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栩:“19岁。”
魏衍之:“19岁?不对吧。”
乔栩:“是19岁啊!”
“是19.58岁,四舍五入20岁,我的栩栩已经是真正意义上的大人了。”
乔栩不太懂他的意思:“然后呢?”
“然后……养了这么久,该到了丰收的季节了。”
乔栩:“?”
魏衍之凑近,在她耳边低语:“是你说的要陪我度过一个美好又难忘的夜晚,好女孩是不能说话不算话的。”
颈间有湿热的呼吸,乔栩讪讪抬眼,对上一双晦暗的眸子,隐隐压着欲念。
他单手撑在她身后的沙发,另一只手一下又一下顺着她漆黑的发,喃喃唤她:“栩栩。”
他的声音带着哑,听得人骨头都酥了。
乔栩莫名感觉现在的他有点危险,她不可以乱说话,于是咬着下唇不发声。
魏衍之看着怀里缩成一团的女孩,他倏地笑了:“栩栩,你在害怕吗?”
他凑的太近,乔栩身体轻微后仰,手都到不知道该往哪放,慌乱中好似摸到一块冰凉的铁片,她的神经瞬间绷紧了。
“我不害怕,但是……” 她咽了咽口水,紧张兮兮问他:“你能不能不用这个?”
魏衍之低头,看到细白的指尖紧紧扣着他的皮带,他疑惑道:“我用这个干什么?”
“就……别……”乔栩脸红到要冒烟了。
魏衍之凝着她通红的脸颊,突然明白了什么,胸腔发出愉悦的笑声:“栩栩小朋友啊,你学坏了?”
魏衍之大掌拢住她的腿弯,将人抱起来往卧室的房间走。
低缓磁性的声音落在耳边:“我们今天不用这个。”
乔栩闻着他身上浅淡的沉香木的味道,沁入鼻息,晕乎乎就上头了。
房间只开了床头的阅读灯,昏昧的视野中多了些缱绻。
乔栩感觉自己成了一只蚌,从静谧深海中被打捞上岸,带着缺氧的窒息感。
他是刽子手,而她是砧板肉。
他带着耐心进攻,步步指引,将她诱到未知的由他掌控的领域。
一朝落网,任人宰割。
她紧张,紧闭自己的壳做最后的抗争,而他耐心又温柔,用灼热的温度炙烤她,刀具缓慢顺着蚌壳的缝隙切入。
僵硬的蚌逐渐变得舒展,蚌壳缓缓展开,柔软稚嫩的蚌肉包裹他。
月色从窗户悄然入室,铺在素净的床单上,与橙黄色床头阅读灯光纠缠在一起。
“衍之……”
她的声音带了颤。
“我在,怎么了?”他伸手将她被汗水浸湿的额发拂开,轻吻她的脸颊。
乔栩咬唇,说没什么。
她其实并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只不过情不自禁唤他的名字。
小姑娘细白手腕环过他的颈,潜意识想和他靠的更近,眸里氤氲了一圈湿润,根根睫毛粘在一起,看起来柔软又可欺。
魏衍之不忍心她哭,他虽是极难捱,仍嗓音沙哑着细心哄她:“栩栩,你看着我。”
乔栩缓慢睁开眼睛,眼前男人英挺的眉眼也变得模糊。
灯光被人影切割,满天白痕。
作者有话说:
//叔:我们下次用。
栩:……小脸通黄
第62章 山谷百合【一更】
晚上十二点多, 乔栩趴在魏衍之身上,像是一只被榨干水分的咸鱼。
魏衍之用夏凉被将她裹住,从外面抱住她, 问她:“不舒服吗?你嗓子都哭哑了。”
乔栩枕在他坚硬的胸膛, 闭着眼睛装死,她当然很不舒服了, 但他这么问她要怎么回?
魏衍之又说:“要不给我看一下?”
乔栩:“……”
看?要怎么看?
魏衍之抱着她坐起身,手伸到夏凉被里面,刚握住她的脚踝,吓得乔栩裹着被子爬到床尾,一脸惊恐看他:“你……你干什么?”
魏衍之单手把她捞回来, 笑道:“我这不是怕你难受嘛。”
难受是因为谁啊!
乔栩不想搭理他了, 裹着被子下床往浴室跑, 结果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
魏衍之下床把她扶起来,笑着说:“别太勉强, 我帮你吧。”
乔栩并不想他帮忙, 把枕头扔到他身上, 拖着残躯艰难洗完了澡。
房间有两个浴室, 出来后魏衍之早在主卧的浴室洗完了,他坐在床上,隐隐可见浴袍包裹的肌肉纹理。
看到她, 他把被子一角掀开, 手在被窝里拍了拍。
像个诱惑人心的小妖精。
很没出息的, 她还是被诱惑了。
她一头扎进他怀里,闻着二人身上相同的沐浴露香, 闭着眼睛蹭了蹭, 嘟囔着说:“我困了, 晚安。”
魏衍之将软绵绵的小人拢进怀里,鼻尖蹭着她柔软的发丝,心满意足笑了笑:“晚安,睡吧。”
_
第二天是周六,乔栩一睁开眼,看到男人棱角分明的五官轮廓出现在视线中,他正目不转睛看着她,眼中柔情满溢。
视线对上,乔栩有些害羞,扯了扯被子把自己裹起来,软糯嗓音像裹了一层糖,黏黏的从被子里传出:“你什么时候醒的,我都没有洗脸。”
魏衍之笑了笑,隔着被子亲了她一下,也不知道亲到哪了,只听到被子里小人哼唧着滚了一圈。
他问:“饿不饿,想吃什么?”
乔栩露出一只眼睛:“我想吃的你都会做吗?”
魏衍之:“也不一定,得看难度。”
乔栩:“红豆饼?”
魏衍之笑道:“巧了,我刚跟郁姨学会。”
“真的?你做的能吃吗?”小姑娘听到吃的,跟个觅食的小猫似的终于从被子里拱出来,趴到他身上。
魏衍之心情极好,摸了摸她的发:“别看不起人,我可是本着科研精神认真记录了三页笔记。”
“可你说过,理论与实验结果是有差距的,难吃我可不吃。”
魏衍之挑眉:“你这是在挑战我,小馋猫快起床,我做给你吃。”
乔栩又把眼睛闭上,哼哼唧唧:“睡一会再起吧,我好累。”
魏衍之本想再和她说几句话,结果一眨眼的功夫她就又睡着了,两只小手搭在他的腰间,脸颊贴近他心口,长睫卷翘,小嘴微张,呼吸绵长。
魏衍之无奈哂笑,其实他觉得自己已经很克制了,结果小姑娘还是跟受了虐待似的,四肢瘫软的趴着,真是慵懒的小猫。
他把手落在她肩头,将她抱起后放平,盖了薄被起床。
乔栩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她趿拉着拖鞋以别扭的姿势走出来。
地上很干净,一夜荒唐乱扔的衣裤已被收起来了。
乔栩去卫生间洗漱,瞧着镜子里自己身上暧.昧的痕迹,脸颊不由红了,太过分了吧,脖子这里该怎么遮啊!几天能消下去?
餐桌上已经放着热乎的红豆卷还有牛奶,但没看到魏衍之。
她去厨房还有浴室找了一圈,也没看到人,她四下喊了声:“小魏叔。”
房间寂静的落针可闻。
乔栩跟没头苍蝇似的满屋子乱转,他不在家。
她拿过手机打过去电话,话筒中只有嘟嘟的机械音。
乔栩莫名心慌到不行,顿了一会像是做了什么决定,抓过钥匙就往外跑,手刚握住门把手,房门从外面打开。
她闷头直接撞进魏衍之的怀里,他的胸膛太硬,乔栩被撞得鼻尖生疼,捂着鼻子退了两步。
魏衍之放下手里的塑料袋,箍住她手腕:“撞疼了?”
“没。”还好是原装的,没撞歪。
“急什么。”
乔栩气鼓鼓反问:“你去哪了?”
魏衍之:“去楼下买点日用品。”
“那你不接电话。”
“怎么,还怕我提上裤子跑了不成?”
乔栩撇嘴:“是,毕竟你有前科。”
“……”魏衍之被气笑了:“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是人?”
乔栩鼓着腮:“嗯。”
魏衍之:“……”
魏衍之拉着她坐到沙发上,帮她揉了揉鼻梁,她鼻尖有点红,眼里水雾漫延,也不知道是被撞的还是哭过了。
魏衍之:“怎么了?”
她低着头,手指头搅着,为自己刚刚莫名其妙的行为感到一丝羞耻,她怎么回事,太矫情了吧。
她说:“没事。”
哪里像没事?
一眼看到心底的情绪还学什么强颜欢笑。
魏衍之语气严肃起来:“告诉我,怎么了?”
乔栩稍抬眼,他正静静凝着她,面上表情敛起。
她知道,温和有礼只是他为人处世的态度,他自幼习惯居高位,太强势也太自信,骨子里的压迫感怎么都难以隐藏。
乔栩卷曲的睫毛颤了下:“书上说,喜欢一个人会患得患失、忐忑不安,可是,为什么只有我会有这种感觉呢?”
魏衍之表情一滞。
“有时我觉得你像积雪覆盖的森林,深邃神秘,我跌跌撞撞朝你走了很久很久,脚下的路蜿蜒到未知,根本到达不了森林的深处。虽只偷窥到森林一角,但也足以令我目眩神驰。”
魏衍之皱了下眉,他是个行动派,不喜欢流于表达,于他而言,想要的,想留下的,就伸手去抓住,所以他很难理解九曲回肠的少女心事。
小姑娘说到底不过刚成年不久的半大孩子,对于很多事无法游刃有余,也难免患得患失。
他掀唇想要说些什么,乔栩却再次没心没肺笑起来:“啊,我是不是太贪心了。”
魏衍之:“……”
他是这么以外的,但是这个清晨,因她而掀起的复杂情绪,在胸口变得膨胀,心脏也像悬在半空,空落落的。
乔栩并不多纠缠他的答案,伸了个懒腰,跑到餐桌前:“我去尝一下你做的红豆卷,嘿嘿。”
魏衍之看着她依旧活蹦乱跳的身影,遥遥的,状似不经意说了句:“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呢?”
乔栩没有听见。
魏衍之转过头,看到她已经在桌前坐好,大快朵颐,两腮鼓鼓,不遗余力夸赞他:“好好吃呀,我的男朋友真是全才。”
魏衍之走过去,低头咬走了她手里还剩一半的红豆卷,气得乔栩去打他:“这是最后一个了。”
魏衍之半搂着她的腰,吻上她的唇。
舌尖一推,温热的触感滑进口腔,红豆细腻清甜的香在齿间缠绵。
乔栩:“嘤、”
早饭过后,乔栩催他:“我的科学家男朋友,你该去所里努力了。”
魏衍之抱着她,埋首在她的肩:“你呢?”
“我……”乔栩认真思考下,她还真没什么事了,比赛刚结束,也没什么课程作业,就说:“我再睡一会吧。”
魏衍之笑了,胸腔微微震动。
片刻,他抬头,捧起她的脸,看着她的眼,认真问她:“栩栩,我是不是没有给你足够的安全感?”
才令她这样敏感脆弱。
乔栩垂着眼,视线落在他的唇,薄唇轻抿,唇角微微绷着。
她狠狠摇头:“我就是偶尔会多愁善感的,你别理我,一会就好了。”
“那么为什么不敢看我的眼睛。”
沉默一霎,乔栩终于敢抬起眼睑,他的眼睛一直生的极其好看,眼尾狭长,不笑时带着尖锐的凉薄。
看着看着,不知为何又落了泪。
“我一点都不想哭,真的,我已经很满足了,只要你有一点点喜欢我,我就真的满足了,可是人真的好贪心,好讨厌,我不想这样的。”
魏衍之握住她的指尖:“谁说你不能贪心了。”
乔栩吸了吸鼻子,无措看着他。
魏衍之突然有些好笑,他自以为已极尽所能,对她更是一心赤诚,她还要他怎么爱她呢。
他攥住他的指尖按压在自己胸口心脏的位置:“你的比喻不对,我不是雪山森林,也没有秘密,依我说我应该是一只风筝,线在你的手中,只要你不放手,海阔天空,我一定回到你的身边。”
乔栩有些动容,沉默着没说话。
“我以为有些话不用说你自会明白,如果你想让我说什么,想知道什么就来问我,而不是躲起来自己委屈。”
乔栩缓声:“我怕你不愿意。”
魏衍之自嘲地动了动嘴角,淡声道:“我有什么是不愿意的,又有什么是不能告诉你的呢,是乱七八糟的家庭关系?还是一筹莫展的事业,或者日渐枯朽的岁月?”
这段感情中,他从不是稳操胜券,她这么年轻,有着蓬勃的生命力,如果她要离开,他又拿什么留住她呢。
真正该兵荒马乱的是他。
乔栩小声的垂下眼道歉:“对不起。”
“为什么说对不起,曾经那个自信骄傲的小天鹅被我养成了这样懦弱的小鸭子,是我的错。”
乔栩笑了,差点把眼泪呛出来,其实她平时真的很少这样敏感,今天不知道怎么了。
大概是少女初经人事的彷徨不安。
“还笑?傻不傻。”
魏衍之抽过纸巾帮她擦泪。
“我就是笑自己太傻了。”明明就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却因她的别扭导致龃龉,乔栩一直笑,笑到最后累了趴他怀里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