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有看上的姑娘,尽管和姐姐说,凭咱们的家世,什么样的女子娶不来,到时若真有其他中意的,再领回家就是,父亲母亲看你成了家,也就不会再说你什么。”
“今日出府遇见汝南王府的郡主了,和她同行的那位就不错,既然姐姐说以我的家世谁都娶得来,那你就去上门提亲吧,若对方应了,我就娶。”
太子妃见弟弟也不是油盐不进,还愿意听话,散去怒气,温声应道:“行,这事就交给姐姐了。”
太子妃费了些功夫,才打听到那日与汝南王府郡主同行的,是将军府的女儿。
听闻沈将军有三个女儿,大女儿业已出嫁,二女儿三女儿尚在闺中,这两个女儿里,到了及笈之龄的,只有那自幼体弱在外养病的二女儿。
虽说体弱往后可能不好生养了些,可难得弟弟第一次看中了勋贵人家的小姐,先娶进门再说吧。
她打听好了人选,又寻了上京城里名声最好的媒婆,选定了吉日,才让媒婆带着三书六礼,上门提亲。
自己夫君,可是东宫太子,将来继承大统的不二人选,到时自己那弟弟,就是国舅,想那将军府,应该也不会不识抬举,拒了这门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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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府邸。
听闻有媒婆上门,沈夫人依着规矩,客气地将人请到了花厅,而后跟着丈夫一同前去。
到了花厅内,那媒婆笑得一脸谄媚,奉承道:“恭喜沈将军,沈夫人,今日来到贵府,乃是听闻府中二小姐温柔贤淑、知书达理、美若天仙,太子妃幼弟林公子略备薄礼,希望求娶府中小姐……”
沈将军出声打断了那媒婆的话,没让她继续往下说:“你方才说,替谁来说媒?”
媒婆误以为沈将军满意对方家世,特地确认一番,她接了这份大媒,也与有荣焉:“太子妃的幼弟林小公子,林大人任北地十三州总督,太子妃是那林公子的同胞姐姐。太子的小舅子,将来的国舅爷……”
媒婆的声音越往后越高,这是她接到的门第最高的人家,若这次成了,往后里那她的说媒事业就称得上毫无阻碍了。
沈将军确认了自己没听错,沈夫人也回过神来,听清楚了那人是谁,刚进到花厅时,她只顾着打量媒人备的礼,猜测是哪家府上。
这会听清楚了是这样名声不堪的纨绔,两人脸色不约而同地暗了下去,沈夫人担心自家夫君动了怒再被这媒婆添油加醋地说出去,平白坏了女儿的名声。
示意夫君先回去,这儿交给她来对付。
沈将军对着自家夫人,哼了口气,这才大步走出了花厅。
沈夫人眼见丈夫出了花厅,压下内心的不悦,这样的纨绔,哪里配得上自己的女儿,强挂上几分笑意,与那媒婆说道。
“我那女儿刚刚及笈,又自小体弱,我还想留多留她在身边几年,劳您说媒,回去回了那家人吧。”
媒婆本欲再劝上几句,这样的家世,在上京城里都难再寻,沈夫人没再给那媒婆开口的机会,吩咐魏嬷嬷送客。
那媒婆看彻底没戏,一脸菜色地带着礼,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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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兮尘是在半盏茶后知晓有人去了将军府提亲的,听了顾七的禀报。
他放下手中的公文,带着顾七与顾九,便出了府。
虽还没顾得上打听是哪家府上派人说媒,他也顾不上打听,顾七回来禀报时是见有媒婆带着礼上门,现在最令他着急的,是想知晓将军府有没有接了那礼。
几人快马加鞭赶到将军府所在的巷子时,正巧碰见媒婆一脸菜色地离府。
身后跟着的人,各捧着原封不动的匣子。
悬在顾兮尘胸膛中七上八下的心才算落了下来,他迫不及待地想见到沈清婉,想亲自问她,是否接受自己的心意。
他等不及了,正所谓一家有女百家求,他真的怕,会被人捷足先登。
他叫顾七上前,吩咐道:“你去寻了沈家小姐,就说我在暗巷处等她。”
顾七本以为自家世子看到将军府没应下这亲事,就会回去,没料到大白日里,还让她做这种事。
她也只能领命,灵活地潜进将军府内。
一回生二回熟,有了上次夜潜的经验,虽然白日里将军府内人影走动,她还是叫住了丝雨,将世子交与她的差事办好了。
沈清婉正在秋水阁外间榻上闲坐着看书,发生在花厅内的事她并不知晓。
听了丝雨的通传,虽猜不透顾兮尘因何事找她,还是收了书,起身准备去应约。
丝雨跟在身后,一同出了府。
到了府外,顾七正在显眼处站着,沈清婉跟在顾七身后,朝顾兮尘那处走去。
顾兮尘寻了处暗巷,长身玉立地站在那,身姿挺拔如松。
顾九在暗巷口守着,看到沈清婉的身影,抱拳请了安,沈清婉吩咐丝雨在巷口处候着,朝顾兮尘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