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情诗——岁枝
时间:2022-07-12 07:17:54

  想勾着韩颂之吃她的诱饵的心思又重了些,她好想见小公主被强行剥离温室的模样啊。
  玫瑰被强行从温室里移除,变成路边人人可践踏的野草,想想便爽。
  凭什么有人一直当玫瑰,有人一直当野草。这不公平。
  “韩颂之,”宁溪看着朝他们走过来的池矜月,唇角勾了抹笑意:“股份再加百分之三十。”
  这是鼎盛都给不到的投资。
  “不可能。”他想要无风险的投资,但本能告诉他,不可以背叛池矜月。
  “行,大情种,”宁溪笑着拍手:“有软肋的人我还不想要。在这儿有感情的人没有好下场的。说不定等你败了,你身旁这位就离开你了。人都是很现实的,韩颂之,我等着你求我的那一天。”
  池矜月走过来,时间隔得太久,她已经忘了宁溪。
  “这位是......”
  池矜月话还没说完就被宁溪打断,她眨了眨眼,酒精混着情绪一齐涌出。
  “我认识你,池小姐。”
  池矜月疑惑皱眉:“认识我?”
  韩颂之瞥她,眼神是很明显的警告。
  小姑娘爱美,拉链也不拉,一阵冷风吹过,她打了个喷嚏。韩颂之弯腰,替池矜月将拉链拉到顶,语气也有些责备:
  “跟你说过好多遍了,记得拉拉链。”
  “我不怕冷。”池矜月反驳。
  “行,”韩颂之勾了勾唇角,语气晕着半分温柔:“你不怕冷。”
  宁溪穿着一袭无袖红裙,冷风吹过忍不住战栗。
  其实她真的很怕冷,每年湾洱的冬天都冷得让她觉得撑不到来年夏天。
  半晌,宁溪歪了歪头,语气真挚:“对,因为池小姐真的真的好幸运啊。”
  永远都被人坚定地选择着。
  作者有话说:
  叮--没得到不是最苦的,永远是得到了再失去才最难受。
  呜呜,爱大家。
 
 
第13章 、第十三首诗
  从回忆里醒过来,宁溪笑得有些讽刺:“我当时还笑你没好下场,没想到没好下场的人是我。”
  当时她在国外读中文,一直旁听管理学的课。
  认识了一位导师,是她非常信任的前辈。后来她夺得宁氏却惨遭这位前辈背叛,差点儿进了监狱。
  “宁小姐说完了么,”韩颂之对她的抱怨没有兴趣,他随意将伤口包扎了下,便拎起西服:
  “说完了我便走了。”
  猛然间,宁溪想起这次来包厢的目的。
  她轻轻地咬了下唇,凑近男人轻声开口:“韩总,既然分手了不如考虑我。您可以将我当作她,我很乖的,我知道你喜欢我的脸。”
  她知道韩颂之喜欢她的脸。
  因为第一眼见,他眼底的惊艳是藏不住的。即便后面隐藏得很好。
  韩颂之垂眼,她的确是他的理想型,甚至比池矜月更是他的理想型。
  说到底,他不是长情的人。甚至,他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池矜月。
  他只喜欢和池矜月做。
  没出轨,只是因为他根本找不到池矜月的替代品,仅此而已。
  而面前乖巧女人心甘情愿做替代品,大概只需要付钱和资源。
  比池矜月好多了,池矜月还会生气还会和他闹。
  可却升腾不起一丝一毫的欲/望。
  他嗓音有些冰冷:“离开,我说最后一遍。”
  宁溪望向面前男人森冷的眼神,脸色忍不住地发白。
  她想带着最后一丝尊严离开,可是从这儿走了再找路就很困难。她白皙的指尖攥紧红裙,低声开口:
  “你能不能帮帮我。”
  那一瞬,她觉得上帝何其不公。
  凭什么,她的人生就像一场游戏,从开始就是hard模式。所有的人的设定都是会背叛她。
  泪水止不住地上涌,啪嗒啪嗒地掉落在裙摆,她用手背抹泪,晕花了妆容:
  “我知道要你的同情很可笑,但我没办法。宁氏是我母亲的产业,等我拿到了,我会给你一半股份。”
  韩颂之望着那张脸,突然想起了池矜月。
  他除了公司必要的慈善很少会帮助苦命人,毕竟世间很大,苦命人何其多,包括他自己曾经也是。
  他没有义务去帮助他们。
  但池矜月和他似乎是两个极端,她心软又爱哭。
  虽然是当了一段时间的苦命人,可这习惯却是怎么也改不掉。遇见这种事情肯定是要先哭一顿,然后帮人家。
  很莫名其妙地,他从包里取出一张卡递给宁溪:“去吧,计划书一周后给我,我们走正常的融资程序。”
  说完他才发现,这明显是池矜月的口吻。
  宁溪接过卡,红着眼道谢。
  韩颂之拿起餐桌旁的点菜单,在最后一页用黑笔签上名字:“不必谢我,我只是觉得她大概会帮你。”
  半晌,宁溪反应过来,她笑着道:“经年不见,韩总还是大情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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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醒之后,池矜月洗了个澡,就抱着零食躺在沙发上看晚上八点档的狗血肥皂剧,顺便和梨枝细数韩颂之的一系列渣男行为。
  “你知道吗,”池矜月用力嚼着薯片,似乎把那包无辜薯片当作泄愤对象:
  “韩颂之这只狗居然送我一条项链当分手礼物,我当时拳头都硬了。”
  “姐,不要诋毁狗好吗,狗也有好狗,”梨枝恨不能冲到玫瑰湾和池矜月面对面吐槽:
  “但男人永远没有好男人,你项链收了没?”
  “没,我又不缺那点钱。”
  “我们的准则是什么?”梨枝有点想打死池矜月这个不争气的人:“给我背一遍!”
  池矜月有些茫然:“啊?”
  “只捞钱不动心!钱都不捞算什么好汉!”
  “......”
  那边似乎传来换鞋的声音,梨枝说:“等会儿再给你打电话,我处理点家事。”
  说完她就挂了。
  看来是宁臣来了。
  梨枝是嘴上一套行为一套的典型代表。
  池矜月盯了挂断的电话一会儿,突然又觉得梨枝说得有几分道理。
  “咚咚。”门外传来敲门声。
  池矜月跳下沙发,哒拉着拖鞋走去开门,刚打开门,冷风飕飕地刮进来,她看见站在门口的男人。
  他背着光,垂眼望着她,脸上的神色晦暗不明。
  池矜月下意识关上门。
  男人伸手拦住她关门的动作,刹那间,池矜月闻到了极重的血腥味,她低头,看见他撑着门的手上缠着绷带,绷带上有鲜血蔓延开来。
  他怎么会知道她家是哪一栋?
  脑海中迅速浮现出一个疑问,不过现在想这个已经没有意义了,她更加用力地想将门阖上,语气也有些冰冷:
  “我不认识你,再这样我会用强闯民宅报警。”
  他手上的伤口似乎崩裂地越发厉害,池矜月看见鲜血将绷带染成深红色,似乎有血会滴落。
  她下意识放轻了推门的力气。
  “小月亮,”韩颂之声音有些哑,带着诱哄的意味:“让我进去。”
  池矜月愣了下,不过很快脑海里浮现出的跨年夜的那一轮日出就让她清醒:“我不是你的小月亮,你认错人了,先生。”
  韩颂之勾了勾唇角,低低地笑了声:“大橘子。”
  话音刚落,一只胖胖的大橘猫就飞快地跑到门口,看见韩颂之的那一刻猫眼似乎都亮了下,它跳起来蹦到韩颂之怀中。
  韩颂之揉了揉它的脑袋,小猫在它的怀中蹭了蹭。
  “大橘子。”韩颂之说。
  “喵。”大橘子答。
  “......”
  见色轻友的猫。
  池矜月一把将大橘子从韩颂之怀里夺过来,她板着脸:“韩颂之,我们已经分手了,你提的。”
  最后几个字她特意加重了语气。
  “是,我提的,”韩颂之说:“我后悔了。”
  池矜月听着这话,只觉得委屈,可她不想在韩颂之面前再掉眼泪,她强行抑制住掉眼泪的冲动:
  “韩颂之,你究竟凭什么啊?你想分手就分手,想复合就复合,你究竟凭什么?”
  哦,她想起来了。
  因为她喜欢他。
  所以他可以随意把她的喜欢当作筹码,一遍遍地糟践她的喜欢。
  眼泪控制不住地掉落,她猛地关上门,想要保留住最后那一点点尊严。
  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她靠着门缓缓坐在地上。
  韩颂之盯着紧闭的门。
  他想起池矜月刚才的样子。没有浓重的妆容,没有精心设计的发型,也没有穿漂亮的礼服。
  仅仅只是穿着简单的体恤衫和牛仔裤,松松地扎着个丸子头,就能让他不受控制地靠近。
  他觉得,他大概没办法离开池矜月了。
  门内,池矜月哭了会儿,起来看监视器。
  本来以为韩颂之会走,却没成想他仍然站在门口。楼道的风很烈,将他的衬衫吹得鼓起来。
  还是会心软,一遍一遍心软。
  她打开门,一字一顿说:“韩颂之,你那天为什么抛下我?”
  抛下了就是抛下了,这件事永远也没法过去。但她需要,需要有一个理由去继续喜欢韩颂之。
  “池矜月,对不起。”
  这句话很重地落下,似乎砸在了池矜月的心里。
  “进去吧。”
  她的声音带着很重的哭腔。
  池矜月是属于那种不太爱收拾的人,薯片盒子堆满偌大的茶几桌面。
  韩颂之习惯性地将盒子丢进垃圾桶,池矜月像是一定要和他作对一般,又重新将薯片盒子拿出来,丢在他脚边。
  “叮。”沙发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池矜月看了眼来电按了接听。
  梨枝的声音响彻整个客厅:“阿月,不好意思,我刚有点事。说到哪儿了,韩颂之是条狗,然后呢。”
  “哦,”梨枝恍然大悟:“准则第一条,只捞钱不动心!”
  空气安静了一秒钟。
  池矜月挼着大橘子的脑袋,淡定拿起电话,声音并没有明显的波澜起伏:
  “等下,我这边突然来了位不速之客。”
  梨枝:“啊?”
  韩颂之淡淡开口:“继续说,这位不速之客也想听听。”
  池矜月:“......”
  梨枝尬笑两声,火速挂了电话。
  室内又重归安静。
  七年一晃而过,她想起去年还去给大学舍友当伴娘,她站在台下全是阴影的位置,光影掠过,她听见陪伴一生的誓词,看见相爱的两个人在众人祝福声中接吻。
  新娘落下了眼泪。
  她站在台下也止不住地掉眼泪,好幸福啊。
  她也不止一次地幻想过牵着他的手走过长长的红毯,可幻想终究是幻想,就像是海上脆弱的泡沫一样,甚至不用戳,起一阵风或是一阵浪就可以将一切湮灭。
  他永远是握有筹码的那方,因为她喜欢他。
  “耗了这么多年,”池矜月觉得嗓子像是堵了棉花一般,每说一句都难受得要命:
  “我最后一次问你,你愿意陪我走到最后么,如果不愿意我们就及时止损。”
  及时止损,硬生生从七年的感情里剥离出来,池矜月只是想想都觉得痛苦,但她可以做到。
  没有什么不可以做到的。
  韩颂之低垂着眼,光影掠过,留下细细碎碎的阴影。
  他最终没有答话,只是上前搂住池矜月。
  两个人贴得很紧,似乎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他听到断断续续的抽泣,温热的眼泪濡湿了他的衣领,皮肤温热。
  这似乎就是回答。
  她两只手垂在身侧,没有伸手搂住他。
  她闭了闭眼,语气有些哑:“我还可以相信你吗?”
  韩颂之加重了搂着她的力气,白皙修长的手指插/进她鸦羽似的长发。他微微侧头,吻去了她面颊上的泪珠。
  温温热热,有些咸。
  “别哭了。”淡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似乎所有的委屈都肆无忌惮地爆发出来,池矜月哭得更凶了,她用力锤着韩颂之的背,快要背过气去:
  “韩颂之,你他妈就是个混蛋。”
  韩颂之闷哼一声,松开了抱着池矜月的手,他用指尖拭去了她眼尾的眼泪,轻轻的吻落在她的唇角:
  “是,我是混蛋。小月亮,别哭了。”
  渐渐地,他咬着她的脖颈,池矜月只觉得意识有些模糊,习惯性地伸手勾住他的脖颈。
  细碎的黑发扎得她有些痒,沙发上的两个人气息都有些乱。
  池矜月睁眼看着他,他额头似乎冒了层薄汗,原先冷淡疏离的桃花眼里此刻也布满□□,像是深深的漩涡。
  细细密密的汗珠落在脖颈处,池矜月听见他问。
  “林沐的事是怎么回事?”
  微哑的声音和窗外的雨混落着砸落,温柔又模糊。
  “啊。”池矜月愣了半秒,声音支零破碎的。
  “说话。”
  他声音落得很重,似是惩罚一般啃噬着她脖颈处白皙细腻的皮肤,留下斑斑点点的红印,像是专属烙印。
  池矜月唇角勾了些笑意,她微微仰头,吻上了他的唇瓣,他的动作在这一瞬间顿住,炽热的呼吸彼此交缠着,池矜月勾住他的脖颈,话语在他耳边轻轻落下。
  “阿颂,我只喜欢你。”
  最后一束光熄灭,韩颂之用手肘撑着沙发处,将池矜月抱起来。
  迷迷糊糊中,池矜月隐隐听到他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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