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德连着值了好几天大夜班,为了把之前出城休的那几天假还回给队里其他人。
原本他们调侃他说,铁打的人也不能这么熬,他也只是挑个眉笑一笑,没当回事。
可是这几个大夜值下来,到最后一天天亮的时候,脑子昏昏沉沉,太阳穴像是钻了根棒槌进去似的,敲打个不停。
他回到家倒头就睡,竟一觉睡到天擦黑,才被一声短促的震动惊醒。
昏黑的室内,闭了太久的的眼皮干涩得生疼,尝试聚焦失败后,瑞德照着那个模糊的界面直接回了电话过去。
接通之后也不管他才是拨出电话的一方,反而公事公办地问对面有什么事。
於星夜还站在原地,听电话里低哑的声音问她有什么事。
语气倒是和她第一次跟他通话时一模一样,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
她没有不满地反问“你打给我还问我有什么事”,反而问他这是怎么了。
“你听起来……不太舒服的样子。”
听见她的反问,瑞德猛地睁开眼,顶着那股沉重的干涩,强撑着眼皮扫一遍短信对话框。
他没有忽略那三条小气泡之间的时间间隔,略显懊恼地重新闭上眼:
“没什么事,没休息好。”
又顿了顿,最终还是加上一句:
“现在申请Escort,你还得等到夜里。”
“......你现在人在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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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捕食者
於星夜报出那个小广场的名字,还补充了一句,“就是那座第十四任校长的铜像底下。”
没等瑞德出声,她紧接着又问:
“所以你要来接我吗!”
电话里传出窸窣的声响,然后是男人似乎没睡醒的疏懒声线:
“怎么,你不是这个意思吗?”
他很少主动在言语中释放出攻击性,但绝不代表他会是一个没有攻击性的人。
这话少了几分往常的撙节,多出来的,则像是一种收放自如的把握。
“啊啊是是是!我是!那我就在这个铜像底下等你,可以吗?”
於星夜溢于言表地兴奋,她掉转头,蹬蹬蹬又跑回了那座她坐了半个下午的铜像。
瑞德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穿得单薄,抱着小书包蹲在地上掰手指头的模样。
这人属实难得有这么老实的时候,看起来,竟然显得......有些乖巧。
瑞德在小广场外沿的路边踩下刹车,天已经完全黑了,四下里寂静无人,他挑动远光灯轻闪了两下。
於星夜茫然地抬起头,迎着那束光线的通路,眼神由发呆时的空洞,很快变得具体。
光线通路的尽头,男人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一手支在大切诺基窗口,不使力地支着头,就那么隔着挡风玻璃和车灯光束看着她。
好酷。
於星夜连忙起身,抱着书包不见外地爬上他的副驾驶。
前两次上他的车,都是他给开的车门呢,这次还要她自己爬上来。
不过今天是第一次坐上副驾啦。
於星夜悄悄在心里计较一些意义不明的细节,在标题为空白的天秤两端自行加减。
“后座有外套,冷的话就自己拿。”
“然后,系上你的安全带。”
瑞德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又抛出两颗砝码。
於星夜却无心安置它们了,她不冷,但是外套,她当然是一定要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