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离婚这一说——温寻
时间:2022-07-16 07:41:33

  他点着指头指着俩人,一字一句痞气道:“你俩要是能给我点儿正经建议,我也就不说了。”
  杨炳南似笑非笑道:“还是姚凌珊那事儿?”
  熊燃思索良久,沉默道:“说不清。”
  他问杨炳南要了根烟,夹在指尖,燃一半吸一半,也不是非吸不可,反正到了林若冰那里,自然是不能吸的。
  陈糯实说:“嫂子因为姚凌珊有情绪,我觉得正常,要是没什么情绪,那才不正常。”
  熊燃看着她,没说话,示意她继续说。
  陈糯继续道:“就是嫂子那脾性不好掌控,一般人还真哄不好。”
  熊燃没搭理她这茬,心里头还是不想把自己当作一般人,可细细想来,那哪是一般人哄不好,任谁都哄不好,软硬不吃。
  心说自己能找到这么“与众不同”的林若冰也是不容易,可是想着想着就笑了。
  “你说得对。”熊燃坦然地说,“要不她能嫁我么?”
  “那你叫我们来是——”杨炳南冲着他挑眉,“想咨询哪方面的问题?”
  面子是可以放下的,但绝不是在这群人面前,熊燃蹙着眉头看他一眼,也不说话。
  还是陈糯先开口道:“有时候哄女生也要是软硬兼施的,一直软不是办法,一直硬那更不行,她要是心里真有你,你也有那个信心,觉得人家心里有你,其实说不定人家早就没什么了。”
  熊燃想说可拉倒吧,你是没见她对我那冷漠样。可想着想着就又笑了,他怎么就是有那个信心觉得林若冰心里是有他的呢。
  他默默地盯了会儿手里的手机,震动时屏幕亮起,他看见她发来的消息,一个定位,唇角扯起个笑,痞里痞气的,又很嚣张。
  熊燃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机,叫来服务员结账,没有任何的道别,就像是一个目中无人的狂徒。杨炳南和陈糯两人目光追随在他背影上,冷哧一声,异口同声道:“准是去找他老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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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若冰接到熊燃电话时正准备洗澡,穿着一件吊带睡裙,听见男人的话,语气如常:“这地方不难找,你想来就自己来,我不去接你。”
  熊燃笑说:“你也不怕我迷路。”
  林若冰稍顿片刻,低声道:“多大的人了。”
  她说这句稍显嫌弃,不掩情绪,可对面的熊燃像是没听着,说是找不着再给她打电话,找着了也得打。
  这么晚了,男人要来,保不齐她今晚睡不好觉。林若冰心说不如不来,却怎么也没能说出口。
  她把手机调至静音,任由未接来电的增加,在老旧小区的洗手间快速洗了个热水澡后,擦着头发出来,听到门外不甚礼貌的敲门声。
  她走到门口,黑长发丝滴落的水珠顺着白皙后背流淌下来,站在原地等待接近一分钟,才浅浅开口问道:“谁?”
  男人声色微沉:“你男人。”
  林若冰松了口气,打开门,人躲到门后面,等人进来便迫不及待地关了门。
  熊燃站在对面居高临下地看她,也不知道在门外等了多久。
  老旧家属院里空调坏了,只有一个电风扇,窗户通着风,她没开风扇,这会儿身上满是水珠,并不燥热。
  熊燃却是在看见她的那一瞬间,眸色微烫。
  灯泡的昏黄,她的肩颈滚过一层橙光,纯黑色发丝被她悉数拢至脑后,白净的脸颊温柔而稚嫩,看他的眼神却略显惶恐不安。
  林若冰摁着浴巾,轻言细语道:“你怎么来了?”
  她撤过身体,其实心里头不怎么想让他进来,却也知道挡在门口不好,于是还没等人回答又问:“什么时候走?”
  熊燃无奈笑了笑:“我这才刚到。”
  他没说更多,却莫名给到她一种心情还不错的信号。
  林若冰手还摁在胸口处,随口说道:“你在这儿坐着,我去吹头发。”
  这房子是一室一厅,门口旁边就是洗手间,正对一面大窗户,看得出来采光不错,但隔音不好。
  林若冰去了卧室,吹风机的声音透过半敞的门传到客厅。
  男人打量了半晌,轻飘飘丢下一句:“这条件真不怎么样。”
  他推开木门,看见卧室紧闭的窗帘,纯白色纱幔,被夜风吹得摇曳。
  她背对着他,湿润的浴巾叠好搭在椅背上,穿一件无袖连衣睡裙,胳膊稍一抬动,衣服便掀起褶皱。
  林若冰关掉吹风机,仔仔细细地缠绕黑色长线。她刚缠完,放在桌子上,他忽然靠过来,有力臂膀环住她的腰身。
  林若冰惊呼一声:“熊燃?”
  他的下巴贴在她侧脸处,双手箍得很紧,这种紧密的动作令她猛然心颤,用力抓住他手腕。
  熊燃把她反过来。
  明眸皓齿,精致动人,他就是爱她。
  林若冰气喘吁吁地质问他:“你又想干什么?我很累了你知道吗?”
  熊燃点点头,低声道:“我决定跟你来回硬的。”
  他情愿被骂被打,甚至巴不得被林若冰又骂又打。
  林若冰目光哀怨,嗤之以鼻:“你什么时候对我软过?”
  两个人不在一个频道上,那么他就,把人掰到自己这个频道。
  他说:“这次不一样。”
  那热息拂在她素净的脸上,瞬间滚烫。
  男人的臂膀有多有力。
  至少她的小腿搭在上面,他都纹丝不动。
  极致的白和古铜色,连衣睡裙掀翻了堆积在腰身。
  她用力攀附着他脖颈,感知他把她抵在掉粉的墙面上,听他闷哼,听他说着断断续续的情话。
  林若冰这次连打他的力气都没了。她也不敢出声,她比熊燃更清楚,老房子有多不隔音。
  ……
  林若冰依稀记得这晚的自己虚脱至极,最后是被男人抱着上了床。
  一米二宽的木床,睡着身型削瘦的她,还有人高马大的熊燃。不过这晚她的睡眠质量却格外的好。
  似乎很久没休息得如此酣畅。
  他比她醒得晚,醒来前鼻息间还发出气音,林若冰有些恼怒,恼怒男人的强硬,和蛮不讲理。
  熊燃醒后,却是温柔的揽过她的肩膀,嘴里嘟嘟囔囔着,有些让人听不清,也能感觉到他的神智不清。
  窗外有自行车骑过的声音,有过往行人打招呼的声音,男人的力量闷得她喘不上气,她却在那一瞬间听清了他的话语。
  他说:“我想你。”
  还说:“我爱你。”
  早晨的温存并没有持续太久,熊燃被林若冰推着起床去公司。一股起床气闷在他胸腔,撒也没地儿撒。
  不过好在起床后看见林若冰顺手为他多做出的一分早饭,那股气焰便瞬间被浇灭,转化为喜悦。
  他边吃边说:“我以后天天都来。”
  林若冰坐在对面仰头,手里拿着白瓷勺,熊燃手里是同样的,她准备了两份。
  “腿长在你身上,你不想来也没人催你来。”
  熊燃听着这话不像好话,语气也不是什么好语气,可他听了就是舒服。
  这总比林若冰之前不理他的时候好。
  他们都不是爱计较的人,很多事过去就过去了,还是得朝前看。
  林若冰吃完粥,顺手把两人的碗筷洗了出来,想着熊燃说的这话,心里表示赞同。
  往后的几天,男人几乎在同一时间敲响老旧家属院的木门,话也是越来越多,吐槽这地方位置不好,楼道又黑又矮。要不就是洗澡的时候抱怨,水不够热,等得时间太长。
  每当这个时候,林若冰就让他走。
  熊燃不依,说就算走,也得带着她一块儿走,他舍不得媳妇儿自己受苦受累。
  林若冰转过身去,在他看不到的时候,才会笑。
  某天晚上,熊燃没来,也没顾得上给她打电话。
  那晚她睡得不好,早晨起床,看见镜子自己的脸,意识到自己莫名的情绪,她想大概是快要到生理期。
  外头传来一阵手机铃声,她慢慢腾腾地去接,男人在那头解释道,昨晚忽然加班,忘了和她说,那声音,倒是有股低三下气的意味儿。
  林若冰顿了一下,反问他道:“很棘手吗?”
  他说:“有点儿。”
  “那你忙吧。”
  熊燃有些摸不着头脑:“你不生气?”
  “不啊。”
  “那就好,我晚上过去。”
  她说:“来呗。”
  话是这样说,熊燃心里还是放不下,絮絮叨叨好久,最后也只能得到一句——真烦。
  林若冰的手里还沾着水,她甚至还没洗完脸。
  洗手间的水盆里水面平静,她半躬着身子捧起水,唇角的弧度扬起。
  镜面里的女人恬淡、平和、年轻且喜悦。
  林若冰看了一眼,抬起手指戳了戳光滑镜面里女人的笑脸,唇瓣翕动,忽然叫出他的名字——
  “熊燃?”
  我也爱上你了。
49
  其实之前林若冰因为姚凌珊的事情而产生莫名其妙情绪, 并将那种情绪转化为对熊燃的冷漠时,她就迟钝的发现自己的不对劲。
  熊燃经常叨扰,令她难以静下心来, 认真思索。
  好些年不曾这般,心意淡薄到令她无法多想。但她记得, 初初见得熊燃时, 就能预感到这个人的不一样。
  说实在的, 她不是很想承认,自己会爱上一个人, 尽管那个人很优秀,可但凡涉及到爱, 一切就变得不太一样了。
  不得不承认的是, 熊燃比她坦然的多,若不是那日清晨听他朦胧间说爱, 或许她很久也不能意识到自己这种浅淡的患得患失和生气,是爱情。
  林若冰又捧了把水, 擦干脸颊对着镜子里做了个鬼脸, 小声咕哝:“没出息。”
  事务所工作提上日程后,事务繁忙, 不断有人前来咨询委托,林若冰的主要委托人还是熊燃。
  但显然委托人本身对此不太上心,她在接收到消息后第一时间通知到他, 他很配合。
  姚凌珊方辩护律师联系到林若冰,询问她是否有私下解决的办法, 被转财产加利息原封不动归还于原账户, 其余条件皆可商议。
  林若冰替熊燃拒绝了。
  对方律师意识到原告方强硬态度, 谈话不了了之。
  隔天, 林若冰收到姚凌珊的邀请,她欣然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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