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真不是孩他爹——百香梨
时间:2022-07-18 07:36:27

, 嫁给一个废物?凭什么?”
  “公主殿下, 这都是陛下深思熟虑后才下的旨意。”
  李安并未提及是萧成炜向萧齐北进言将萧长歌送去和亲的事, 众所周知,这位玉华公主是祝贵妃与楚王的掌上珠,而今却是让亲哥哥送去和亲,若是知晓了岂不是更加难受?
  “深思熟虑?李安,我是父皇最宠爱的公主,他怎舍得将我送去和亲?”
  萧长歌好看的脸稍稍有些扭曲,她面上皆是不可置信。
  却见李安将圣旨捧得更高了些,弯身叹道:“陛下疼爱公主不假,可他是陛下,是天子,他所疼爱的不仅仅是公主您,他还应以己之力,护佑我明安的黎庶。”
  萧长歌闻言呆愣了半晌,她眼眶湿润,睫毛上挂了些水珠,呢喃着开口:“你的意思是父皇不会改变旨意了?”
  “天子之令,岂会轻易改动?”
  萧长歌双唇翕动着,眼神飘忽,一滴热泪滚落,她忽然爬向了李安,攥住了李安的衣角,啜泣道:“李公公,我求您了,我求您再去向我父皇说说情,我不要嫁给陆向昀,我心悦的是谢砚书,我想嫁给谢......
  “长歌!”
  一道带着些愠怒的女声从殿外传来,萧长歌泪眼朦胧,隔着迷蒙的天光,她只能瞧见来人莲步缓缓,周身气度逼人,发间的珠钗反照出一道金光。
  “母妃!母妃您来了!您要救长歌!长歌不要嫁给陆向昀,若是长歌去了燕国,就再也回不来了......
  萧长歌转身上前抱住了祝泠,李安也在此时转身朝祝泠行礼:“奴才参见贵妃娘娘。”
  “起来吧。”
  祝泠并未立时劝慰萧长歌,而是对李安使了个眼色,李安瞬即便朝祝泠福了福身后,转而出了殿内。
  “母妃,你和皇兄一定要救......
  “啪”的一声,响彻整个大殿,萧长歌的脸上落下了一个鲜红的掌印。
  “公主!”
  白露想要上前,却被祝泠一声呵斥。
  萧长歌面露惊色,可很快目中划过的是失落,她有些不可思议地开口:“母妃............
  祝泠往日含笑的眼中转而化为了寒霜,她冷冷出声:“萧长歌,你是公主,是明安朝的公主,享尽荣华,和亲本就是你该做的。”
  “该做的?为何一个国家的势力不足以抵御外敌,却要我一个女子去和亲?”
  萧长歌哭笑着出声,她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左脸,微微仰头看向自己的母妃:“母妃,这个和亲的提议想必是皇兄所提吧?”
  萧长歌明眸闪过一丝惊慌,她背过身道:“你皇兄也是为了你好,你执意要嫁给谢砚书,然谢砚书却倾心于薛予宁,你堂堂的一名公主,再为了谢砚书伏低做小,岂不是惹人笑话?”
  “笑话?”萧长歌唇角无力地勾出一个弧度:“是啊,我现在的确是一个笑话,我只是未想到皇兄他竟会狠心至此。”
  祝泠似乎是有些于心不忍,她转而慢慢蹲了下来,想要抚上萧长歌的脸:“长歌,你要记住你的兄长是绝不会害你的,等他坐上皇位之后,必不会让你受委屈。”
  祝泠的手将将放在了萧长歌的左脸,却被她一把拍开。
  “母妃,你以为萧成炜真的能坐上皇位吗?”
  祝泠眉间一皱,方才的柔情尽数消退,她蓦然起身,快步走向殿门:“把公主看好了!不准让她外出,好生伺候着,等着立春那日送嫁去往燕国。”
  祝泠冷声一喝,再也没有回头看萧长歌一眼,偌大的寝殿中只有啜泣不断。
  *
  春来百花放,遍野芳菲已渐露娇容,将军府中比之往日的萧索,如今倒是落了个满园芳,将将一场春雨洒落,枝头花尚且沾着雨露,葳蕤之后的正堂内松香阵阵。
  “薛将军,这都是世子让我们抬来的聘礼。”
  “这......这么多?”薛景琅眉头一皱,他抬眼扫了一眼四周,哪里还容得下人站的地方,尽数都是檀香木箱子。
  却见刘管事笑着开口:“将军莫急,这后边儿的还未抬进来呢。”
  “还有?”这时薛予宁也不禁出声,她目露惊色,谢砚书这是将整个国公府都搬过来了吗?
  刘管事冲薛予宁颔首一笑,朝她福身道:“这待会儿还得将后边儿的箱子抬进来呢,恐是会耗上一阵子,薛姑娘不妨先回房休息。”
  薛予宁秀眉一拧,她抬眼望向这些尽数敞开的箱子,堆满了整个正堂,甚至在堂外的小径上还堆积这木箱子,亦只延申到门外。
  “啧啧,都说这世子爷和这位娇小姐是水火不容的死对头,可我瞧着倒不像呐。”
  “就是说啊,都说她二人是宿敌,因陛下赐婚才在一起,可既然是赐婚又何故要下这么多的聘礼?”
  将军府外聚集的百姓抬头向着里边儿细瞧,甚至有不少官娘子也在门外瞧着,识货的官娘子看着敞开的箱子不住惊呼:“国公府出手也太阔绰了吧,黄花梨顶箱柜、赤金环珠九转玲珑镯、镶金翡翠玉镯、双儿同心白玉莲花佩、银鼠皮、香云纱、云锦、蜀锦、织锦缎、紫檀木折枝梅花贵妃榻......
  那位官娘子险些接不上气儿来,这琳琅满目的一箱又一箱不停地抬往将军府,他们众人能瞧见的还仅仅只是箱子最表面的一层。
  听着那位官娘子所言,光是这最上层的东西每一个单拎出来都价值不菲,绝非凡品,而国公府的人还成箱成箱地往里送。
  不少围堵在门前的百姓不禁笑道:“这哪是娶死对头?这分明是巴不得将人捧在手心里呢!”
  薛予宁闻听着门外的杂音,加之这一来一往的人,总觉着闷得慌。
  “我瞧着这一时半会儿怕是完不了了,我去外间走走。”
  薛景琅颔首,示意薛予宁出去走走,他的眉头一直锁着,他本就是行伍出身,瞧着面前的聘礼便觉头大,偏生作为主公他还不能同薛予宁一样走。
  这边薛予宁沐浴着春光,行于小径之上,倒觉心中朗畅。
  她行至一株梨树之下,被清风搅弄的梨花簌簌飘落,落在了她的发间,又滑至她的手中,沾着雨渍的梨花瓣在她手心渐渐化为暖意。
  她有些恍惚,算算日子,离她出嫁也不过只有十日了,她本以为此生与谢砚书都将会是一见面便拌嘴的冤家。
  却不想这几年来,自己于青崖书院所收到的小物什都是谢砚书所送,若非是将军府倒台,她沦落国公府丫鬟,是否今日她见了谢砚书,还得同他吵上一阵呢?
  正当时,只见归远从后院踉踉跄跄地跑来,手中还拿着一个小木盒子。
  “小姑姑!”
  “归远可是要小姑姑陪你一同扑蝴蝶?”薛予宁揉了揉归远的小脸蛋,轻笑着出声。
  归远冲着薛予宁憨憨一笑,他将手中的木盒子打开,里边儿赫然躺着一只梨花玉簪,金光洒落,正打在玉簪上,通透白皙,与那白梨别无二致。
  “这是......
  薛予宁攒眉,她府中并没这玉簪子,归远又是从何处拿来的?
  不等薛予宁开口询问,归远倒是先一步开口笑道:“大蝴蝶让我拿给小姑姑的!”
  “大蝴蝶?”薛予宁愣了愣,旋即起身环视四周,只见在后院的墙头之上,有位少年端坐在一旁的高树之颠。
  他一身劲衣,勾勒出精健的身形,长腿搭在树干之上,左手捻着一朵梨花,见着薛予宁朝他看来后,他寒星似的眼眸里荟萃了湖光山色,他唇角一扬:“这是你及笄那年我命人做的玉簪,本想送给你的,奈何那年你随着兄嫂去往南城,这簪子到底是没送出去,我想你戴上定会好看。”
  谢砚书未曾告诉薛予宁这簪子其实是他当年想要向薛予宁表明心意的,自年少起,他早就对薛予宁动心了。
51章 大婚
  春来遍野芳菲, 柳絮旋回飘转,沉寂了一冬的定京城褪去了萧索, 大红灯笼高高挂起, 斜阳余晖倾洒,同灯笼的红光相融,漫开了一整个街巷的红意。
  镇北将军府门前早已是人头攒动, 围满了整个将军府。
  府内自也是喧杂不断,在薛予宁院中不断来往的小厮额头前早就煨出了一圈密汗。
  “姑娘......您穿着这身衣裳当真是合身!”
  破月并不知这件嫁衣是谢砚书送来的,薛予宁告知破月这是找绣娘赶出来的,既是赶出来的, 却又如此合身熨帖,倒是让破月一惊。
  薛予宁立在黄花镜前, 镜中的少女两颊上的红晕像是冬日雪幕下盛开的红梅, 隐在嘴角旁的酒窝因着她微勾唇角而显了出来,秀丽的柳叶眉弯弯,杏眼半眯, 纤长的睫毛投下了一道阴影, 衬得其目含秋波。
  破月忍不住上前, 扶着薛予宁在镜前转了一圈。
  绯红的嫁衣上火凤腾云, 下缀的梨花瓣在火凤的尾羽之下, 如同白云翻飞, 而在裙角之下的一双蜀锦玉鞋更是精美,鞋面上绣着小小的凤凰,皆用宝石镶嵌,莲花点缀, 鞋面最顶端的凤凰嘴中则掀着两颗南洋粉珠。
  这南洋粉珠本就是由南洋朝贡所奉, 传闻也仅仅送了五颗来明安, 可现下这一双鞋便足足占了两颗。
  薛予宁微怔,这双鞋亦是谢砚书连着嫁衣一同送来的,起初她并未留心这玉鞋,如今一瞧才知不论是嫁衣还是玉鞋皆是花了大心思的。
  “姑娘,时辰到了,我们该走了。”
  破月出声提醒薛予宁,随后将喜帕轻轻盖在了其乌发之上。
  因将军府中已无当家主母,只有薛景琅一主公,是以薛景琅只能在薛予宁的闺房之外等着薛予宁。
  薛予宁方才出了房门,便听见了薛景琅带着些怅然的声音:“未曾想宁宁也到了嫁人的日子了。”
  薛予宁五岁丧母,七岁亡父,皆是由薛景琅一手带大,都说长兄如父,薛景琅于薛予宁而言,又何尝不是呢?
  “哥哥......
  薛予宁下意识地便将头上的喜帕揭开,扑入了薛景琅的怀中:“哥哥,宁宁日后还能常回将军府吗?”
  薛予宁话音将将落下,薛景琅抬手便一敲其额间:“这还没出嫁呢,就想着回来。将军府自是常年为你敞开,只是若你常常回府,谢砚书知晓了,可不得举剑来府中寻人?”
  薛景琅眸间展开了笑意,他抚了抚薛予宁的乌发,笑道:“宁宁,世子于我有救命之恩,且待你也谦和有礼,他曾告诉我他身边从未有过任何女子,院中皆用小厮,便是那次宫宴中药也是宿在了你的房中,你竟是将人打了一顿。”
  薛予宁听见宫宴那事儿,倒是面色一红:“他连这都跟你说了?”
  薛景琅挑眉一笑:“我的妹妹要家人,可不得将这些事都问个清楚?他言此生绝不纳妾,房中只会有你一人,这句话哥哥记下了,若是日后他违背此言,莫说于我有救命之恩了,哥哥我宁愿背负骂名也要替你教训他。”
  薛予宁起先还挂着笑的眼眸里含了一圈水光,却见薛景琅立时抬手便将喜帕轻搭在了薛予宁的发间:“多大个姑娘了,还哭哭啼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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