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挺喜欢布置这种作业的,”她笑得爽朗,“何况,总有人乐意听呢。”
的确。
理论上来讲,能听到一些已经从业的前辈,从他们各自不同的角度,分享从业经历,或者是对这个行业的看法,或仅仅就某一个议题展开讨论,对于有心的学生来说,当然是大有裨益的。
於星夜对这种轻松无压力,又能听些新鲜玩意儿的教学方式,其实也是乐意的。
这种想法,一直持续到第二天,她走进罗伯茨女士的课堂。
踩着点推门进来,U型课桌又只剩下了讲台附近的前排角落位。
於星夜猫着腰摸着椅子坐下,脱下书包就开始往外掏东西。
电脑,日程本,电源线,一一摊开在属于她面前的那一小截桌面。
趁着电脑启动的时间,於星夜打算把散乱的头发扎起来,免得一直滑落遮挡视线,却没找见皮筋。
拉开笔袋,随手勾出一支铅笔,手伸到脑后拢住长发,三五秒钟就把头发用笔绕住盘起来。
然后漫不经心地将笔袋甩回书包,准备开始听课。
一抬头,眼里赫然撞进一道人影。
长腿高个,宽肩窄腰,挺括的制服棱角下,坚实有力的臂膀却只是随意地撑在讲台边角。
藏蓝色衣袖一路束到腕口,只露出一截绷着青筋的手背,峋峋指骨松散地搭落,越过侧边棱线。
冷玉似的肤色,被教室头顶装的日光灯管映出泛白的荧光,对准了於星夜眼里,直直冲撞。
她眨眨眼,人影依旧。
正是她在报纸上,没能见到的那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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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单行道
十五次。
於星夜垂下眼睛, 在摊开的日程本上无意识地写下15这个数字。
反应过来自己在数什么之后,又匆匆划掉。
听见讲台那边,他们在讲幻灯片投影, 罗伯茨女士不知道在炫耀什么:
“看,我学生教我的。”
而后没听见答话,反倒是一声带着浓重鼻音的笑,仿佛鼻腔同胸腔一道在震。
那震感教於星夜不敢抬头 ,甚至开始思考,现在换个离讲台远点儿的座位还来不来得及。
然而很快,教室墙上的挂钟指针走到整点,罗伯茨女士要开始讲课了。
看来她预告的嘉宾被安排在了后半节课。
於星夜只得硬着头皮坐稳了。
于是她此刻开始后悔。
后悔刚刚为什么要手快把头发盘起来。
让她现在连一丝遮蔽都摸不到。
然而来自U字型另一头的视线, 存在感又过于强烈。
——那人竟然坐在了她正对面的位置上。
她只觉得那道视线仿若形成了实体, 尖锐锋利地直至她的面门。
可她想不到理由。
起码, 想不到合理的、说得通的理由。
她一周看一次报纸,算上今天,已经是整整第十五次了。
自打第一次在财经版面的内页意外地扫见了莱特丽这个姓氏, 从此就像留下了什么病灶, 需要定期检查。
然而每一次的复查结果都是一片空白。
直到上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