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大姐低声问道:“婉婉,世子……晚间待你好不好?”
沈清婉哪料到大姐姐会问这问题,一时乱了心神,红着脸,没答话。
沈家大姐看到妹妹羞赧的模样,这才接着说道:“你身子弱,晚上别由着他胡闹。不想要便不要,想来世子也不会为难与你。”
沈清婉红着脸点点头,一旁林浅桑不由笑出声来。
引得落座的沈清沐百般好奇,询问着她们在聊何事。
这种事情,自是不好和未出阁的姑娘家说起,林浅桑惹了祸,忙转移着话题:
“昨个不是说逛街得了好东西,今天见面拿来叫我们一起瞧瞧的?”
小姑娘家心思宽泛,转眼就不在乎方才的疑问了,叫来丝竹上前,将东西呈上来。
丝竹将两个棋盒并一副棋盘放在了桌上。几人看过去,这不是奕棋的黑白棋子嘛?有何稀奇的?
沈清沐兴致盎然地与众人解释着:“这是奕棋,但也不是,我在街上瞧见她们有新玩法,看着稀奇,却也简单,一点不似奕棋费心的,便想着正适合我们打发时间玩。”
几人都被她这话勾起了兴致,等着沈清沐往下说,她看几人都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便也更卖力地继续说道:“玩法是这样的,无需计算围住的空点,只叫各自的棋子连成五子一线即可。”
语罢,见几人依旧面带疑色,她又说着:“是我嘴笨,只讲着话,没法叫你们明白,你们看我自己对弈一局便知道了。”
一手从黑子棋盘里拿出几枚黑子,另一手从白子棋盘里拿出几枚白子,只见她先是将一枚黑子放在了棋盘中央处,接着将一枚白子落在了黑子上方。
下一枚黑子落在了上一枚黑子左侧,再落白子时,说道:“白子现下可以不急着去堵黑子连线,还早呢。”
第二枚白子也落在了上一枚白子左侧。第三枚黑子落在了第二枚黑子左侧,第三枚白子落在了第一枚黑子右侧,落子后,她抬眼看向几人:
“这第三子再不去堵黑子的路,黑子第四子一下,白子就输了,左右皆可轻松连成五子一线。”
到这,三人算是明白了她口中五子一线的玩法。
沈清婉对这些新奇玩法最感兴趣,走到桌边另一侧坐下,嫣然一笑道:“我听着甚是有趣,比那奕棋玩法简洁多了。咱们两个来一局。”
沈清沐自是应战,两人对坐在桌前,沈清沐执黑子先下,沈清婉执白子后下。
两人聚精会神地下着棋,林浅桑也扶着沈家大姐坐到一旁看着两人的战况。
玩法简单,有了刚刚细致的解释,沈清婉虽是第一次玩,却也与沈清沐下到了二十多手。
沈清沐本以为这玩法自己先得知,又与丝竹对弈过多局,皆轻松赢得胜利。
哪料到二姐姐是劲敌?慌了神,便容易出错,顾前不顾后,顾左不顾右,终是让沈清婉先将白子连成了五子一线。
好在她向来心性单纯,输了棋,也只是夸赞道:“二姐姐真厉害,第一次玩就赢了我。”
沈清婉自然看到三妹妹中途慌了神,宽慰道:“好好下着棋,你老是看我为何?若不是你慌了心神,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沈清沐听了这话也不恼,她们姐妹间一向感情深厚,自是不在乎这点小事,笑回道:“我这不是看你这么厉害,心想着你莫不是之前就见过这种玩法,诓骗与我,可看你脸色,一心沉浸在这棋局中,便知我想多了,再下,就慌了神。”
沈清婉被三妹妹这鬼精灵怪的想法逗笑了:“现在确信我是刚会了?那咱们再来一局,这次莫要慌,好好下。”
两姐妹便各自收了棋子,又开始了新的一局对弈。
这一局,两人都聚精会神,全副心神在棋盘上,到四十手时,黑子先连成了一线,沈清沐原还没看到,还是一旁观棋的林浅桑惊呼了出来,指了指隐在一片黑白棋子间的五子一线,说道:“两位妹妹看这里。”
这才发现不觉间竟是误打误撞将先前的棋子串了起来,连成了一线。
沈清沐看向自家嫂嫂:“我都要下迷糊了,多亏了嫂嫂眼尖。”
沈清婉忙着思考如何能叫白子连成一线,也没注意到这一处,这会结束了棋局,收着棋子,说道:“这玩法听上去比奕棋简单些,可下多了,棋盘上黑子白子乱成一片,着实费眼。”
话落起身,到塌几上端起杯茶水,抿了几口,才又说道:“我歇会眼睛,嫂嫂你来玩。”
沈清沐见状,帮着收回棋盘上的落子,又将棋盘翻转至沈家大姐与林浅桑面前,让她们二人对弈,自己则也来到塌几旁,拿了块点心吃起来。
两人喝完茶水吃过点心,重又坐会桌边,看向正在对弈的两人。
沈家大姐与林浅桑在一旁看了两局,早已对玩法烂熟于心,早已想试试。这会各自执棋,全神贯注,连下了四局才过瘾。
各自输赢过半,这才歇了心思,几人扶着沈家大姐重又坐会软塌上,坐定后,沈家大姐畅快说道:“还是咱们自家姐妹在一处,更自在些。我在家时,每每到了正厅,大嫂二嫂净是说些孩子难管教之类的,叫我也插不上话。”
沈清沐则是笑嘻嘻回道:“大姐姐这一胎怀的这么轻松,生出来也是个省心的,定不会叫你用上管教孩子那些。”
几人都被这话逗笑了,东扯一句,西聊一句的,话起家常来。