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话梦——休眠火星
时间:2022-07-14 07:26:54

  罗瑶瑶表示万分不理解,问她缘由,她一直避之不言。
  对此,罗瑶瑶总是说:“傻啊我的梨,景桓大学里美女如云,你们又是该死的异地,你再这么暴敛自己,徐晋渊被别人抢走了有得你哭的,经过我多方调查,前几天可又有女生给他送早餐约他出去看电影了,你能不能硬气点发挥下正宫娘娘的威力,把那些莺莺燕燕全部赶走啊?”
  盛酒梨从不表态,也不做什么,每天不是学习就是学习,整个人闷得要命。
  十二月的第一个周六,是全国高校篮球联赛总决赛的举办时间。
  徐晋渊作为景桓大学篮球校队队长,带队出席总决赛。
  前一天晚上徐晋渊打电话叫盛酒梨有空过来看看,开始她以要写卷子为由拒绝,后边实在耐不住徐晋渊磨,她才松口答应去景桓。
  徐晋渊高高兴兴给她买了下午的机票,然后挂电话训练去了。
  却不知怎的,盛酒梨失眠了一整夜,第二天差点错过航班。
  等盛酒梨搭公交车来到景桓大学门口,总决赛已经开始。
  天色渐晚。
  去体育馆的一路上挂满了横幅标语,还有人形立牌那些,其中最多的是关于徐晋渊的。
  不少本校或者其他学校的女生迟迟赶来,兴奋地一边聊着徐晋渊一边往体育馆那边跑。
  白色帆布包里的手机接连响了许多声,盛酒梨拿出来看,是徐晋渊发来的消息,问她到哪儿了,怎么没看见她。
  盛酒梨走得慢,进入体育馆的时候,比赛已进行到白热化阶段。
  场上,徐晋渊一骑绝尘,接过队友扔来的篮球,凭借着先天的身高和力量跑过半个球场,运球定在三分线外,跳起来投了个漂亮的三分。
  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女生们高举横幅标语为他激动地加油呐喊。
  这个时候仍不断有观众涌进馆内。
  盛酒梨没有往里再走,而是站在体育馆门口看液晶屏幕上的转播。
  最后半场球赛在一首振奋人心的英文歌中顺利结束,景桓大学代表队众望所归,成功拿下今年的联赛冠军。
  徐晋渊风光无限,刚下场就有无数鲜花和示爱涌来。
  校园记者拼死拼活挤进来采访的时候,馆内最大的一面液晶屏幕突然变换画面,导播切到了门口拥堵的盛况。
  一般来说这种画面通常一闪而过,等主持人提醒大家注意安全按秩序离馆后,就会切成别的场景。
  可导播这会儿不知在想什么,竟然没有立马切换画面,镜头就那样抵着人堆里被推攘得狼狈的盛酒梨拍。
  此景被不少观众看见,导播又拉近距离,在捕捉到盛酒梨的正脸后,镜头直接放大。
  盛酒梨整个人一览无余地暴露在屏幕上。
  与此同时所有目光好像一瞬间都聚集到了她的身上,纷纷发出惊叹。
  包括正在接受采访的徐晋渊和队员们。
  盛酒梨迅速低下头往外面走。
  可刚离开不远,徐晋渊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出来的,大步上前抓住她胳膊,将她拦了下来。
  作者有话说:
  完结章写完发,今天搞得太晚了
 
 
第49章 、童话梦
  静谧无声的冬日夜晚里, 风动和寒冷格外逼人。
  尤其是紧紧攥在腕上的这只手,热得盛酒梨惴惴不安。
  从一开始她就不该来景桓。
  徐晋渊已经不是青川一中的徐晋渊了,现在的徐晋渊与她也早就背道而驰。
  或许从没有同过道, 他们之间永远存在着这辈子都无法逾越的天壤之别。
  以前的感受没这么强烈, 她以为只要自己足够努力, 卯足了力气往前走就能追上徐晋渊的脚步。
  可如今站在这人声鼎沸的外围, 眼前人是多么地耀眼,恣睢肆意,盛酒梨才彻底意识到徐晋渊早已离她越来越遥远。
  体育馆内仍有女生们热烈喊着徐晋渊的名字, 在为他庆贺,呐喊。
  她心底掩埋许久的卑怯和懦弱再也压制不住,疯狂地冲涌出来,拉着她一起撕碎在冷漠的风声里。
  “什么时候来的,给你发的消息怎么不回?”徐晋渊的语气不太好, 有在抱怨她的意思, “还以为你不来了。”
  盛酒梨抬眸看着徐晋渊,许久不见,他又长开了很多, 五官相较以前更为立体明朗, 更让人挪不开眼了。
  他出来得急, 连件外套都没披,身上就一套单薄的球衣。
  在他身后不远处的体育馆门前, 许多打扮靓丽的漂亮女生围在那里, 一脸好奇地盯着他们这边。
  而她从头到脚都是那么地寡淡无趣……
  盛酒梨垂下眼眸,看见徐晋渊手腕上挂着她的发圈, 半天, 她拉开徐晋渊的手, 后退一步站住,“你快回去吧,我还得赶航班回青川……”
  徐晋渊神情顿时冷暗下来,“怎么了到底,突然对我这样,昨晚还好好的。”
  盛酒梨解释不了,多留无益,她飞快避开徐晋渊的目光,转身想赶紧离开这里。
  “你是不是淡了?”徐晋渊严肃地叫住她。
  盛酒梨脚步一顿。
  徐晋渊走到她面前去,压着腰低低凑近,认真地打量着盛酒梨,像是试探又像在质问她,“这破异地让你对我真一点儿意思都没有了?”
  盛酒梨低着头一言不发,但心跳已似擂鼓,半晌,她声音低低地道:“为什么里面有那么多喜欢你的女孩,你偏偏要来问我?”
  徐晋渊抓住她胳膊往右边拉了半步,一片明亮的路灯灯光将她照了个清楚,徐晋渊的脸再次抵近,字字胜过皎月,“盛酒梨,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究竟有多让人挪不开眼。”
  再次暴露在大众视野之下,体育馆那边有越来越多的人走出来,视线皆落在盛酒梨身上。
  有徐晋渊这么一个自带光芒的人在身边,她难免遭人议论。
  盛酒梨挣脱徐晋渊的手,埋头就朝黑暗中跑去。
  “梨梨!”
  徐晋渊正欲大步追上去,就听见身后有队员在喊他。
  “队长!主办方要你去领奖和做下采访……”
  话音还未落地,徐晋渊人已消失不见。
  ……
  盛酒梨第一次来景桓大学,跑着跑着就迷路了,不知道怎么才能出去,很快她便被徐晋渊抓住,给逮进旁边的阶梯教室里去。
  ”啪啪啪——!”
  徐晋渊把教室的灯全部打开,关上门,将盛酒梨堵在门后面,负气地弹了下她的脑门,“跑,我让你再跑。”
  教室静悄悄的,呼吸旁若无人地交错着。
  盛酒梨的心跳声如雷贯耳,听见徐晋渊嘲弄地轻轻一笑,她顿感局促得紧,好像心事被别人撕开观摩那般难以为情,她连忙捂住砰砰跳的胸口。
  下巴却被徐晋渊捏住往上抬,弯腰倾身过来吻了吻,“还喜欢的吧?”
  盛酒梨不说话,唇瓣颤了颤,双颊微微涨红起来。
  再怎么觉得自己配不上,她也根本没办法完全拒绝徐晋渊的靠近。
  每近半分,她就沉沦下去半分,一步一步深陷。
  徐晋渊仔细端量她五官的每一寸,“等会儿队里要聚餐,会很吵闹,我让于叔先送你去酒店。”
  “我买了九点半的机票。”盛酒梨小声饶是道。
  徐晋渊颓然,捏她脸以表愤怒,“还真买了,你就不能多陪我一会儿?”
  盛酒梨沉默。
  “算了算了,我叫于叔送你去机场,”徐晋渊知道她脾气倔,便不准备强求她做什么,“你先回去,马上放寒假了,到时候你得陪我玩几天,不许再像现在这样晾着我。”
  盛酒梨仰脖望着他的眼睛,犹豫片刻后点点头答应。
  徐晋渊浅浅地笑起来,弯腰搂盛酒梨进怀里,下巴抵在她锁骨那里,语调掺着撒娇的意味,“我很乖的,不会做让你不开心的事情,就抱一分钟,别嫌弃我刚打完球,好不好?”
  “嗯。”盛酒梨轻声应。
  ……
  时光一如既往地跑得极快,等待徐晋渊回来的这月余里,仿佛是眨眼间的事情。
  高三的每个周六需要补一整天的课。
  徐晋渊中午到的青川,和盛酒梨约好晚上七点在人民广场那边碰头,先吃个饭再去杨北鸣新开的电影院捧场。
  下午放学后,盛酒梨先回了趟家。
  今天是李怀均的休息日,正在厨房里张罗晚饭,问她想吃什么,她说约了朋友要出门,就一头栽进房间里去了。
  行为十分异常,许久了都不见出来。
  脱掉书包和厚重的校服后,盛酒梨迅速打开衣柜把徐晋渊买的那些衣服裙子翻出来,一件件摆在床上挑。
  磨蹭了好久,她捡了条厚点的白色长裙在身上比一比,然后小心换上。
  尺码长度都非常合适她。
  只是不知道徐晋渊会不会喜欢。
  也不知道这样穿好不好看。
  盛酒梨纠结了快二十分钟,索性先随便搭一搭深棕色的马丁靴,她抓抓有些毛躁的长发,开门出去想问问李怀均的意见。
  刚拉开房门一道缝,厨房那边突然传来锅碗瓢盆碰撞落地的声响。
  盛酒梨赶紧推门跑去客厅。
  家里的门是打开的,锃亮干净的黄白地板上多了好几道泥泞脚印。
  紧接着又是一声巨响。
  像是什么被用力摔在地上那样。
  盛酒梨心头一震,赶忙跑到厨房门口。
  张晓国回来了。
  一段时间没见,张晓国凶狠非常,浑身又脏又臭,整个人骑在李怀均身上,肥硕黑黄的大手掐住李怀均的脖子,一下一下地往冷硬的地板上撞。
  “钱!给老子钱!听见没有?!老子知道你有钱,别他妈跟老子装!”
  李怀均脸上全是被张晓国殴打的淤青印子,怎么挣扎反抗,都逃不脱张晓国的体型压制。
  “住手!”
  盛酒梨大吼一声,冲过去就抓住张晓国的衣领用力往后拽。
  “妈的!又他妈来个贱胚子!”张晓国反手捉住盛酒梨的细胳膊往墙上一甩,盛酒梨整个撞了上去。
  “梨梨!”李怀均趁机踢张晓国一脚,想爬起来去拉盛酒梨,不料张晓国一巴掌重重落下,扇得她差些昏死过去。
  张晓国抓住李怀均的头发站起来,硬生生将李怀均从厨房里拖出来,一边去主卧嘴里一边各种器官乱飞,“艹你妈逼的司马东西,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不知道这个家是老子做主,当初要不是老子好心,你们母女俩能在青川落户?那贱胚子能有学上?钱呢,钱在哪里,给老子钱,给老子钱……”
  盛酒梨强忍着疼迅速爬起来,顺手提了张木凳追上去,狠狠地砸在张晓国背上。
  “我让你住手!”
  张晓国一愣,缓缓扭头,面容比以前还更憔悴无神,唇周发黑,两只眼睛珠子像要掉出来一样,布满了红血丝,整个人看上去恐怖非常。
  跟之前那个来家里的长头发男人相似极了。
  张晓国冷幽幽地瞪盛酒梨一眼,“老子只想要钱,你再多动一下,老子今天就弄死你俩信不信?!”
  李怀均慢慢睁开眼睛,扑上去用尽全身力气抱住张晓国的腿,“你不可以伤害我女儿,否则我跟你拼了,梨梨快走,妈…..”
  “拼你、妈、逼!”张晓国一脚踹在李怀均肚子上。
  李怀均哀嚎两声,手仍旧死死挂在张晓国腿上,“梨梨快跑,你快跑啊……”
  张晓国像杀红了眼,他表情忽然变得狰狞可怖,往地上淬了口带血黄痰,猛地跪下去用膝盖抵住李怀均的胸口,捡起刚才盛酒梨砸的木凳,对准李怀均的头部要砸下去。
  李怀均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你敢砸,我就杀了你!”
  这时,身后又传来盛酒梨的吼声。
  张晓国阴侧侧地转头。
  盛酒梨双手举着枪瞄准张晓国的脑袋,她有些颤抖地打开保险,“放开我妈,放开她!马上!”
  张晓国瞥一眼盛酒梨手里的枪,乐了好一会儿,“哟,真枪啊,你开,快开,朝爸的胸口打,老子试试你这子弹的威力,来,开枪呀!”
  张晓国突然大声鼓气地吼她。
  吓得盛酒梨浑身一抖,□□险些拿不稳。
  在这片混乱黑暗之下,她的房间响起一阵悦耳的来电铃声。
  张晓国好笑两声,面目随即又狰狞阴狠起来,接着似乎不受控制那般,张晓国兴奋不已地高举木凳冲李怀均脑袋砸下去的那一刻。
  “砰”地一记枪响。
  子弹穿过胸膛,血肉飞溅。
  张晓国难以置信地看着胸口的血洞,倒在了李怀均身上。
  随着□□哐当落地的声响,盛酒梨四肢一软,跪坐了下去,她的双手不停地颤抖着,视线里有越来越多的红色从张晓国身体下面蔓延开来。
  眼前的世界逐渐模糊,褪色,失聪。
  只剩下一个声音。
  徐晋渊。
  徐晋渊。
  徐晋渊。
  徐晋渊。
  徐晋渊。
  ……
  最后她的眼睛被一抹恶臭的鲜血腐蚀,瞬间全部失去。
  世界恢复宁静,铃声寂灭。
  盛酒梨行尸走肉般朝李怀均爬过去,吃力地把张晓国从李怀均身上掀去一边,血将她的白裙染红了大片。
  双手也全是。
  “梨梨……”李怀均虚弱地喊她。
  盛酒梨双目无神,扶起李怀均到干净的地方靠着,她跑回房间翻书桌找到名片,拨通了上面的电话。
  与上次无异,响了两声,对面便传来路寂尧的声音,“喂。”
  “我杀人了。”她近乎绝望地说。
  “好,我马上到。”
  ……
  电话挂了后,盛酒梨关了机,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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