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清爽的香气飘过,是那盆书桌上的野薄荷,这个东西还真神奇,这么小的叶子,看起来不起眼,却能散发这么大的香气,还是天然的东西好,比那薄荷糖口香糖的味道好闻多了。哪天和爷也要一盆,拿来熏熏屋子也不错。这清清的香气闻起来还真是让人觉得舒服自在,顺势倒在软软的床上享受着这爽爽的味道,怎么感觉这家伙的床也比我的舒服呢?
自从那天和喜儿分手后,七品的一次聚会,我找了借口没去。也不知道自己在躲什么,是害怕自己没有调整好的心态,让人察觉什么吧,我是个心里装不住事儿的人,喜怒哀乐都愿意表现在脸上。其实一直以来对飞扬的欣赏好象大大超过了喜欢,也从没想过有什么实质性的发展,只觉得这一生做怎么近的朋友就很满足了。可是当知道他有了女朋友,不免得心还是有些酸酸的,可能是心里隐隐的私心在做怪吧,而且对方还是我最好的朋友,这就感觉一下子好朋友和暗恋的对象全都被人抢走了,心里不觉的有些空空,有些失落不是滋味。
仔细其实想想这样也没什么不好,肥水没流了外人田,与其和我不认识的女人,还不如是和我最喜欢的喜儿。我最好的朋友和飞扬,飞扬和我最好的朋友,这样的组合也挺不错。咦?怪了,我怎么这么快就想通了,而且想来想去也没多大点事儿,自己也比想象中容易好过,也许本来就没太大的事儿,就是躲来躲去的把事儿给弄大了。
还是那舒服的香气,让神经出奇的好使?总之是松了口气,还能和原来一样没什么改变真是万幸,明天找大家聚聚喝顿酒吧,突然有种友谊重新回归般的喜悦。真是不能想事儿,弄的自己用脑过度的有些累,眼皮粘粘的,伸个懒腰浑身轻松。
唉,好闷,怎么鼻子会这么堵的慌,不对是什么东西在掐着我的鼻子,哎呀!好痛。
一挣眼是双大手死死的夹着我的鼻子,手后面是那张可恨又招人烦的嬉皮笑脸。
“你大白天的没事,干嘛跑到人家的房间来睡觉,你看看这一枕头的口水,做梦吃冰淇淋呢?一个女生怎么能这么邋遢一点睡德都没有”,放屁,你睡觉的时候知道装高雅啊。诶,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关键是我什么时候睡着的,开始不是想飞扬和喜儿的事吗吗?怎么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赶紧翻身起来,擦了擦嘴角残余的口水,“我乐意”,这是我理亏时死要面子的口头禅,赶紧闪吧,可真丢脸。
“喂,你的卷子。。。。等等,你不会是来抄我作业的吧?”,这个死小孩,还真没完没了了。
狼狈的从门口走回来,一把抢过压的出皱的卷子,又重新折回门口。
“对了,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个地方叫邮局吧?”,死脑筋的人,姑不回来你就不能把东西给邮过去,不想管他,但还是有点看不下去,明明是心里挂着对方,那就不能做点什么来表现一下,那可是你亲妈,又没什么深仇大恨的。
“邮局?什么邮局,说什么呢?”,小溢一脸茫然。
“你的那些零食要是不愿意邮,别忘了给我吃,可别浪费了”,说完,关门走人。
那天晚上睡了个好觉,格外的塌实,一直睡到第二天10多,还是饿醒的,爬起来找东西吃,爷在给花浇水,摸摸饭菜是热的,肯定是爷,知道我差不多这个时间会起来,所以给我都热好了。
“诶,您等等,我来我来”,我放下筷子赶紧跑过去,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纪了,这么大这么重的花盆就敢一个从窗台上往下搬,真当自己还是小伙儿呢?
“小溢,小溢,干什么呢?出来帮个忙”,这家伙人哪去了?
“别叫了,小溢不在家,一大早的就出去了,说是去邮局给朋友寄点东西,你爷我行,还能搬动,这呀。。。还。。。不算。。。。什么,诶呦”,逞强的老头,都龇牙咧嘴了,还说大话。
呵呵不过那小子还挺能掰的,给朋友寄东西??哈哈哈哈,真是个天真的家伙。
第10章 礼物二
除夕的早上,被妈从被窝里捞出来贴对联,年可真容易盼,转眼间就到了。记得小的时候觉得年好漫长总是干等不来,长大以后时间跟跑一样,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到了地方。以前对于年的期待除了是成堆的好吃的外,就是年是肆无忌惮的代称,就是在这一段时间里可以任意胡闹,一般家长都不愿意在过年的时候教训孩子,过年讲究的是高兴平和,所以可以随我撒野,但以不损害他人财产和健康为前提。长大后只是残留着小时候对年的感情而继续着那份怀旧般的好感。
其实今天就是冬天里很普通的一天,但是人们所营造出来的喜庆气氛,让空气里都带有年的味道,呵呵老实说应该是鞭炮的味道,没有这些火药味,年还真不像是那么回事儿。
外面的天冷的要死,前几天刚下过雪,化完又冻的,地上结了厚厚一层冰,早上的时候又飘起了雪花,雪盖在冰上特别的滑,这一路基本没用走的。没办法,谁要老妈交代让出来买东西。小溢这个死孩子在前面自顾自的走着,大步流星到也稳健,他是我硬拽出来的,总得有人陪我挨冻我才会平衡。
“喂,你就不能。。。。”,等等我,还没来得及出口,我的世界就瞬间颠倒,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当回过神的时候身体已于地面相融合了,天顿时变的好高啊,我的脑袋和屁股都好痛啊。随着远处笑声的拉近,脑袋上方出现了一双修长的腿,该死不死的,早干什么去了,拉着我走,我至于吗?非得让我在大过年的咒你。
小溢边笑边把我从地上拖了起来,头啊是一阵接一阵的晕,眼睛四周还不停的有东西在画着圈圈,回回神儿,四下看了看,还好,这个时候街上人不多,要不可太丢脸了。
“是不是得给你补点钙中钙了”,我狂晕,真是上辈子欠他的,今生命运非要把他强按在我的生命里,除了叹息,我还能做什么呢我?
这一交摔的我浑身发软,一回到家就倒在沙发里吃着瓜子看着电视,再也不想动一下。直到妈做好了年夜饭,吃饱喝足后才稍有好转。八点整的时候准时收看春节联欢晚会,这么多年了,它像饺子一样成为了除夕夜的必需,内容就那么回事,只是喜欢全家人这么融洽的围坐在一起暖洋洋的感觉,安心而幸福。
窗外漆黑的夜被万家灯火照的通亮,到处都荧光闪闪,连天上的星星都逊色很多,可是这光亮的背后也并不都是像家里这么的温暖幸福,有些光亮也是冷清孤单。不知道三木怎么样了,以他的脾气一定是呆在那个只有他一个人的家里。本想叫他过来,可是又怕家里的气氛让他觉得难受,过多的热情往往就变成了可怜。想打个电话吧,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等敲完钟的时候过去看看他,随便给他带点饺子。
说也奇怪,平时晚上看电视熬到很晚都没有睡意,可今天早早的就眼皮直粘,窝在沙发里,拌着热闹的声音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在醒的时候是妈叫我起来,12点要敲钟了,这一年就在铛铛几下后没了,立刻变成大年初一,忙给爷和爸妈拜年,呵呵鼓鼓的红包揣进口袋,年的好处就是有压岁钱拿。
吃过饺子,妈又给我装了很多,晚上的年夜饭,妈也提前留出了很多菜,包了一大包,让我去看看三木。真是善良的老妈,不发脾气的时候其实是个挺好的一个人,而且还周全的给我安排了贴身保镖----小溢。我们哧溜哧溜的走在到处都是鞭炮烟儿的路上,这次我学奸了,牢牢的抓着小溢的胳膊不放。
咦,真难得,三木家的门居然贴了对联,不用说一定是他家的钟点工,那个阿姨我见过,人挺好,没想到还这么有心,她是三木的妈妈请来平时照顾三木日常生活的。敲了半天的门,三木才出来。
“过年好,我们是送饭童子,看人间有个不会作饭的帅哥,特意从天上带来了美味佳肴,红包拿来,这一路飞的我们好辛苦,这风刮的这个。。冷啊。。。”,我在那忘情的表演,三木搭着小溢的肩膀转身进屋,理都没理我,两人无奈的又摇头又叹气,当我是白痴了。可真不道义,这场不是天冷的,居然是人冷的,真是世态炎凉,好心被冻成了冰棍儿。
客厅里电视开着,桌子上是一堆的教科书,这小子居然在试那天老师说的话,惹的我和小溢一阵狂笑。
还没等我们把屁股放在沙发上,大江和刘游就带着啤酒和麻将来敲门了,一进屋看到小溢在,可把刘游给乐坏了,他们正愁三缺一,结果这四个男生凑了一桌。
那天晚上,他们就这样打了一夜的麻将,而在那么吵闹的麻声中我却踏踏实实的在沙发里睡了一夜,那是个难忘的年,也是我过的最最幸福开心的一个年,因为。。家人和朋友都是如此美好的存在。。。。
十来天的假期放屁的功夫就没了,过了初八,年没了,好日子也到了头,又回到了学校,当回了苦行僧,想想喜儿他们的悠闲自在,快乐的享受假期,真是悔不当初。
接下来的几天里都是掰着手指头算日子,左熬右熬的盼到了二月十四号----我的生日,那天又是情人节,又是星期天的,学校放学早,可以和七品他们庆祝,人生要是没盼头儿就太难过了。
生日蛋糕是刘游准备的,这小子是故意的,插满了20根蜡烛,插的蛋糕都要烂了,是那么个意思就行呗,非得有多少就插多少啊。闭上眼睛许个什么愿望呢?小溢,脑海里突然闪过了小溢,今天就做做好人,不诅咒他了,希望他和姑能早日没有隔膜吧。这一堆蜡烛吹的我嘴直酸。
“我说大米,以后找你当女朋友可真划算,情人节和生日一起过,礼物都不用买双份了”,刘游吃的满嘴奶油,这蛋糕分明是他买给自己的,一会功夫他一个人能吃了一大半儿。
“哦,对了,现在喜儿和飞扬都在一起了,那不就剩下我们三个落单了?”,刘游用粘满蛋糕的手从我和三木面前划过,“要不我们也发展发展,啊?同桌”,一脸贱笑的不怀好意,“三木,你可不许跟我抢,听见没?”,真是张臭嘴,总是信口开河,没一句正经话。
喜儿笑笑的低头,有些害羞,其实她和飞扬在一起,除了正式的告诉我外,其他人也只是心照不宣,特意说出来,可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大家多年的朋友难免会有些尴尬。而坐在旁边的飞扬,一直都皱着个眉,尤其是刘游挑开他们关系时,好象还不满的瞪了他一眼,是我看错了吗?这小子在别扭个什么呢,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真是个难以琢磨的家伙。
酒过三巡,大家还没尽兴,又吵吵着去K歌,飞扬有些喝多了,走起路来都有些晃,剩下那几个小子还处在要多没多的状态兴奋异常。
到了金鼎,要个大包间,这帮人就开始一顿的乱嚎,那哪是唱歌,分明是喊歌,以跑调高音为美,头盖骨都被他们震的嗡嗡直响,借着上厕所的功夫赶紧喘口气。
洗手间里的水龙头劲太大,溅了我一身的水,边走边擦,没注意前面的路,在走廊的拐角处,迎面撞上了一个酒气熏天的人。
“啊,对不起,对不起”,这人的胸膛太硬,撞的我头生疼,恩?揉着脑袋抬头一看这不是飞扬吗,他的眼睛喝的红红的,衬衫多开了两个扣子,露出了性感的锁骨。咦,我在干嘛呢,拼命的甩了甩头,怎么会这么色念横生的,一定是酒又喝多了。
“你没事吧?吐了吗?”,我急急的问,他脸色不太好看,身子也有些站不稳,“等等,我去叫喜儿”,我刚想转身,就被他猛的捞回,用力的把我按在了墙上。那张俊俏的脸离我好近,喘着粗气的鼻子都快贴上我的了,这样的距离,弄得我的心跳的好快好乱,有点不对劲,想挣扎,却反被他箍的更紧。
“飞。。飞。。飞扬,你喝多了啊,你这样压的我好辛苦,有点不透气,我们回包厢吧,我扶你回去休息一下,啊?”,我有些害怕,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
他还是不说话,只是很深很深的凝望着我,那眼神和那天晚上他送我回去时有些一样,又不太一样,比那时的深沉让人无法呼吸。突然间他用双手夹住了我的脸,手心滚烫,烧得我的脸也跟着热热的。
这一举动让他有些气喘,头无力的抵在我的额头上,轻轻的摩擦着,弄的我连大气都不敢出。
“你知道,这些日子我有多想你吗?”,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有些温柔,更有些哀怨。怎么,怎么,怎么会突然说出这种话呢,我有些回不过神儿,神经像被什么东西砸的麻麻的,我呆呆的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就在这时一双火热的嘴唇压到了我的上面,瞬间立刻清醒,像似被东西烫到般的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他恨恨的推开,头也不回的拼命跑掉。横冲直撞的碰到了个人,顾不上太多,心里只想快点逃开,越远越好。
气喘吁吁的回到了包厢,胡乱的找着衣服和书包,喜儿看我有些不对劲,迎上来,“怎么了,小满,脸这么红这么烫,不舒服吗?”,喜儿,我拿什么脸看喜儿啊,急忙避开她关切的眼神,低头穿上衣服,脑海里迅速的翻找着理由,“哦,刚才酒没喝舒服,有些过敏了,你们继续,我明天还得上课,回去晚了妈还会骂,先走了啊!”,逃也似的奔向门口,迎上了刚从外面回来的三木,“等等,我送你”,说着他转身去拿外套。“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能行,拜拜啊”,我一溜烟儿的跑掉。
到底三木还是追了上来,外面冷冷的夜风,吹的我逐渐清醒,突然觉得心里有些酸酸的,泪水在眼眶里不挺打转,心像扎满了仙人掌的刺儿,密密麻麻的疼。明明路口右转,而我却一直向前,三木拉回了我,就再也没有放手,就这样一路牵着我,象领着找不到方向的小狗,他的手心暖暖的热热的,不同于飞扬,让人觉得安心塌实。一路上他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问,就一直拉着我,直到家门口。
回到房间将自己软软的横在了床上,好希望今天是一场梦,可是它却偏偏存在,在人生的第20个年头里,经历了最幸福的事儿同时也经历了最痛苦的事儿,被自己暗恋多年的男孩相拥亲吻,而这一切却又伤害背弃了我最好的朋友。之前对飞扬种种的好感和爱慕瞬间瓦解,途生的是恨和埋怨,恨他的举动,让我已平复的心境顿生涟漪,更怨他破坏了我们三人之间原本和谐的关系,使得明明可以融洽美好的气氛变的紧张尴尬,甚至是濒临崩溃。也许是他喝多了的恶作剧,也许,也许,如果真的有这样的也许就好了,睡吧,明天醒来,“也许”就真的是风平浪静。不知不觉中混混沌沌的睡去,整夜的梦,睡的又累又长。
第11章 遗忘
两天以后的晚上,飞扬打来电话想约隔天的中午见面,麦当劳二楼没人的角落我们对面坐下。
“想吃点什么?”
“哦,不用了,三木会给我买饭,说完就走”,我双手夹在双腿间紧张的来回搓了搓,从刚一见面我就没敢正视他,心虚的厉害,可是怎么脑子也会跟着不好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