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体能训练结束后，老杨把林宗远和薛定恩私下叫过去：“不要觉得只是大网赛，所以不重要，我告诉你们，这次体育局那边也会来人，还有几个媒体会全程报道，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故意停顿，看向自己的两个得意门生。
薛定恩依旧插兜酷得没朋友，老杨盯了半天都没有得到回应，遂尴尬地咳了咳，转而将询问的目光投向林宗远。
好在林宗远还是很有人情味的，他想了想：“不能给学校丢脸？”
“就算这些人没有来，你们也不能给学校丢脸啊！”
老杨恨其不争：“体育局的人，八成是来挑选好苗子的，要是表现的好了，说不定能进省队国家队。”
二人精神一凛。
省队和国家队的重量不需多说，每一个体育生都能明白，而他们这些综合大学的体育生，表面看似风光，实际就业情况完全比不上普通专业。
大部分体育生毕业后，会去地方学校当老师教练，或者和徐瑞阳一样，进俱乐部工作。
前者铁饭碗，后者工资多，端看怎么选择。
但若是能进入国家队就不一样了。
可选择的范围更广泛，站在国家的层面上，机会更多，除此之外，能进入国家队便是能力的证明，在外界看来，会比普通体育生更有“价值”。
因为老杨的“透露”，林宗远和薛定恩接下来的训练都有些亢奋。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训练结束。
队里的人聚在一起休息，林宗远因为“腿伤”缺下太多训练，今天一不小心就练猛了，热汗浸湿身上的训练服，他拧开一瓶矿泉水，正要喝，突然听到旁边的人说：“这次的机会很难得，你要是想继续走这条路，最好把握住。”
林宗远顿了顿，继续对着瓶口仰头吞咽，然后随手抹掉嘴边的水珠：“我知道。”
薛定恩皱眉：“运动员的生涯非常短暂，应该集中注意力训练，而不是把精力放到其他无关紧要的事情上。”
话说到这里，林宗远又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对方的话意有所指，可惜他并不懂弦外之音，见状，薛定恩的眉头皱得更紧了：“那个女人……”
“薛定恩，外面有人找！”
这时候，同队的队员跑过来，笑得一脸荡漾，“这都是第几个了？你小子可真有福气，而且这次是个大美女哦。”
两人的聊天被打断，薛定恩脸上露出烦躁之色，他紧闭上嘴，插兜往外走。
“早知道这样，我也去参加那什么比赛。”
队员望着薛定恩的背影，神情殷羡：“哎，你怎么没去啊，要说长相，你才是我们的队草啊！”
他转头看向喝水的林宗远，后者耸耸肩，“我可不想到哪里都被人包围。”
“哈哈哈哈，说的也是。”
薛定恩走出球场。
不远处，刚买完饮料的卢浣朝他招招手。
他拧紧眉头，过去：“我不是说过……”
“喝什么，牛奶还是水。”
“……水。”
卢浣把手里的矿泉水递给他：“我知道你想说自己已经退圈了，但我们的直播不需要明星，普通人也可以，当然你会说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找你。”
她笑了笑：“因为我们看重的不只是你，还有你背后的粉丝群体。”
薛定恩诧异她的真诚：“你不怕这样说，我更不会答应？”
“我们是想合作，如果只一味画大饼，那就不是合作，而是欺骗。”
卢浣丝毫不惧怕将自己的态度摆到明面上，她想做的是长期朋友，而不是一次性受益，后者得罪了乙方，得不偿失。
“这是我们的合同，你可以先看一下。”
“不用了。”薛定恩没有接，“即便如此，我还是没兴趣。”
他瞥了眼手机时间，冷漠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
可真难啃啊。
卢浣望着男生的背影，深深呼吸。
下一秒，重振旗鼓，都走到这一步了，就算再难啃的饼她也要啃下来！
身后传来高跟鞋的声音，薛定恩沉下脸：“我已经明确拒绝过你，如果再跟着我，我会直接告诉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