了,然后蹲在沟渠边洗了手,有些心虚地去找了任务发布者。
  她不知道自己除草得合不合格。
  不过任务发布者并没有下田去仔细查看,只是问了两句就给她盖了章。
  江舒松了口气,她拿着卡去了村门口,从导演手里接过了任务奖金,又看了看剩下的任务。
  其他嘉宾显然也都回来过,剩下的任务又少了一圈,江舒挑挑拣拣,然后接了个剥玉米粒的活儿。
  这个活儿听起来还算轻松,江舒琢磨着这大概是帮哪户人家处理一下午餐材料,结果刚到了任务发布人家里,就被带到了屋子的顶层。
  玉米粒均匀地铺满了大半个顶层,正在曝晒太阳。剩下的一小块地方放了个小木凳,凳子前面堆满了玉米棒,像是座小山。
  任务委托人点了点那座小山:“把这一块剥完就行。”
  他拿了根玉米棒示范:“剪刀捅进去,然后转两圈就可以剥了。”
  他剥完了一根玉米棒,将剪刀塞到了江舒手里,然后转身下了楼。
  江舒抓着剪刀,茫然地看了一会儿那堆玉米棒,然后呆呆地坐到了那个小矮凳上。
  摄像大哥跟着走了过来,把摄像机固定在了她身旁。
  江舒抓了跟玉米棒,学着委托人的动作,插了好几下,才把剪刀插进了玉米芯里,然后她把玉米棒抵到地面上,用力转了两下。
  玉米棒登时四分五裂。
  江舒捡起了碎开的玉米棒,将玉米粒从上面搓了下来。
  江舒才搓了十来个玉米棒,就觉得自己掌心火辣辣地疼了起来。
  她抬手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痛苦地看向了摄像头:“你们这是个什么综艺啊?”
  她喃喃道:“劳动改造纪录片吗?”
  劳动改造纪录片一直到了中午都没能拍完,江舒麻木地剥着玉米,摄像大哥小声提醒她:“到饭点了。”
  江舒丢掉了剥完了的玉米芯,机械般捡起了下一个玉米棒:“节目组又不提供午饭。”
  她将剪刀插了进去:“午饭是不是得去挨家挨户地乞讨啊。”
  摄像大哥只能尬笑:“你也可以花钱向节目组买午饭。”
  他按照导演的指示道:“十五块钱两荤两素。”
  价格听起来倒是很实惠。
  上午赚的钱就可以买一份饭了,都不需要她倒贴耶。
  江舒在脑海里吐槽了两句,然后还是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叹气道:“走吧。”
  毕竟饭还是要吃的。
  .
  江舒到村口的时候,其他嘉宾基本上都已经到了。
  节目组搭的小顶棚下又新摆了两张桌子,上面放了好几份盒饭。
  “人都到齐啦。”导演数了一圈人数,然后宣布道:“在大家买饭前,要跟大家讲一下,我们的规则出现了一些临时变动。”
  他介绍道:“从下午开始,每组人员做任务时不得分开。”
  嘉宾们互相看了看,林卉松了口气,跟王思远低声说了些什么。倒是于贞皱了眉,抬头质问道:“你们早上刚说了规则不会变,现在就改规则?”
  导演被质问了也不急,笑眯眯道:“积分规则确实没变呀,我变的是组队规则。”
  于贞厌烦地撇过了头。
  导演不以为忤,他拍了拍手:“好了,没别的事情了,大家要买饭吗?”
  他吆喝道:“十五块钱一份哦,物美价廉——”
  经过第一期的录制,嘉宾已经知道怎么买饭最节省了。任丽姝和乔贤对望了一眼,然后乔贤主动道:“我们要一份盒饭。”
  王思远和林卉也只要了一盒饭。
  江舒看着他们拿了盒饭,然后扭头找了一下裴望。
  虽然她很想减少和裴望的接触,但是她没必要因为这一点私心,而多买一份盒饭。
  这可是价值两个任务的盒饭!
  江舒挪了过去,小声喊:“裴望。”
  她戳了一下裴望的手背,抬手往前指了一下:“我们俩要不然也合买一份盒饭?”
  裴望应了一声:“好。”
  他也去要了一份盒饭,和江舒一块儿坐到了桌子前,然后整个抓住了江舒的手。
  裴望垂下眉,将她的手翻了过来,指腹很轻地碰了碰她手心的水泡:“怎么受伤了?”
 
 
第54章 、坦白
  江舒突然就委屈了起来。
  那些什么血缘关系, 什么偷吻都被她抛到了脑后。江舒垂了眼睫,眼尾也压了下来,很小声地道:“早上剥玉米剥的。”
  裴望在搓揉她掌心红了的地方, 江舒几乎是下意识地喊:“哥哥。”
  她很可怜地道:“还有一小半没剥完。”
  小姑娘尾音压得很低, 像是撒娇,又像是卖惨。
  裴望松了手,温言细语地哄:“剩下的我帮你剥。”
  他捏了一下江舒的指尖,拆了一次性筷子递过来:“你先吃,剩下的给我。”
  江舒愣了一下:“不、不去要个一次性餐具来分一下饭菜吗?”
  她额头都是汗,碎发湿哒哒地黏在一起, 眼睛睁得很圆,像只落水后瑟瑟发抖的小猫。
  裴望抽了餐巾纸,折好放到了江舒手边, 提醒道:“擦一下汗。”
  然后他才道:“我中午来的时候就问了,节目组这次没提供一次性餐具。”
  裴望起了身:“你先吃吧,我去找一下导演。”
  江舒抓着筷子,静了片刻, 然后轻轻咬了咬唇。
  她明明想着在弄清楚“偷吻”事情之前, 都和裴望保持距离的。结果他刚刚只不过是稍一关心, 她就立马委屈卖惨了起来。
  江舒有点慌张地抖了抖眼睫, 她扭过头,悄悄看向了裴望。
  裴望去了导演那边, 他像是在和导演商榷些什么, 导演的脸色很臭, 像是只被人薅了毛的公鸡。
  村口有一点嘈杂, 江舒听不见他们说了什么, 她纠结了一下, 还是转回了头,看向了盒饭。
  盒饭中规中矩,素菜分是茭白鸡蛋和醋溜白菜,荤菜则是宫保鸡丁和青椒肉丝。
  江舒先将饭菜都分了两份,然后才动起了筷子。盒饭的味道很一般,江舒慢吞吞地吃掉了自己的那一份,支着脑袋等了一会儿,才看见裴望走了回来。
  江舒侧了一下头,有些好奇:“你找导演做什么呀?”
  裴望坐到了她的身侧:“要了点东西。”
  江舒呆住了:“还能向导演要东西吗?他竟然愿意给吗?”
  那可是连顿饭都要斤斤计较的导演啊!
  她往前倾了点身子,伸手勾了一下塑料袋:“里面是什么呀?”
  裴望将袋子放在了桌子上,抬手解开了系着的结。
  江舒探头往里面看了一眼。
  袋子里是一包棉签,一盒碘伏,几个零散的创可贴,还有……一个针线盒?
  江舒还没有想明白这些东西是做什么的,就听见裴望低声道:“右手。”
  他嗓音很轻,江舒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怎么啦?”
  她茫然地伸出了手。
  然后她看着裴望拿出了针线盒,从里面取出了一根细针,用碘伏消毒了一下针尖。
  裴望抓住了她的手腕,捏着让她手心向上,然后他低了头,针尖快狠准地戳进了水泡里,然后向上一挑——
  江舒下意识缩了一下手,但是裴望的指尖猝然用力,牢牢地攥住了她的手腕。
  她眼眶里不自觉地汪了泪珠,她往前靠了靠,小声地喊:“痛。”
  裴望抬头看了过来。
  他松开了江舒手腕,抬手很轻地摸了摸她的脸颊,温声道:“忍一忍。”
  裴望眼尾半压,哄骗一般道:“很快的。”
  江舒将信将疑地看他,她正要说话,就察觉手心又一痛,裴望趁着她不注意,再次处理了一个水泡。
  江舒抬了眼想瞪裴望,还没有开口,裴望就已经捏着针,再次道:“右手。”
  她不情不愿地伸出了右手。
  裴望勾破了那几个水泡,又拿碘伏消毒了伤口,然后才取了创可贴,挨个地贴在了她的手心。
  江舒动了一下手指:“好丑。”
  裴望将东西都收拾回了袋子里,闻言抬了眼睫:“怎么能说丑呢?”
  他慢条斯理道:“这叫劳动的光荣勋章。”
  江舒被他逗笑了,她反复看了看自己的掌心,评价道:“还是丑。”
  她皱了眉摇头:“没有我上次给你的创可贴好看。”
  裴望便笑,他将袋子放到了一旁:“那等录制结束,我去给你买。”
  江舒歪头看他:“真的吗?”
  她回忆了一下:“你上次还跟我讲,等录制结束给我做早餐的呢。”
  江舒伸出手:“我的早餐呢?”
  她手向前一伸,指腹就碰到了盒饭的边缘,江舒又反应过来:“你先吃饭吧。”
  她抽了张卫生纸,擦干净了筷子,然后将盒饭推到了裴望面前。
  裴望接过了筷子。
  江舒又抽了几张卫生纸,擦了擦自己面前的桌子,然后趴了上去,一边拨弄着掌心的那几个创可贴,一边等裴望吃饭。
  裴望吃饭的速度不算慢,但是因为上药耽搁了一点时间,等他吃完饭的时候,村口已经没有其他嘉宾了。
  江舒好震惊:“他们这么争分夺秒的吗?”
  村口这边的棚子里有个电风扇,她还想留在这睡个午觉的呢。
  她赶紧站了起来,领着裴望往剥玉米粒的地方走:“就是这户人家。”
  江舒上去敲了敲门,那户人家的小孩过来开了门,把他们送上了露台。
  他看起来想说些什么,但是瞥见江舒身后跟着的摄像大哥,又憋住了,只是敬佩地看了看江舒和裴望。
  江舒没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看我们?”
  她又搬了个小马扎过来,和原先的那个挨在一起,招呼着裴望坐下了。
  然后她偏头看向了裴望:“你会剥玉米吗?”
  裴望从地上捡起了根玉米棒,垂了眼睫看她:“不会。”
  江舒抬了下巴,有些得意地晃了晃马尾:“我教你!”
  她给裴望示范了一遍怎么弄裂那个玉米,然后拿了碎开的玉米棒,正准备上手去搓,裴望就捏住了她的手腕。
  “不用。”他很轻地摁了一下江舒掌心的创可贴:“我会了。”
  裴望松了手,拿过了江舒手里的剪刀,又指了指通往露台的那个楼梯间:“要不要去那里休息?那边背阴。”
  江舒有点心虚:“然后你一个人剥玉米?”
  这是她接下的任务,结果却让裴望来收拾她的烂摊子——
  江舒抱住了膝盖,小声道:“我和你一块儿剥吧。”
  裴望偏头看了她一眼。
  他已经剥好了第一个玉米,闻言想了想,将剪刀递了过去:“我们只有一把剪刀,分工合作好不好?”
  有剪刀的辅助,弄散玉米棒并不难,江舒手上的水泡都是剥玉米粒时候磨出来的。
  裴望提议道:“你负责把玉米棒弄散,我来剥粒,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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