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养夫位极人臣后——艺揽星河
时间:2022-07-18 07:41:28

  她游到了岸边,被章柏尧拉到了岸上,“此地不宜久留了,快上马车。”
  一阵凉风吹来,沈月湿漉漉的身子,又冰又寒,腹痛得厉害,直到被谢晗抱上了马车,身子还在抖,腿上抽筋有股生无可恋的酸痛,让她脸色都异常惨白。
  谢晗伸手帮她把脉,意识到是她月信来了,他抱着她,语气中有他察觉不到的急促:“再忍忍,很快就到家了。”
  沈月靠在他怀里,咬牙挤出了一个字:“疼……”
  腹痛已经不算什么了,她腿凉抽筋了……
  “哪疼?”他低头问。
  “腿……”沈月拽着他衣服,欲哭无泪道。
  ……
  燕京的晚上,屋子里要比在吉祥镇亮堂许多。
  沈月抽筋时那股痛不欲生的劲已经过去,她披着一条被子坐在床上,阿碧端来了一碗红糖姜水给她喝完后,迎来了两个男人质问。
  谢晗见沈月的脸色不对,“阿碧,再盛一碗。”
  章柏尧见沈月脸色苍白,还以是被吓得:“怎么了,你在府里看到什么了?”
  沈月没好气的将红糖水一饮而尽,什么也没看见。
  章柏尧认真分析道:“从你们出来的方向,似乎是内宅,可有听到什么动静?或者有外人出入?”
  沈月红着脸,点头。
  “是男的?”
  沈月脸色通红,默认了。
  谢晗不禁微微敛眉,只听见章柏尧追问:“他们都说了什么,你可听到?”
  话音刚落,沈月被羞的语无伦次,没好气道:“反正不是尚书大人!”
  这话信息量有些突兀,谢晗跟章柏尧不约而同的将视线放到了她身上。
  沈月被他们盯得恨不得马上钻到被子里,没好气道:“反正,下次这种事不要在找我了!”
  ……
  谢晗和章柏尧离开后,阿碧出门倒水,察觉门外有个身影,故意假装没有看见,又把门关上了。
  林桑若坐在床头,听着丫鬟讲的头头是道。
  她敛眉问:“你说,谢晗单独带着沈月出门,这会儿谢晗在她房里?”
  “府里传的有模有样的,都说是谢大人抱着她回来的,还有章大人……”
  林桑若眼底颇为意外道:“她连章柏尧都认识了?”
  光是看玢儿的反应,她心里就已经有了答案,“一直以来,都是我太低估她了,她看着心思单纯,心思最深的人就是她!”
  “沈小姐哪有您聪明啊。”
  林桑若打断道:“怎么没有!她刚来就让常喜遣散我的人,先是陪谢晗吃饭,现在又让谢晗单独带她出门,她以为这样,谢晗就能忘了杀父之仇,就娶她了?天真!”
  “谢大人和沈小姐是不可能了,但是……小姐,也许是她身体不舒服呢?”
  林桑若忽然想到了什么,敛眉道:“不对啊,我们的人都遣散出去了,是谁在给我们通风报信?”
  “不知道,是几个丫鬟聊天,被我给听到了,我还特意去看了一眼,谢大人是在沈小姐房里。”
 
 
第21章 
  以前,林桑若都是自己把消息无声散发给别人,现在突然被人上赶着送消息,到底留了个心眼,“这话传的不对,好像故意说给我们听见一样,说起来,我与这位沈家小姐也有数月不见了……”
  几个月而已,变化真的有这么大吗?
  丫鬟都是见风使舵,顺着主子的话往下说的,她瞧着林桑若指定不会看沈月顺眼了,在旁边附和道:“可万一她在勾栏瓦舍学的就是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呢,小姐,您没看见,她现在长得真连我这做奴婢的看了都心动,更别说是大人了,他再不好色也是男人啊……”
  林桑若莞尔一笑,再美不也是她曾经的手下败将吗?
  “你去准备两身开春的新衣服,明天咱们去打探打探虚实,我倒要看看,一个怡红楼真能把咱们这位沈小姐脱胎换骨不成?”
  玢儿接着道:“说起来,您也是辛苦,等了这么多年,可这谢大人怎么就不明白您的心意呢……世上那么多好男儿,您认识的又不止谢大人一个,说起来章大人还是永安侯的嫡子呢!”
  林桑若骤然抬眸,一双水波潋滟的桃花眼多出了几分精明之色,她敛眉严肃道:“就是因为嫡子才麻烦,谁会愿意让嫡子娶一个下堂妻,我虽然与谢晗不可能,可是若是能成为他的妾室,有我们之前一起长大的情分在,他总归不会苛待我……有了许府的教训,我是不敢再高攀了,抓住眼前的才是紧要的。”
  当初,她还在闺阁时,谢晗不过是沈家一个养子。
  那时,许府做了笔大生意,在吉祥镇正是风光的时候,而科考一举夺魁的简直凤毛麟角。
  她就是图着高攀,一心嫁进了许府,可是又能怎么样?
  许府妻妾成群,还有个平妻与她同起同坐,她这个正室夫人做得还没有妾室风光,她最狼狈潦倒时,谢晗却高中状元衣锦还乡……
  若是她当初坚持自己的心意,留在吉祥镇等谢晗,或许谢晗看在她痴心的份上,再有他们一起长大的交情,她现在说不定早已经是状元夫人了!
  哪还有现在厚着脸皮寄人篱下的风景,她知道谢晗不会主动赶她,可是一直靠着他的怜悯耗着,始终不是长久之计……
  “沈月与谢晗有婚约在身,不管将来如何,她在这里始终对我不利。”
  ……
  日上三竿,沈月还没起床,以前在吉祥镇时,她起床只会更晚。
  谢晗早就见怪不怪,该上朝上朝,该休沐休沐。
  章柏尧为了略表歉意,早上送了她一只虎皮鹦鹉,结果她在睡觉,又回去了。
  沈月这两日腹痛的原因,一直缩在床上,起来比平时要晚。
  她洗漱了一番,刚起床准备吃饭,林桑若带了两身衣服来,说是开春天马上要热了,特意选了两件薄衣服送来。
  说实话,林桑若对视上沈月精致的面容时,着实连自己也愣了下。
  她盯着那张精致的面孔有一瞬间的恍惚,难怪连玢儿都说看见她要心动了。
  她原以为沈月还像以前假小子一般把头发束着不爱打扮,然而眼前早已物是人非。
  沈月比自己小五岁,正是香娇玉嫩,明艳活泼的时候,她额头方正眉毛弯而好看,如今连那双灵气的杏眼也长开了,她穿着一身红色长裙,光是坐在那里便已经是婀娜多姿。
  林桑若细细打量着沈月时,发现沈月也正在看着她,那双灵活的眼眸一转,本该让人看了心生欢喜,但她从来不喜欢沈月现在的样子,从小都是。
  为什么所有人都应该喜欢她呢?
  就因为她是沈家大小姐,她站在那里不说话都有人喜欢,而她不管多么努力,所有人都不会看她一眼。
  林桑若还没从沈月的脸上缓过神来,沈月已经起身站了起来,“你向来心细也够体贴。”
  林桑若脸上保持着得体的笑,刚要把衣服递过去,只听见沈月脆生生的嗓音拒绝道:“但是我不习惯穿别人的衣服,别人的衣服再好也是别人的,总是不合身,自己穿着不舒服,别人看见也别扭,你拿回去吧。”
  林桑若盯着沈月稚嫩的面孔,不知道为何,听这句话总觉得沈月在指谢晗。
  她脸上的笑意也有些挂不住了,仍是好脾气道:“沈月说的是,那我让人给你重新做两件。”
  “不用麻烦了,我自己会做。”
  阿碧就正在屋里做新衣服,她见林桑若谈话间在打量沈月的屋子,于是,起身行礼道:“这位小姐在找什么东西啊?”
  林桑若早就发现沈月屋里还多了一个人,“这位姑娘是。”
  “我是小姐的贴身丫鬟,阿碧。”
  林桑若盯着阿碧脸上挂着假惺惺的笑意,也跟着笑了:“好名字,那沈月就劳你照顾了,她性格虽然任性,但是心地善良,想来也不会为难你,你们要是缺什么就跟我说,别什么都亲自做。”
  这话是贴心的嘱咐不假,可是怎么听都像是在挑拨离间。
  对此,阿碧与沈月相视一笑,直接送客了。
  春日里风大,门窗都是关着的。
  林桑若出门时,阿碧正往外面晾衣服,她盯着严严实实的房门,回头对阿碧道:“我瞧着姑娘机灵,要不也到我屋子里做个针线,你穿的也太简朴了些,我那还有些许首饰,你要喜欢也挑两件。”
  话音刚落,阿碧收回了手里的动作,朝她行礼道:“您要是当家主母呢,我就听您的,您要是和我们小姐都是客人,就算是身边再缺人也不该使唤我们小姐身边的人啊。”
  林桑若有意示好,碰上了阿碧这跟软钉子,她在许府阅人无数,她当然知道阿碧不是真的没眼力,那丫鬟的眼神仿佛已经把她看透马上要生吞活剥一样,盯得她十分不舒服,也不知道沈月从哪儿捡来这么一个难缠的货色。
  林桑若离开西苑后,对玢儿道:“你去打听下,是谁给我们送出来的消息。”
  阿碧目送林桑若出了大门,直接进了屋,眼底都是按奈不住的兴奋:“我还当是什么厉害角色,这么快就按奈不住性子了,也不过如此嘛……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她马上就会对你有所行动,到时候咱们给她一个下马威,保管她以后不敢为难你。”
  早已听出话外之音,看透来龙去脉的沈月神色严肃的坐在椅子上,没好气道:“阿碧,是你故意放出消息,让她来试探我的吧,我告诉你,不要跟这种人纠缠,你没好果子吃,而且我已经说过了,我来是救我父亲的不是挑衅她,你别再招惹她了!”
  她已经不是当初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了,所以清醒后看得更透彻。
  因为她已经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了,所以不想招惹没必要麻烦。
  “你知道秦妈妈是怎么教训我们的吗?男人有的喜欢风情万种,有的喜欢楚楚动人,而我们言行举止就是为了迎合他们的需求,她和你不一样,她没有真心,她就是靠着装可怜,才能获得男人怜悯的保全自己,就像花魁要打扮的花枝招展才能接揽生意,而你,就是抢她生意的眼中钉,你看她的眼神,贪婪的像个恶鬼一样,你知道人饿疯了会跟狗抢吃的吗?她怎么会允许你留在这里?你不招惹别人,不代表别人不招惹你,我们当然要先下手为强!”
 
 
第22章 
  “我可以见招拆招,但不代表我喜欢主动找事,如今我再多说一句,你不要以为这些花招能瞒过谢晗的眼睛,谢晗不喜欢我,是因为他对沈家有恨,不是因为林桑若那些手段……”
  话音刚落,只听到外面有男子的声音:“沈姑娘,这是起床了?”
  沈月和阿碧对视一眼,俩人走到窗前,阿碧打开窗后只见章柏尧正执扇在外面站着,还是那双包含笑意的眼神,只一眼便让人觉得无尽宠溺,仿佛在他面前做什么都不会出错。
  沈月对视上那双温润的眼眸,心头骤然一紧:“你找我什么事?”
  此时的沈月面色红润有光泽,白皙的肌肤的在逆光下,朦胧又清透,丝毫没有那晚的病态。
  章柏尧见这事有谱,一脸认真的恳求道:“我想请姑娘帮个忙,可是你义兄死活不肯同意,在下苦苦哀求之下,他说只要姑娘答应他就无话可说,所以……”
  沈月转身拒绝道:“不可能!”
  想都别想!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沈月那晚溺水的滋味到现在还心有余悸,要不是谢晗及时出现,她险些淹死,她当初答应是为了顺水人情,结果人情没送成,她差点送命,事后想起来,万一她有个三长两短,谁救父亲和母亲?
  不得不说,谢晗某些时候,还是把她看得透透的。
  章柏尧在外面坚持不懈道:“沈姑娘,那晚是我考虑不周,实在对你不住,这次我已经想好了对策,依你的轻功绝对不会有风险,还请姑娘再帮在下一次……”
  “那你也帮我个忙吧。”沈月脱口而出道。
  空气安静了片刻,章柏尧在外面问:“什么忙,你说。”
  “我想去见两个人。”
  “谁?”
  “我父母。”沈月说。
  章柏尧没有弄清楚这里面关系,“姑娘想要见父母,为何要找在下?”
  “因为他们在你们的刑部大牢里。”
  章柏尧蓦然想起来第一次见到她时,是在怡红楼里,他反应过来后,一口答应道:“行,这事我会跟刑部打招呼。”
  虽然刑部与他们京兆府一向不和,到时候他去找谢晗帮忙,以谢晗在朝堂的名声,只要谢晗肯出面,应该不成问题。
  说到底,他们是义兄妹,此事,算是他白捡了一个便宜。
  沈月做事向来干脆利落,见他这么好说话,直言道:“那行,你说吧,我什么时候去尚书府?”
  对此,章柏尧也比较痛快,“好,沈姑娘,就定在明晚,我要一个账本,我会告诉你方位在哪儿,到时候你只需要把账本带出来就好!至于你想见你父母的事,在下一定办到!”
  ……
  自打那晚水下一事过后,沈月晚上做梦都是幼时和谢晗相处的画面,朦朦胧胧,又不太真切。
  白日里她大多都是借着月信不舒服为理由,故意起晚躲着他。
  晚饭时,常喜突然说让她过去吃饭,说是今日厨房做了她最爱吃的红烧狮子头和炒鱼片。
  沈月也觉得整日躲在屋里不出门不合适,于是硬着头皮到了正厅。
  燕京的宫灯照的屋子通明,谢晗穿着一身白色锦衣坐在桌后,沈月隔着门都能感觉得到气氛安静。
  她走进去时,谢晗正在喝水,她能看得出他今日心情不错,神色也比平日柔和许多。
  桌上的饭菜都是她在吉祥镇时爱吃的,又好像是特意做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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