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钟后,林宗远的短信发过来:[小笼包好吃吗?]
卢浣心脏怦怦跳——纯属吓的,她没有回复,也没什么心情继续品尝小笼包,而是去浴室冲了个澡,饿着肚子回到陈女士那儿。
雨后的安临多了丝清爽,街道上黏着几片落叶,要入秋了。
陈女士不在家,卢浣去到三楼。
果不其然在王阿姨家找到人,看见卢浣回来,王阿姨热情地邀请母女俩留下吃饭,卢浣笑道:“不用了,这次回来带了些大闸蟹,您尝尝。”
“哎哟可巧了,昨天瑶瑶还说买螃蟹吃呢。”
母女俩下楼,陈女士抱怨:“怎么突然回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怪让人措手不及呢。”
话虽如此,脸上却洋溢着笑,一进门便往厨房走,“刚才就想问,你这嘴怎么了?长口疮?”
卢浣笑容一僵,语焉不详道:“唔,就是昨晚吃太辣了……”
“瞧你那点出息,中午想吃点什么?”
卢浣跟着进厨房,搂着陈女士的胳膊:“炒扁豆丝吧,上周就想吃,可馋死我了。”
“你要是会做饭,还用等着回来吃?二十七了就会煮个面条,以后嫁人怎么办。”
“不是还有你嘛,我妈可是全世界做饭最好吃的妈妈。”
陈女士鸡同鸭讲,觉得血压都要升高:“给我滚出去,别在这添乱!”
于是卢浣麻溜地滚了。
虽然不常回来,但她的卧室陈女士却是经常收拾,床单床套都是干净的,躺上去,鼻尖能闻到薰衣草洗衣液的味道。
卢浣抱着大熊玩具发呆,她酒醒了,头仍然有点儿晕,雨后天晴的太阳从窗户里照到床上,整个人暖烘烘的。
突然,她抬起一根手指,轻轻按到自己的嘴唇上。
因为一上午没有喝水,嘴唇有些起皮,摸起来剌剌的,感觉和摸一块猪肉没有任何区别。
好吧,林宗远的应该比猪肉要好一点。
卢浣承认,自己肯定是有点见色起意的成分在里面,但平日那点儿见色,都包裹在“看着帅哥心情好”里面,从来没有延伸出其他想法。
这么多年,她也从未和男生有超过朋友的关系,其中原因,不过是每次只要她察觉到别人对她有那方面意思,加之她自己不喜欢那人,都会立刻想办法让对方打消念头。
可这次,是她先越了线。
卢浣头疼地抱住玩具熊捶打,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种事情,有心找人聊一聊,翻遍通讯录找不到合适的倾听者,杨雪雨那个大喇叭肯定不行,没事也让她整出事情。
指尖顿在程诗霍的名字上,最后还是放弃,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下午吃完饭,卢浣陪着陈女士去了市里一所军区医院。
地方比较偏,开车用了四十多分钟,等待报告两个小时,好在最后查出来的结果是好的,除了之前就有的高血压没有其他大问题。
卢浣松口气的时候,又有些哭笑不得:“这下总该放心了吧。”
陈女士心情明显好了点儿:“可我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觉。”
“医生不是说是更年期的原因吗,要不然我陪你去挂个心理科看看?”
她总觉得她妈有点儿疑病症。
陈女士脸耷拉下来:“看什么心理,要是被人知道,指不定怎么笑话呢。”转而又说起林涛的事情,“你是怎么想的,要是不喜欢就跟人家说明白。”
卢浣知道她妈是故意转移话题,无奈的同时只能顺着说:“你别管了,我回去就联系他。”
晚饭吃的是枸杞乌鸡汤,甜甜的鲜味,让减肥的人连喝两大碗,过后摸摸小腹,已然凸了出来。
回家的第一天,卢浣过得要多滋润有多滋润,她把公司的烦心抛到脑后,任凭网络上骂战持续——大门一闭,关她什么事!
就是睡觉前又收到了楼下弟弟的问候,对方问她要不要吃花椒鸡,可以给她送来。
卢浣心虚的同时,忍不住打字:[我不在家]
林宗远似乎一直抱着手机,秒回:[出差了?什么时候回来?]
[后天吧]
[那你回来一定要告诉我,我请你吃花椒鸡!]
卢浣开始感到困惑,被一个大七岁的女人强吻,他不应该气急败坏、恼羞成怒、毁尸灭迹,怎么还要请人吃花椒鸡?
现在的年轻人这么真善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