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今天来徐家呢,本来应该好好款待你,你来趟海市也不容易。”徐嘉卉浅笑地看着李婉,余光看到祝威锋,“哎,也是可惜了,祝慈没参加,不然,今天他也会站在这里接受别人的道贺了。啧啧,真是可惜了,说来,我都小半年没见到祝慈,好歹是过年,同学一场,您有他的消息么?”
明明是柔声的问话,却夹带着十足的冷意,也让祝威锋听得是一清二楚。
他的脸色顿时冷凝下来,要知道这次来海市,第一是为了知道祝慈的下落,第二也是想跟祝家重修于好,可现在跟祝家的关系还没缓和,难道李婉那女人还想让他跟徐家交恶?
祝威锋咳了咳。
耳边不是没听到细细碎碎的声音。
这个时候,他压制住内心的情绪,唇角微微扬起,温和地看了眼徐嘉卉后,转而走至李婉身侧,侧头低声喝止:“李婉。”眼神警告地看了眼她,继而面带微笑地看向徐嘉卉,“因为小慈的事,她这半年来的情绪一直不太稳定,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如果我太太有什么地方说错话了,我替她道歉。”
眼前识时务者为俊杰的祝威锋相比,李婉明显没有完全反应过来。
她也不敢跟祝威锋对着干,面上立马堆起笑容,上前半步,想要牵过徐嘉卉的手,却被徐嘉卉无声躲过,李婉看着高傲的徐嘉卉,自从她如愿嫁给祝威锋后,她何时吃过这样的亏,不爽么?更多的是被人看轻的愤怒,可是此刻,祝威锋都低头了,那她呢?李婉颔首,眉眼间闪过一丝恶毒。
“叔叔,妈。”
李章今天的飞机晚点了,刚进门,就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氛,然而等他挤进人群,就见到了这么一场对峙的场面,背对着他而站着的少女,身子挺拔,浑身上下透着倨傲,然而那微微后仰的天鹅颈又让她带上了几分慵懒,就在他出声后,那少女就侧转过头,他觉得有点眼熟,觉得哪里见过,不过目光从徐嘉卉的脸上掠过,“飞机晚点了,我没来晚吧?”
徐嘉牧揉了揉太阳穴,走到徐嘉卉身前,这截然不同的气质,徐嘉卉还从未见过。
“祝先生,玩得愉快。”
说着,他回头看向微微发愣的妹妹,从家政手中接过行李箱,“嘉卉,你不是说累了?不上楼休息了?”
听到徐嘉牧的声音,徐嘉卉眉头一挑,自然地跟上徐嘉牧的步伐,环顾了一圈室内:“各位,不好意思,我先失陪了。”
她对着众人露出得体地笑意。
“李章哥。”
封釉声线甜美而娇柔,徐嘉卉听得手臂上起了不少鸡皮疙瘩。
封釉看着徐嘉卉放慢了步伐,想着她会回头,谁知道她只是顿了一下,就直接上了楼梯,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果然是徐家最受宠的太子女,你刚看到了吧,徐嘉牧都给徐嘉卉拿行李箱啊!”
“啧啧啧,问题人家还是学霸,我柠檬了。”
“我们家的,要是有她一半,我立马回老家烧高香!”
……
封釉听着周围人的评价,恨恨地抬头看了眼楼梯口,从小到大,还真是一成不变的评价。
李章低头看了眼封釉,顺着她的视线看向楼道口,想到刚刚上楼的那名少女,眉眼变深,听到祝威锋喊他,回神,往祝威锋走去,收敛了不该有的情绪,俨然是温润的谦谦君子,外加,他长相像极了祝威锋,在场的人瞬间秒懂了祝家的内在故事。
上了楼的徐嘉卉,推开门,将行李箱推入衣帽间后出来,见徐嘉牧并没有走。
她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抬了抬眼皮:“哥,你怎么还在?”
“嘉卉,你今天有点不像你。”
徐嘉牧说这话时,双眸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徐嘉卉,捕捉到她眼神里闪过的一丝躲闪,“你跟祝慈的关系那么好了?”
“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她淡淡的说道,“我只是看不惯。”
这个答案显然没有让徐嘉牧满意,他还想说什么,就被徐嘉卉请出了房间。
看着紧闭的房门,徐嘉牧越想越不对劲,但这会儿要是拍门,被老爷子他们听到了,免不了一顿训,嘴里低声:“肯定有问题,嘉卉从小护短出了名,看不惯?这一点都不徐嘉卉。而且,我刚刚明明就看到。”
“你看到什么了?”
徐纬城站在自言自语的徐嘉牧身后突然出声,看着眼前的儿子整个人猛地一跳,转而惊恐而又愤怒地看着他,想口吐芬芳,他立马开口,“你在嘉卉门口站着自言自语地说什么?”
“啊?!”
徐嘉牧整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原本的惊恐已经消散,此时,整了整情绪,“没说什么,嘉卉累了,想休息。”
徐纬城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你也去休息吧。楼下的我跟你妈回处理的。”
“好。”
徐嘉牧面上平静,心里乐开了花,楼下的那群人,他还真懒得应付,“怎么非得今天搞宴会。”
“媒体都报道了。昨天晚上开始,家里的电话不停,说是今天要登门拜访之类的,你爷爷想着,要不就搞个宴会。没想到你们兄妹俩正巧撞上了。”徐纬城说着,略有心疼地看了看眼前略显消瘦的儿子,想到在京市起步的公司,抬手拍了拍徐嘉牧的肩膀,难得的夸了他一句,“这次干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