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看它现在这个样子,恢复好了之后肯定像一头小猎豹一样帅的,别嫌弃人家呀。”
转头又像逗小孩儿似的去逗猫:
“怎么办噢我们小猫咪被嫌弃啦,好可怜噢你。你怎么还不机灵一点,赶快先把主人给认了,嗯?看,以后这就是你妈咪啦,好不好?”
瑞德忍无可忍,黑着一张脸把猫塞进航空箱拎回了家。
后来察尔森上门来给小黑猫复查,依旧逗小孩儿似的捏着嗓子问瑞德:
“噢我的上帝呀,多么威风的一只小猫咪呀。你给它起名字了吗?打算叫它什么呀?”
瑞德强忍着对察尔森说话方式的不适,言简意赅地回答:
“发动机盖。”
“哈???什么玩意儿,你再说一遍?”
“发动机盖。”
瑞德一脸理所当然:
“发动机盖上捡的。”
“那不然还能叫什么?”
察尔森无言以对,于是这名字就这么定了下来。
而发动机盖自己也很争气。
它果然像察尔森预测的那样,伤好了以后,长成了一只优雅帅气,矫健精壮的小伙子。
不知道是因为时不时会被主人送到朋友家,还是因为小时候有过流浪的经历,所以它也不怎么怕生,一点儿也不娇气,来来去去都从容自如。
不管是在瑞德家,还是在察尔森家,或者在宠物医院,都神气得像在自己的地盘。
瑞德单手抱起发动机盖,正要往航空箱里塞,恰好有电话进来。
是一个异地的,陌生号码。
“你好,我是於星夜的叔叔,我们刚才见过。”
瑞德停下动作,狭眸眯起,似乎在回忆:
“......卡尔?”
“嗯,是我。”
卡尔对他的记忆力倒还算满意。
刚刚於星夜一直护着手机,一口咬定她跟这个人一点多余的关系也没有。
可是卡尔看得清清楚楚,分明不是那么回事。
他用於云钦做威胁都没能达成目的,最后还是使了点小伎俩,装出语重心长痛心疾首的样子,才把於星夜哄得半信半疑地交出了手机。
“什么事。”
“噢,倒也没什么,就是感谢你送我们家小姑娘回来,包括上次的事情也是,家里孩子叛逆,给你们添麻烦了。”
上次的事,指的应该是那次出警。
瑞德一手撸猫,面上不显,眼神和语气却都明显变了。
他稍作停顿,而后不动声色地回:
“应该的,职责所在。还有事么?”
“有哇!你借给我们家小姑娘的外套,该怎么还你呢?”
“快递吧。”
瑞德冷冷说完,挂断了电话。
发动机盖已经顺着他的手臂攀到了他的胸口,丝毫不受主人气场变化的影响,趴在上头,自顾自地悠闲舔舐,梳理自己黑亮的皮毛。
一旁的察尔森围观了瑞德变脸的全过程,虽然脸还是那张脸,表情也还是没什么表情,但眼皮一扫就是一股阴恻恻的风,不显山不露水的不耐烦。
瑞德这样的人,表面上对所有事都能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冷静理智到了极点,再加上闪电般的行动力,几乎就是他这个人的代名词。
他似乎从来没有烦恼,遇见问题就直接解决问题,从不花时间纠结。
更没有什么心事需要跟朋友倾诉,或者需要旁人对他的人生选择答疑解惑、指点迷津。
也就是像察尔森这样,跟瑞德认识了那么多年的朋友,才不会时常怀疑自己在他那里的地位,怀疑自己对他来说就是个普通路人朋友。
察尔森摸着下巴砸吧嘴,小心翼翼试探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