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离婚这一说——温寻
时间:2022-07-16 07:41:33

  林若冰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只能也看向他。
  因为泰鲁的离去,整个熊家气氛沉沉,熊绪也不例外。
  熊绪说:“他这人,同情心泛滥,英雄主义色彩极强,娶一个家境不好的女人,我们都不例外。”
  顶层主灯辉煌,灯光透着琉璃罩折射着光斑散落下来,把年轻女人的脸照耀得极其白皙,又动人。
  某一瞬间熊绪想说,当然,也不仅仅是同情心泛滥。
  他这话自然不算好话,不过他就是有预感,预感林若冰不会生气,也知道两人之间出了问题。
  不知道为什么,林若冰听到这话,会觉得熊燃很幸福,不是说他年轻肆意妄为,想辍学就辍学,白手起家创业,自身有巨大能力。而是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有很多人在爱着他。
  熊燃也在爱着很多人。
  不似她,似乎失去爱人的勇气和能力。
  林若冰看着他,熊绪格外坦诚。他说:“以前我哥要辍学,我爸不同意,他们就大打一架,事实证明,我哥他确实后悔了,再后来他有一年生意困难,我爸为了照顾他自尊心,至今没告诉他投资一事,五年前,我哥带回家一个女人,那女人怎么说呢——”
  “嫂子就像是你吧,我们一家人也会在背后议论你,但总体而言挑不出毛病,可之前那个,我哥把我爸气得进了医院,我当时就觉得,我哥被那女人pua 了。”
  “姚凌珊吗?”林若冰微微蹙眉。
  熊绪只点头:“对啊,但是在这件事情上,我虽然一直看不起我哥的做法,但我哥完完全全的受害者,他没理由接受我的看轻。”
  不过即使这样,熊绪也是恨铁不成钢的。论学习能力,他和熊燃差不多,但轮别的,他自觉比不上熊燃,自由如他,他完全没有继承家业的心思,他的成熟远不及熊燃。
  熊绪说:“我为什么要跟你讲这些呢?”
  他对着林若冰做出一个“请”的姿势,而请示的目标在于梁老师。
  梁老师说:“希望你们能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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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之后,泰鲁下葬。
  这三天里,熊燃心情沉闷,偶尔出门,很快回来。林若冰把书本从夏晨语公寓带回熊家,住在熊燃隔壁的客房里。
  夏晨语当时还有点懵,以为是两人和好了,毕竟夫妻不像情侣,大多数夫妻风雨同舟,在是否走下去的事情间更加谨慎,可若是和好,怎么又只搬走几本书籍?
  林若冰沉默地装书,房间里安静得只剩夏晨语嘎嘣嘎嘣吃零食的声音。
  夏晨语问道:“冰冰,你和熊燃和好了吗?”
  林若冰神色很淡地说没有,又说起泰鲁,然后轻轻叹息。
  夏晨语思索良久后才“哦”了一声,然后也叹了一声。
  什么时候,爱情才能真真正正的不给人添乱。而快餐时代,越来越多的人只谈钱不说爱,想必也是在其他人身上受够了气。
  林若冰眼睫慢眨,想说自己应该同熊燃多聊聊,然而话到嘴边又咽下去。
  这是和陆星临分手时完全不同的情绪,但是两年间她的改变巨大,即使同一件事她也不会再有类似的做法。
  泰鲁走后第三天,林若冰早早洗澡躺在床上,晚上喝了梁琴湘让红姨熬制的燕窝粥,身体很是舒服。
  熊燃与姚凌珊的案子先行搁置,等熊燃心情恢复得差不多了,再进行取证。
  窗外有浅淡的风,明明隔音很好,却还是能听到,林若冰心想,是要下大雨了。
  她喜欢下雨天,在冰凉的夏风吹拂中睡过。
  夜半时分,有人推开她的房门。
  本该是惶恐不安的时刻,林若冰睁开眼眸,下意识便问道:“熊燃,是你吗?”
  那声音带着股惺忪睡意,和不易察觉的惊喜。
  熊燃没想到会这么快惊醒到她,声色低沉地“嗯”了声。窗外透过的光落在地板上,床上,让他隐约看到床上缓慢鼓起的一个小山丘。
  林若冰坐起来,黑暗中寻找他的身影:“怎么还没睡?”
  熊燃默不作声地点击手机屏幕,几乎同时,林若冰听到一阵熟悉的旋律。
  男人并不似之前大步流星般走来,他将手机搁置到远处的桌面上,保证它的完整度。
  一首曲子,如果有机会,他想唱给林若冰听。
  但现在不想。
  1.“着迷于你眼睛,银河有迹可循,穿过时间的缝隙,它依然真实地,吸引我轨迹……”
  林若冰将毛毯掀开一角,声色温柔的询问道:“水星记?”
  她刚想再认真听,熊燃坐了下来,手指划开她睡衣的细带。
  窗外缝隙遗落的光,晦暗不明的滚过他手指所触之地,静谧的房间里,歌词似在诉说他心意。
  1.“这瞬眼的光景,最亲密的距离,沿着你皮肤纹理,走过曲折手臂,做个梦给你,做个梦给你……”
  久不经□□,她有种抑制不了的动荡,身体是,声色也是。
  意识到她略略不适应的声音,他撑起双臂,将头抬高,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她也看着他。
  明明是黑暗的,可他们能看到彼此,也能清晰地感知到彼此的情绪,融在眼神动作里。
  1.“等到看你银色满际,等到分不清季节更替,才敢说沉溺……”
  他低声说:“是我让他们,为我留下你。”
  林若冰眨了眨眼睛,问他说:“梁老师和熊绪么?”
  熊燃点头,他已经没了泰鲁,不想再失去她。
  1.“还有多远才能进入你的心,还要多久才能和你接近,咫尺远近却无法靠近的那个人,也等着和你相遇,环游的行星,怎么可以拥有你……”
  林若冰被锢得严严实实,在对视中莫名其妙走了神,她忽然就想,他应当是爱我的,或许这爱比我想象中要多,可我原先是不太相信的。
  不过她很快就不想了,因为这晚的熊燃温柔到极致。
  温柔到,她好像第一次认识他。
47
  没拉窗帘的房间是明亮的, 甚至带着点儿闪耀,猛不丁睁开眼睛,会被光芒刺到。
  熊燃睁开眼睛, 还没动,听到身遭人轻微的呼吸声, 这声音他很久没听到。
  他极快地看了她一眼, 她也察觉不到, 继续安静地睡着,默默无言。
  光芒照耀着她的侧脸, 给她的轮廓映上一层淡淡的金色,在燥热的夏天, 窗外还未响起蝉鸣之时, 令空气稀薄而舒缓。
  刚和她睡在一起那会儿,还是隆冬。熊燃记得两人的第一次, 那天下了极大的雪,隔着弥漫雾气的玻璃, 他将林若冰放在床上, 那会儿的她眼神不生涩。
  好似是做足了准备,也不意外。
  不似昨晚扭捏。
  当时的疯狂是真疯狂, 尽心也是真尽兴。
  任由着他放肆,也任由自己沉沦。
  熊燃想着要不要叫醒她,可也就是迟疑了十几秒后, 身遭的人长睫微颤,葱白手臂从毛毯之下伸出来覆在额上, 发出睡醒之后的气音。
  熊燃握了握手, 眼神清醒而深沉, 像是还没从思绪中抽离, 或者某种巨大的悲伤情绪仍席卷着他。
  他低声道:“醒了?”
  林若冰侧着眸去看他,朦胧间只能看到男人的轮廓,不等她全部清醒而来,熊燃便俯下身来,吻了她一下。
  轻柔的一个吻,不等她反应过来,他便撤了身去,起床穿衣。
  然而就是这个吻,让林若冰彻底清醒过来。
  男人不吝啬他的身体,林若冰能看到他健硕的肩膀,清晰的肌肉轮廓,由上而下渐窄的腰身,健康的古铜色肌肤。
  他套了条裤子,走向洗手间,手指搭在门把手前,他忽然转身:“要不要一起洗?”
  林若冰觉得自己大抵是有些迟钝的,好像太久没和熊燃一起,所以对他的问题,一时半会儿无法消容。
  熊燃见装,又道:“一会儿送你去事务所。”
  林若冰说:“好。”
  她这次应得快,快到男人有些诧异,不过他也不会细想,这句好到底是用来回答哪个问题。
  空气安静下来,只剩洗手间不甚响亮的哗啦流水声。林若冰难得抽出时间来思索她和熊燃之间久违的温存。
  有点儿不可思议。
  熊燃的好在于,他拿得起放得下,不会纠结于过于,凡事他想好自己能承担的后果,后期打碎了牙往自己肚子里咽,也绝不再回头。
  他看起来不够绅士,但行为举止不逾越。
  两人收拾好下楼时,梁老师早已出门,熊绪吃过早饭准备去山海,看见二人没忍住调侃:“腻歪。”
  熊燃忽然从一侧牵起她的手,看都不看熊绪一眼,说:“话真多。”
  语气里压抑着情绪,似乎要不是之前有求于他,此刻该是破口大骂。
  窗外空气暖热,一小缕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两人纠缠在一起的手指间。熊绪往那色差感极强的皮肤间瞥了一眼,似笑非笑,没再言语。
  刚坐上副驾驶,男人便毫无征兆地附身过来,那瞬间林若冰的脸色变得粉嫩而烫,凌厉清晰的侧脸距离她红润唇瓣不足半分。
  熊燃的手指划过安全带,经过她饱满的胸前,拿着金属扣,“吧嗒”一声扣上安全带。
  林若冰有一瞬间的僵硬,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那种慌张比两人初初相识时更为汹涌。
  她坐着,后脑勺紧贴靠背,一垂眸,对上熊燃的眼。
  她微微睁了睁眼睛,熊燃歪着脑袋,说:“什么东西,跳得厉害。”
  林若冰问是什么,男人正过脸去,耳朵压下来,而压下来的位置,正好是她的胸口。
  心跳声愈来愈猛。
  林若冰:“……”
  她下意识就想躲,而正在她意识到自己躲无可躲时,抬手便拍了男人的脑袋,说不上轻重,总之这一下,挺响。
  声音盖过了心跳。
  好似所有的冷冻在这一刻的“巨响”之中都崩塌了。
  熊燃捂着脑门儿,看着林若冰,腔调都变了:“林若冰?你谋杀亲夫??”
  林若冰摇摇头:“你耍流.氓。”
  “劳资耍个屁。”他说,“昨晚还——”
  “熊燃!”林若冰没矫情,熊燃如果继续说下去,此刻她能羞愧到想钻地洞。她恨不得能捂上他的嘴,“你别说了!你到底还想不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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