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真不是孩他爹——百香梨
时间:2022-07-18 07:36:27

  少年的嗓音不似平日般的清朗,而是如同冬日寒霜般冷冽。

  跪于地上的几名丫鬟却纷纷瑟缩着,无人开口。

  谢砚书冷眸凝视座下之人,他的院中极少有婢女进出,能进来的也只是送个东西,因此要想找出下药之人并不算难事。

  正当谢砚书欲再次开口时,却见门外一名着墨绿色华服的老妇人自远而来,目光据说,左手拢着檀香珠串,右手拄着拐棍,由旁人搀扶着进了来。

  老妇人乃是谢砚书的祖母,出身钟鸣鼎食之家,是有名的吴郡沈氏一族,膝下仅谢侯一子,而谢侯同妻子常居军营,她这唯一的孙子眼瞧着已及弱冠之年,仍未落实婚事,心中不免着急。

  沈老夫人本看上了薛家予宁,哪知谢砚书偏同人家小姑娘过不去,连皇后娘娘搭线都无果,而后薛家倒台,小姑娘也不知所踪,此事也只能作罢。

  今日本该歇息之时,却闻听有人往谢砚书的茶水里下了媚药,沈老夫人虽盼着谢砚书早日成家,可心中也是万万容不下此等心术不正之人。

  “祖母,你怎么来了?”谢砚书起身走向沈老夫人,扶着她落座后才又走到了那几个跪着的丫鬟身边。

  沈老夫人双手扶着拐棍的顶部,语重心长地叹道:“小书,这个事儿你可得好好查,我们侯府是绝不能容下这种一心只想攀龙附凤的人的。”

  薛予宁立于一旁,已然明了现下是个什么情形,无非不过是有不安分的丫头欲攀上谢砚书这棵高枝。

  早年在将军府,也有一名小丫头想要攀上她的长兄薛景琅而下药,奈何被薛景琅发现后,便将其赶出了将军府。

  赶出了府中......薛予宁心下一惊,自己被谢砚书这个死对头提到了身边想尽法子磋磨,指不定哪天惹了谢砚书不快,他还会将自己折磨得痛不欲生。

  自己一人倒也罢,可她还得护住兄长遗孤,绝不能一直被谢砚书困住,可若是被他赶出了侯府,岂不是能得一线生机?

  薛予宁早就听闻沈老夫人最厌心术不正之人,今日老夫人在此,若是薛予宁上前顶了这罪,老夫人虽气,但却有向佛之心,不过就是将薛予宁赶出去便罢。

  思及此,薛予宁暗暗在心中又细细谋划了一番。

  而当薛予宁暗自思虑时,谢砚书却再次开口:“今日若是承了这罪倒也无妨,可若是被我查出来,那便不会轻易放过了。”

  谢砚书此话一出,跪于地上的丫鬟身子皆是一抖,而薛予宁却注意到跪在角落里的那名女子。

  那女子缩着头,佝偻着腰,滴溜溜的眼珠四下转动,慌乱地扫视着四方。

  不是彩云又是谁?

  想到彩云平日所为,这个媚药应是彩云所下无疑。

  谢砚书懒散地把玩着手中的折扇,见还无人应答,他朗笑出声:“还不愿站出......

  “是奴婢,是奴婢下的药。”

  一直立于谢砚书身后的少女垂头而出,伏地应声,众人纷纷侧目看向地上跪着的薛予宁。

  谢砚书和沈老夫人也俱是一惊。

  沈老夫人惊的不过是她早就听闻自家孙儿提了个丫鬟在身边伺候,本想瞧瞧这丫头,却始终未找着机会,没成想竟是现下的场景相见。

  而谢砚书则先是一番惊诧,后是一阵冷笑。

  薛予宁给他下药?传出去定是定京城的一大奇事。

  谁人不知他二人是死对头?薛予宁会给他下媚药,当真是无稽之谈。

  可还未等谢砚书开口,地上的薛予宁却故作抽噎,似是极为怯懦一般。

  “是奴想伺候主子,这才犯下了如此荒唐之举,还望老夫人千万莫要赶奴出府。”

  薛予宁说话间,跪步上前,轻轻攥住了沈老夫人的衣角。

  谢砚书则在心底泛起一道冷笑,原来薛予宁是想借机逃出侯府。

  却不知为何,谢砚书只觉心种似有烈火中烧,又似绵针刺扎,竟翻起一阵酸涩。

  沈老夫人常年深居简出,也就在薛予宁幼时见过,加之薛予宁此刻又在面上涂了黑粉,因而并未将其认出。

  沈老夫人瞧着面前的少女,一张鹅蛋脸面,五官似是精心雕琢过的一般,眉目含情,可偏就是面上长满了黑斑,左眼角还挂有一道红疤。

  她沉吟良久,长叹一声。

  想来薛家还未失势时,皇后娘娘曾给两家搭红线,沈老夫人也中意薛予宁,听闻其娇美可人,虽说生活上喜欢挑三拣四的,可侯府又不是拿不出这银子。

  哪知道这两小辈却互相不对付,连薛予宁那般的佳人谢砚书都没瞧上,竟是瞧上了眼前的小丫头,虽说模样差了些,可也证明了自家孙儿并非肤浅之人。

  奈何这丫头偏偏又做出了这等事,只是......

  沈老夫人复杂地看了一眼谢砚书,却见谢砚书貌似不经意,可一双眼全落在了薛予宁身上。

  自家孙儿的性子她能不知道吗?何曾这般对一个人上心?想来今日这小宁所为也只当是闺房之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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