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离婚这一说——温寻
时间:2022-07-16 07:41:33

, 燥热的风吹起她额角的密汗,她洗了把脸走出洗手间, 男人正站在门口等她。
  男人说:“你回来了。”
  “嗯。”
  男人习惯双手插兜,此刻也不例外。因为不懂,所以表情困惑。
  他看着她, 稍作打量,不等她开口, 便解释道:“我刚才说的是气话, 不是真心话。”
  林若冰抬眼看着他, 推开他。原本背后燥热的风, 迎面扑过来,吹在她半干的脸上。
  她很清醒,也很清楚自己想做什么,要做什么。
  “是不是真心话,我听得懂。”
  熊燃保持着被她推开后的姿势,仍是疑惑着看着她,似懂非懂。就好像初识时,她看他的眼神。
  林若冰穿着一件干练的白衬衫,a字裙紧紧束缚着腰身,鬓角有被水打湿的发丝,长睫微润。
  “我说了不是,你别给我乱扣帽子啊。”熊燃视线不离她,以防止她下一秒就会离开这栋房子,很久不回来。
  他的唇角勾起痞意的弧度,不刻意,很自然。
  林若冰的眼神没有温度,她说:“你说吧,熊燃,你有什么想说的,你都说吧。”
  熊燃笑说:“我没什么可说的啊,你回来就好。”
  他是真的生气了,也是真的消气了,他没林若冰想得多,但眼下他觉得都过去了,他只想和她好好的。
  她说:“既然你不想说,那我来说。”
  他点头。
  房间里陷入短暂的宁静,林若冰非常清楚,两人压根儿没在一条频道上,他们是那么不相似的人,心意那样难相通。
  “你为什么选择不出席,你就那么不忍心看姚凌珊入狱?”她无比认真道,“如果不是为了我,你是不是根本就不会选择起诉她?”
  “是。”
  他坦然得可怕。
  林若冰霎时崩溃:“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不想。”他开口问道,“你就是因为这个生气——”
  她打断:“我不应该吗?你还对她有感情吗?”
  “没有。”
  她眼神空洞地摇了摇头。
  他瞬间就抿紧了唇,说实话他很想用一种无比轻松自在的态度去和她交流,而显然她不能淡定,这令他惆怅不已。
  他在看到她的时候,气焰已然消了大半,他不以为自己还想和林若冰,相互咄咄逼人,可他低估了对方的不解程度,以及近日来连绵不绝的无奈。
  其实事后熊燃也想过,争吵是必然的,甚至来得太晚了。如果他再细心一点,就会发现,林若冰就连爆发的时间都推到了所有事情结束以后,然后,她从头至尾没提过离婚两个字。
  而真正触发她的,也是在他说过的那句话。
  “我不想看见她,她找了我很多次,我为什么要见她,一个今后再也不会和我有交集的人,我不想见。”
  熊燃一遍遍解释,自己选择不出庭的原因,就是不想见,他之所以会告,是因为林若冰。
  听了他的话,林若冰仍是不能理解,只道:“你凭什么不想告,一个违反法律的加害者,你有什么资格?”说完了不忘补充:“就算你是受害者,你也该让她受到应有的惩罚,那对你来讲很难吗?”
  熊燃有过一时的愣怔,因为他知道林若冰说得对。近日来,不管是从好友那里听闻他将姚凌珊告了的事情,还是从他的角度出发,这件事都是好的。
  “对,我的想法有错。”他说,“我认同你的说法,我也是真的觉得这一切都过去了,从前不想说是觉得没必要说,也承认我同情过她——”
  “你同情过我吗?”
  林若冰望着他,执拗的双眸里霎时间含满泪水:“熊燃,你同情过我吗?”
  你是不是,从第一次见面,就在同情我啊……
  林若冰意识到自己问这个问题的多余,是在下一秒。她看见熊燃眼神里的理所当然和再之后的隐瞒。
  她又不死心地问道:“我和她一样么?”
  不能怪林若冰会这样想,因为早在之前她就深刻了解到熊燃身上有着极深的英雄主义,就连熊绪都说他找一个家境清寒的女人是令人毫不意外的事情。
  但是她又那么怕——在熊燃心里,她和姚凌珊相似,身份背景相似,反正在他眼里都是“弱势群体”,是需要帮助的女人,具备一切他能展现能力的穷人。
  心里位置相似,哪怕她只比姚凌珊高一点点儿……她都无法接受。
  熊燃就站在一旁,不动声色。
  她要走,他不让。
  一切就这样戛然而止,那也太没种了。
  熊燃重重地吸了一口气,目光盯在她脸上,说:“不管你怎么想,怎么说,我从来没有同情过你,我对你是爱情,和别人都不一样。”
  林若冰说:“你胡说。”
  熊燃瞪大眼睛:“林若冰!”
  林若冰忽然笑了,她就那么看着他,似乎把他看透了。
  她的模样看起来真的是精明极了。
  窗外风声阵阵,满街都是流光溢彩,地面也被灯光映衬成暖色。
  熊燃也冷笑一声,低沉出声:“你真是不识好歹。”
  “我天生如此,枉你现在才看得出来。”
  熊燃的唇角抽动着,女人的声音就像是黑暗中盈盈闪闪的一粒火光,落在野草中.央,把所有的怒意都点燃了。
  他抓住她的手腕,甚至都不用太大力气,就能将她贴合在自己身上,然后推进床边。
  “熊燃——”林若冰很快的说出他的名字,因为她很痛,她也能分辨出自己哪个词语刺激了他的神经。
  “你放开我!”
  “你总是要通过做/爱来让我妥协,你还有别的本事吗?”
  熊燃继上句话一样再次被她刺激到,停下动作,低头,看着她,问:“你妥协了吗?”
  他的眼神犀利,隐隐带着怒意。林若冰惊了一瞬,忽然有点儿怕了。
  熊燃没再多说什么,他只是上手撕开了她的衬衣,纽扣崩了一地,那撕裂的声音令她皮肤发紧,耳蜗刺痛。
  她被狠狠地摔在床上,但床太软了,她一点儿都不痛,只是头晕目眩,以及被身前强大的力压制住了。
  她几乎吼出声:“你这样和畜/生有什么区别!”
  她大喊出声,熊燃的手霎时顿住了,他急切地喘息,粗重呼气甚至要淹没整个房间的空气。他忍无可忍,跳下床去,顺手拿起床头柜上的精致花瓶砸向地面。
  熊燃嘴里骂出一句脏话,表情苦闷地团了把头发,张了张嘴,却气得再也说不出一句。
  林若冰保持着瘫软的姿势躺在床上,衣衫不整,她调整气息和情绪,只是下一秒,双手被人扯起摁在背后,整个人反转过去,她的头发原本束在脑后,如今凌乱不堪了。
  她听见了男人的声音。
  他说,她太伤人了。
  林若冰没有示弱,她双膝跪在床上,腰身被他捞着,说出的话是刀子,划着血扎在人心上。
  “你让我没有惊喜感。”
  熊燃眼眸一酸,泪水直接从眼角处滴出来,擦过他的脸颊,落在她白皙无暇的腰身之后。
  他咬着唇,沉默数秒,终是恢复往常,痞里痞气地告诉她——
  他今天真的想当一次畜/生。
51
  林若冰惊呼一声, 她手指抓着床单,小臂深深陷进柔软的被褥中,而后又是一声惊呼, 她明显感觉到身后的人停顿了一下,掐着她的腰身, 用力一提。
  她闭上眼睛, 竟很快适应了他。
  最刻薄的话已经讲完, 仅仅是她而已。她分辨不出身后男人的态度,她看不见他的脸, 不知道他只是想发泄,还是和她一样, 耐不住情动。
  尽管他比往日更加凶厉沉闷, 可当他们真正结束,身体无法抑制的贴在一起, 几乎毫无缝隙,仍然会让她体会到一种类似于活过来的感觉。
  熊燃缓了很久, 胸腔振鸣声震得他发颤。
  他撑起手臂, 与娇柔身影拉开距离,黏腻的汗液和水渍胶着又分离。
  林若冰始终记得她和熊燃的初遇, 她曾以为自己不会再有那样癫狂的时候,但此刻她恍惚意识到,不止是从前, 从遇到熊燃的那一刻起,到结婚至现在, 一切都是疯狂的, 也是他们心甘情愿的。
  竟都不怕赌错。
  但是她和熊燃的不同在于, 她身后空无一物, 索性奋不顾身,而他拥有一切,所以毫不在乎。
  如果熊燃知道她此刻的想法,一定会毫不留情地阻断她,告诉她,别乱揣测,你根本就不了解我。
  谁又了解谁呢?
  或者说,在争执与隔阂过程中,原本的互相试探与了解彻底搁置一旁。
  谁也不了解谁。
  林若冰在激烈与抽离之中,慢慢恢复了神志。
  她想要的是什么?
  绝不是现在这般。
  “熊燃。”林若冰扶着床,半侧起身,扭头看向身后的男人,她的长发贴在脸颊一侧,双眸湿润而红,声色不轻不重,“你过分了。”
  “什么?”熊燃没听清,他的眼眸和她一样红。
  林若冰有点儿想哭,她抿了抿唇,没再重复,而是从床上爬坐起来,她上身只穿了一件浅蓝色胸/罩,扯得不成样子,头发乱,裙子也烂了,那模样让人于心不忍。
  这一切都是拜他所赐,然而现在这样的她,也让他后悔。
  “我感觉很不好。”林若冰说,“从我知道姚凌珊是你前女友开始,联想到她给我发的短信,再到后来搬走,再搬走,到前不久胜诉,我感觉很不好。”
  其实早该这样的,早该讲出来,而不是忍下去。
  “我也不太想去告诉你我的想法,总觉得这样的自己不够好。”
  熊燃看着她,问:“那为什么现在要说?”
  林若冰扯着肩带,又捋了捋长发,深深吸了一口气:“不知道。”
  熊燃头痛欲裂:“你是主导者,你知道我在这段关系里处于什么身份。”
  林若冰看他一眼,莫名从他眼神中看出不咸不淡的感觉,也许情绪转化太大令他难以释怀,也许是不在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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