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必须百倍赔与我们,不然我们集体去报官。”
沈清婉听着耳边七嘴八舌的声音,心情平静,面色从容,淡定地一一回着这些人的问题。
“我是养生堂的当家,这药铺里的玉灵膏皆是从我那里供的货,你说我能不能管事?”
“你们说这玉灵膏出了问题,那如何能证明你们买的这玉灵膏是从我那里供给这铺子的?”
围在一起的人有人嚷嚷道:“我们在掌柜那里都是有购买记录可查的。既然这玉灵膏是你给供的货,那就由你来赔偿我们。”
另一人似有不同意见:“这位当家,我们也不想为难于你,但这玉灵膏的确是从这药铺买的,货若是你供的,你们一人一半赔偿于我们也是可以接受的。”
沈清婉嗤笑一声,见这些人摆明就是来讹诈的,句句不离赔偿,便也不再耐心与他们交涉。
“上京城里,玉灵膏是养生堂独一处的售卖品,每盒玉灵膏的罐子内侧,都有独特的成分印记,若是掺杂了别的东西,它就会显现出来不一样的颜色。”
说到这,沈清婉扫了眼围作一团的众人,见有人脸上明显露出几分慌乱神色,继续说道。
“那就拿着罐子来与我确认吧,若是的确是我玉灵膏的问题,我自会赔偿,若是不是,就等着我带你们去报官吧。”
人群中有人起了退缩之意,嘴里不知念叨着什么,退出了铺子。
余下的人里,刚刚面露慌乱的那人站了出来,厉声道:“你这小娘子少唬我们,就是你这玉灵膏的问题,你们还不认。”
沈清婉并不怯他,叫来掌柜拿来一瓶玉灵膏,当着众人的面将东西倒了出来,又随手拿起一瓶药粉倒了进去,停留了一会后,又当着众人的面将东西倒了出来。
玉灵膏与那药粉皆是白色,此时罐体底部却泛着黑,沈清婉没有再说话,只是命药铺掌柜将这罐子拿到众人面前。
那人接过罐子,仔细看了眼,随即摔在地上,喝道:“别以为整点什么把戏,就能吓退我们,今天这银钱,你必须赔。”
说罢似是想冲上前去,药铺里除了几个伙计,就是这些闹事之人,丝雨见状,伸开双臂挡在沈清婉面前。
在那人差几步冲到沈清婉面前之时,突然像是被什么绊倒似的摔在了地上,他狐疑地前后看了几眼,爬起来又继续往前冲,再次摔倒在地,这次往后看到了让他摔倒在地之人。
一位持刀女剑客手握剑柄,抵在这人脖间,对着沈清婉恭声道:“二小姐,我奉世子之命,近日在你身边保护你。”
沈清婉丝毫不知道,自己最近被人贴身保护着,世子,看来是顾兮尘派来的人。
她没有赶着询问顾兮尘为何要这么做,既然是顾兮尘派来的,必定是妥帖可用之人,朝着身旁的掌柜吩咐道。
“他们蓄谋讹诈,带他们去报官。”
沈清池这时姗姗来迟,甫一进到药铺里,就见有人拿剑抵着人,又听见沈清婉叫药铺掌柜去报官。
匆匆走到沈清婉身边问询道:“婉婉,这是怎么一回事?”
沈清婉拉住姐姐,示意她不用担心:“大姐姐,是他们蓄意讹诈,还不知悔改,这事你不用管,交给我吧。”
沈清池遂不再多言。
那女剑客押着众人,掌柜跟在一侧,一同前去官署了。
掌柜知晓这事的所有原委,剩下的事既然选择了报官,便不需沈清婉再做什么,她又安慰了自家姐姐几句,出了药铺,回养生堂去了。
下午时分,那位女剑客也回了养生堂,由掌柜引着,去见了沈清婉。
沈清婉的确好奇自己身边是什么时候开始有人跟着的,她先问了这个问题。
“你是什么时候跟在我身边的?”
“回二小姐,自上次您回府路上马儿失疯之后,世子派我跟在您身边的。”
“从那之后,日夜都跟着我?”
“世子吩咐我从您早间出府至晚间回府,都要跟着暗中保护您。”
沈清婉不由咋舌,跟了这么多天,她竟然一点都没感觉到。
“那你平日里都是怎么跟着我的?”
“白日里若您在路上,我会在后面不远处跟着,若您在养生堂里,我会在外面暗处候着。”
沈清婉对武学是一窍不通,想来眼前的这位剑客也是位高手,今日早间也多亏了她及时出手挡住了那人。
“今天多谢你了。”
“二小姐无需与我道谢,今日之事我已传书世子,世子让我转告您,案子会由上次那位刑部司司隶审理,您只需等着结案即可。”
说罢,朝沈清婉一礼后退出屋去。
站在一旁的丝雨在那女剑客走出屋后,没忍住朝自家小姐说道:“小姐,今天早上多亏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