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詹妮家里有酒喝,去不去?”
詹妮是这学期一门生理心理学课上的同学,上回小组简报被分到同一个组,大家一起泡了三天图书馆做ppt,就这么熟络起来。
然而徐嘉仪没想到的是,於星夜今天心思压根没在这上头,只嘎嘣嘎嘣地咬着又香又脆的蛋卷。
消灭了吸管之后,又去掀星冰乐的盖子,没精打采地回一句:
“你比我还小呢,我都没满年龄不能喝酒,你就更不行了。”
徐嘉仪难得见到於星夜对有局玩这么不来劲的样子,一巴掌拍在她肩头:
“你怎么回事啊!他们说今天整点新鲜的玩法,还有帅哥,你给我支棱起来!”
於星夜想了想,“新鲜玩法,能有多新鲜啊?帅哥,能有我昨天晚上见到的那个帅吗?”
徐嘉仪果然立马来劲了:
“什么帅哥!!快,说出你的故事!!!”
然后於星夜就一五一十地交代了昨晚发生的那个丢脸到家的大乌龙。
场景还原,对话还原,人物外形也还原,没有丝毫夸张,听得徐嘉仪揪着抱枕在沙发上尖叫。
“所以说,是你先自己吓自己,只是秤坏了而已,就被你自己加戏联想成了有人非法入侵,还顺带报了个假警,害得他们在这个警力本就紧张的深夜白跑一趟?”
“然后,还顺便调戏了一下人家警察小哥?”
总结得可以说是十分到位了,但报假警这事,於星夜也不是故意的,应该不至于要追究她的什么责任吧?
徐嘉仪见她不说话,忍不住又是一巴掌拍在沙发上:
“上啊於星夜!不要怂直接A上去!一个小警察而已,怕什么!”
於星夜喝了一口咖啡,吸管吃完了,又开始磕小饼干,继续不咸不淡地讲:
“我没怂,这不是要电话没要到嘛,难不成我真的打报警电话去点名叫人家出来约会吗?”
徐嘉仪一听,也有道理,但是——
“办法总比困难多,再想招就是了。现在,先起来换衣服出去玩!指不定玩着玩着灵光一闪就有方法了呢,不耽误不耽误。”
她推着於星夜进了刚刚收拾好的衣帽间,好一顿左挑右选。
她的衣柜里,一堆华而不实的小羽毛裙小闪片裙小丝绒裙,平时上学用不上,这种时候绝不藏着掖着。
最后选了条珠光白的缎面吊带裙,怕夜里降温会冷,又加了件同色刺绣牛仔外套。
等收拾齐整出门,已经夜幕低垂了。
徐嘉仪自己开车来的,两人钻进她的酒红色小跑,一路蹿出了主城区。
按照导航开到詹妮家,已经快到高速路口了。
於星夜从来没留意过这里还有一小片居民区,有松散的连成排的平房小屋。
萋萋树影下,屋前早已点起了篝火,架上了烧烤架。
她们把车随意地停在树下,跑到烧烤架前,边打招呼边打劫烤熟的肉串。
人到齐了,一个金发肌肉小哥不知从哪里抱出来一截树桩,“咚”地一声重重落地。
而后,他长舒一口气,“詹妮,别吃了,先去拿钉子来!”
詹妮一手抓一把钉子,一手握着大铁锤,给她俩介绍:
“这是我哥哥,道格拉斯。”
徐嘉仪放下手里的食物跟人打招呼,而於星夜则叼着肉串,凑上去近看。
粗糙敦实的老树桩截面上,竟然稀稀拉拉的全是铁钉。
原来这就是徐嘉仪所谓的“新鲜玩法”,将一根铁钉浅浅扎进木头里,轮流抡锤子往下砸,谁没敲中,谁就喝酒。
詹妮解释了玩法之后,徐嘉仪明显大失所望,“就这???这就是你说的,‘保证我没玩过’?”
詹妮哈哈大笑:“但你确实没玩过,不是吗?”
反倒是於星夜,已经拎着小马扎,在篝火边挑了个不被烟熏的上风口坐好了。
她大概是不怕火,马扎摆得并不远,火舌蹿高了,烘得她脱掉外套,随手搭在门廊下的粗木栏杆上。
刚过四月初的西半球,即使是星月都乖巧的静谧夜晚,依然有止不住的风越过落基山脉,吹动树梢,拨乱发型,掀起裙摆。
瑞德从车上下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