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城雨水倒灌,旧时的走马寮被淹了一半,镇上的居民不在意,外面却来了批修缮的人。
那是半夏第一次见到江寄,男人长身立于雨中,神情冷淡,气质隽然,挽起的袖口下露出一块疤痕。
他冷冷看着碎瓦旁边的她:
“谁让你动的?”
半夏没有自.虐倾向。
可面对那张脸,心还是不可避免落跳几拍。
2
半夏每天都去走马寮送饭。
她长得漂亮,一身凤凰衣勒得腰肢细若垂柳,说话俏亮,还会跳舞,男人们都喜欢她,唯独江寄整日与沙泥烂木作伴,对她的撩.拨视而不见。
半夏气闷,拦住经过的江寄:“喂,你看不见我吗?”
男人漠然视之,随即无情地拨开她手:“闲杂人员勿入。”
3
后来,半夏终于将这块顽石打磨到收了棱角。
那一日,他们躺在最熟悉的走马寮里,阳光从尚未修完的窗扉落进,半夏掐着手数数:“七个,八个,不公平,你居然比我多两个!”
说着她一口咬住男人的肩膀,细小的牙尖在上面烙下深深的印迹。
江寄嘶了一声,随后指着自己的胸口,轻笑:“来,最后一下,省得你总冤枉老子不看你。”
没有人知道,他曾无数次,窥见过雨幕后的曦光。
小剧场:
某次,她缠着他谈论哲学,江寄正在修缮一把木椅,被闹得烦,随口说:“这个世界上除了自由,最重要的就是信仰。”
半夏不高兴了,嘴巴撅的能挂油瓶:“那我呢?”
江寄头也不抬:“你在信仰里面。”
第14章
014
卢浣眼泪挂在眼睑处, 像缀着一颗水珍珠:“什么?”
林宗远紧张地咽口水:“额,我小时候特皮实,经常平地摔狗.吃.屎, 每次受伤我爸都会给我吹一吹,吹完后就不痛了。”
其实这都是哄小孩子的, 林宗远不知道怎么就说出来,而且还成功把自己给说服了,吹气能让空气流速变快, 带走伤口的灼烧感,很有科学道理:“真的,吹一吹就不疼了。”
“……”
即便是喝醉了,智商也让卢浣觉得不靠谱。
林宗远却只当她默认了。
小心翼翼撅起嘴巴,他的唇有点儿薄, 唇形却较为饱满, 线条清晰明显, 中间的唇珠不大不小,仿佛只用上下两颗牙齿便能咬住。
他费力抬头,逐渐靠近, 呼吸越来越重,尽数喷洒到卢浣的脸上。
“我吹了?”
林宗远深吸气:“呼————”
少年眼睛半合。
他有一张帅气的容貌,五官是细致与粗犷的结合, 卢浣从第一次见面就觉得挺好看,是那种干干净净,处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好看。
凉风吹拂面庞,火辣辣的鼻子消了些肿, 与之相伴的, 还有迷人酒水味。
酒。
卢浣睫毛眨颤, 目光慢慢落到眼前的唇瓣上。
那一刻,她就像被蛊惑了似的,忽然低下头。
林宗远身子一僵:“姐姐……”
卢浣“嘘”了一声,捧住他的脸,轻轻用牙齿咬住他的唇珠。
唇珠小巧饱满,就像是一颗贮满酒水的珍珠,她把林宗远的嘴巴当成棒棒糖,反复咄.吸.摩挲,她的腕子纤细白嫩,上面系着的红绳映照着红唇,显得越发艳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