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距离的拉近,感受到他西装上那股沁人的凉意,也不知道在这里等了多久。
孟凌雪又问:“你没带伞吗?”
“忘了,没想到会下雨。”他回答。
“……”跟在身后几米远的梁特助默默地把雨伞收起。
孟凌雪懒得跟他贫嘴。
小贝刚刚在柱子后打电话,这时孟凌雪和那个男人打着伞从旁边经过,然而伞面遮着,她只看到那个男人的半张侧脸。
孟凌雪目视前方,表情很淡。
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人。
直到他们进去后,后面又出现一个男人。
哦,正是之前托她传话的那个人。
她想起来了!
怪不得这么熟悉,原来是祈总的特助,经常跟在祈总旁边出席各种商业论坛,偶尔也会出现在财经新闻上。
怎么会在这儿?!
她缓缓转身,盯着那个男人的背影,莫非......他就是那个风投神话祈总?!
进了孟凌雪的休息室,小贝和梁特助则在外面等着。孟凌雪好静,所以事先特意挑了个很偏的位置。再加上下雨,更是没什么人经过。
祈宴进了屋就把西装外套脱下,挂在木施上。
孟凌雪则靠在沙发上玩手机,姿势慵懒,一条大长腿霸占了大半个沙发。
祈宴靠着梳妆台,“我给你带了吃的。”
孟凌雪没抬头,敷衍地哦了声。
祈宴自顾自打开保温盒,飘香的味道逸出来,霸道地侵袭鼻孔。
孟凌雪中午就没怎么吃饭,晚上也没胃口,只啃了一个苹果,现在居然强烈地感受到胃在□□。
咕咕~发出一阵尴尬的声响。
这也太丢人了。
她轻咳了声掩饰尴尬,换了个姿势靠着。
男人好像恍若未闻,把保温饭盒放在桌子上,而后打开公文包,拿出电脑,坐在椅子上处理公司的文件。
孟凌雪在刷某音,跳出来好几个美食博主做饭的视频。
怎么玩个手机都跟她作对似的。
她瞥了眼男人的背影。探个班还处理工作,古代皇帝也没你日理万机。
最后视线落在桌子上的餐盒上,也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这么香......
孟凌雪轻手轻脚地挪过去,白菜烧豆腐,冬菇焖滑鸡,三鲜菌菇汤......
全是她爱吃的。
……
最后一口浓稠鲜香的鱼片粥入肚,余光瞥到一截白色衬衫,握着勺子的手一僵。
“味道怎么样?”
有种做坏事被抓包的心虚感。可这里明明是她的休息室。
孟凌雪接过男人手中的纸巾,慢条斯理地擦嘴:“也就一般般……”
祈宴眉稍一松,“那就好,生怕不合你口味。”
孟凌雪指尖捻起一枚桂花糕。
x记的桂花糕,松软香糯,甜而不腻,口感极好,可惜得绕半座城才能买到,而且还没有外卖配送。
她悠悠道:“我也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你居然还记得。”
细听有些轻佻嘲弄。
孟凌雪的妈妈是一朵菟丝花,离了男人就活不了,偏偏男人缘一直不错,皆是非富即贵。带着孟凌雪辗转搬了几次家,住的地方都挺好的。
孟凌雪学过舞蹈也会弹钢琴,一直被富养着,身上却怎么也不长肉,瘦巴巴的,看起来有些营养不良。虽然她不怎么讨继父的家人欢喜,但吃的方面也不至于被亏待。
只是她口味叼,不怎么爱吃饭。
祈宴知道后,想方设法了解她的喜好。
他是学生会长,早上七点就要在校门口督促纪律。于是他雷打不动地五点起床,守着砂锅给她熬鱼片粥。
祈宴忽略她讥弄的口吻,淡淡道:“阿雪,我怎么可能忘记?”
“那你当初为什么要出国,你别告诉我是因为我提的那句分手?”话音才落,孟凌雪敛眸反问,很认真地看着他。
她不是一个情绪容易波动的人,可现在居然有些紧张他的回答。
男人眼眸漆黑深湛,不明情绪浓得像一团化不开的墨。
“不全是……”祈宴俯身,微凉的指腹蹭掉她唇边的糕沫,“阿雪,我以后再告诉你好吗?你再给我一点时间。”
孟凌雪最受不了他这种可怜兮兮又卑微乞求的眼神。好像是她欺负了他。
可明明...明明是他先抛弃了她啊。
她捏了捏眉,暗叹一口气,有些心累。人是应该往前看的,一直纠缠着过去,也没什么意思。
“你班也探完了,可以走了吧。”
孟凌雪用湿纸巾把手擦干净,正准备起身,一只手臂横过来,支着桌子,把她圈在板凳和桌间。
男人看着她,是商量的口吻:“外面还下着雨。”
“关我——”
孟凌雪瞳孔放大。
祈宴低眸看着她,舌尖碰了下她的唇,上面还残留着清甜的桂花香。
他温柔地在唇边试探,嗓音含糊……
这不是她第一次和他接吻。
……
可这个吻很温柔,有股求好的意味。
她气息不稳:“祈宴,我一会儿还要拍戏。”
“半个小时够了。”
孟凌雪瞥了眼他的皮带扣,嘴皮子还是比脑子快了一步:“祈总,你好像还挺骄傲?”
男人不以为意,起身松了松脖颈上的领带。
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已经被他取下来放在一边,他卷起衬衫袖子,露出小臂上流畅的线条,腰身劲瘦,动作不疾不徐,然而目光深沉,那漆黑眸底的狂热和压抑着的欲望,能分分钟把人灼伤。
……
不多不少,正好半小时。
孟凌雪起身去梳妆镜前,把脖子上的痕迹遮盖住。
一想到刚才,她就气得牙痒痒。
男人一副餍足的姿态,衣冠楚楚坐在沙发。
第14章 喜欢
她身子前倾,勾住他脖颈。
轻薄的宽袖顺着下滑,手臂比新雪还白。
红唇靠近蹭了他的鼻尖,将落未落。
她紧密贴合他的身体,咬住他耳朵尖,轻哂:“祈总,你一时半会儿,可能出不了这个房间了,就在这里好好待着吧……”
孟凌雪起身,故意瞥了眼,好像很满意他的反应,狐狸眼里藏不住的狡黠和得意。
她拍拍手,往门外走。哼笑了声:狗男人,还想欺负我,也不看看我是谁。
祈宴感觉体内的火快要窜出来把他吞噬,本来就已经很难受了,后来又被孟凌雪故意撩拨,情况不容乐观。
他靠在沙发上,裹着笔直西裤的大腿敞开,手掌盖在染上旖旎红色的俊脸上。
气息不稳地喘了几下。
忽然门外传来声音:“孟爷,你有什么事吗?”
“霜霜,我口红落里面了,你帮我拿一下,我现在赶去找化妆师化妆。”
“行。”
工作人员霜霜把门推开,在沙发角落找到那支口红,正要出门时,往柜子那瞥了眼,犹疑向前走了几步,被及时出现的梁特助拦住了。
“你是——”
“我是新来的,孟爷让你赶紧把东西送过去。”
“哦哦。”霜霜不疑有他,赶紧走了。
男人曲着长腿,躲在逼仄的空间。素来一丝不苟的发丝有些凌乱,哪还有世界一流名企CEO的样子。
不过也总好过被别人撞见那副尴尬狼狈的模样。
梁特助表情管理失败,就差没把“惊呆了”三个大字写在脸上。
对上祈总冰冷的眼神,他赶紧收住,帮他拿了瓶矿泉水来。
不用想都知道能让玉树临风,优雅从容的祈总变成这样的人是谁,梁特助默默叹息,然而抬眸便见大老板嘴角若隐若现的弧度。
“!”严重怀疑老板有那啥病,受虐倾向!
……
孟凌雪坐在梳妆台前,化妆师在给她补妆。
小贝心不在焉地把保温杯递给她。
孟凌雪:“手机。”
小贝哦了声,赶紧把保温杯放下,换成手机。
孟凌雪纤细白皙的手抚弄了下鬓边的簪花,胭脂衬得她面孔清绝美艳:“或许我该考虑换个助理了。”
小贝哭唧唧:“别啊,姐。”
孟凌雪嗤了声。小贝就知道她在开玩笑,眼神埋怨。
化妆师整理完就走开了。
“姐今儿心情好,你有什么想问的,直说吧。”
小贝纠结了下,八卦人的好奇心是很要命的,她慢慢靠近,大着胆子小声问:“那个男人...是祈总吗?”
女人眸光淡淡,慵懒地嗯了声。
“!”小贝深呼吸几口气。
印象中凌雪姐和那个传说中的祈总没见过几面,什么时候发展到深夜私会这层关系了?
她脑子里冒出一部三线小花不惜上位卷土重来的八点档狗血肥皂剧。
可祈先生看起来那么...出淤泥而不染,一点也不像那种会乱搞的男人。
而凌雪姐,这么骄傲的一个人,终于忍不住向俗世屈服了么?小贝很悲桑,小贝好痛心!
下一秒,脑袋被女人轻拍了下,孟凌雪一言难尽地看着她:“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小贝揉揉脑袋,不甘心地嘟囔了句:“……那你和祈总是什么关系?”
孟凌雪摸了摸下巴,狐狸眼半眯着,饶有兴致地斟酌了下,“本来是前任,现在嘛......炮友关系。”
前、任!
炮、友、关、系!
信息量太大了,小贝一时难以接受。
回想到俩人在休息室待的一个小时,用脚指头想都能猜到孤男寡女在里面发生了什么。再联想到之前的种种......
怎么孟爷才像那个拔吊无情的女霸总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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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剧组又忙碌起来,
苏千云拍完她那部分,回休息室卸妆,见助理小陈和别人闲聊:“这个祈总来头可大了,那百度简介里的头衔,每一个都是重量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